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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其他類型 > 我的臉上一直在笑嘻嘻(權(quán)貴X主婦) > 36我的臉上一直在笑嘻嘻(劇情/玩具/孩子)
  202

  我們看完了鬼片,大概就是一個女人為愛癡狂,死后心有不甘又掀起腥風(fēng)血雨的故事。

  我跟小瑜討論起劇情和背后的隱喻。小瑾沒有參與,只默默地把吃完的零食袋收進(jìn)了背包里。

  真是嚴(yán)謹(jǐn)?shù)男『ⅰ?br />
  我們用完了晚餐,兩個孩子提議玩賽車游戲。于是小瑾坐到了病床邊的扶手椅上,小瑜則在病床上歪著,頭枕在我的腿上。

  我首先出了局,就放下了手柄,專心看小瑾和小瑜玩了起來。他們旗鼓相當(dāng),兄妹倆難得像對手一樣,全神貫注地較起了勁。

  有他們在真好。

  我抬起手,摸著小瑜柔軟的小頭發(fā),突然覺得這日子也能湊合著過下去。

  只是。

  我轉(zhuǎn)過眼,看向了落地窗外的萬家燈火。

  那種從小到大都在期待著的、安穩(wěn)而幸福的生活,終究是鏡花水月、轉(zhuǎn)瞬成空了。

  我自嘲地笑了起來,收回視線,余光卻意外瞥見剛走進(jìn)來的李唯。

  我回過頭。

  他似乎剛散會。

  高強度工作了數(shù)小時,我卻未在他臉上見到一絲疲態(tài)。他的目光落在我被小瑜當(dāng)成頭枕的大腿上,沉沉地注視起正在游戲中酣戰(zhàn)的小瑜。

  他停下了腳步。

  我剛想提醒李唯不要打擾孩子們,小瑜卻仿佛感受到什么般抬起了頭,直接一個激靈從病床上跳了起來,隨即立正站好。

  就像……見了鬼一樣。

  她的賽車飛出了賽道,屏幕里一片狼藉,小瑾也隨之放下手柄,跟著站起了身。

  空氣在瞬間凝滯了。

  兩個孩子大約想向李唯解釋點什么,李唯卻轉(zhuǎn)向馮特助,吩咐他送孩子們回去。

  203

  “李唯,我們聊一聊吧。”

  我坐在床上,傭人已經(jīng)鋪好了陪護(hù)的沙發(fā)床。李唯穿著浴袍,正在擦頭發(fā)。

  他好像有什么執(zhí)念,雖然有臥室,但每晚都睡在這里。

  我想了想,又站起身,拿起放在床頭托盤上的吹風(fēng)機(jī),對看過來的他使了個眼色。

  他似乎有點詫異。

  自從我這次被催眠以來,我倆始終處于劍拔弩張的狀態(tài),還沒有心平氣和地聊過天。

  學(xué)過管理學(xué)的我們都知道,對立帶來雙輸,合作產(chǎn)生共贏。他從善如流,聽話地坐了過來。

  我打開了吹風(fēng)機(jī),手指穿過他濕漉漉的黑發(fā)——

  和小瑜一樣的細(xì)軟。

  可脾氣卻像個暴君。

  我站在他的背后,看不清他的表情。風(fēng)噪遮掩了雜念,給了我們平心靜氣的時間。

  仿佛回到從前,回到了那個……最好的時候。

  “想聊什么?”

  女傭收走了托盤,順便帶上了門。房間內(nèi)留了一盞床頭燈,我們對坐在兩張床上,看著彼此。

  李唯先開口,繼續(xù)了剛才的話題。

  我決定把我們的事往后放一放,把孩子們的事往前提一提。

  “你是不是對小瑾和小瑜……太過嚴(yán)厲了?”

  記憶里我很少跟李唯討論小瑾和小瑜的教育問題,我知道我們都不是合格的父母,我沒有資格指責(zé)他。

  但李唯似乎太不把自己當(dāng)父親了。

  以前的我以為是李夕的原因,現(xiàn)在的我……想不明白了。

  “你身體不太好,他們都是大人了,至少要有點分寸!

  李唯眸光微斂,輕描淡寫道。

  “他們才十六歲,還沒有成年呢……”

  想到小瑾和小瑜在李唯面前大氣都不敢出的模樣,我就忍不住心痛起來。

  “西西,你和我十六歲的時候就不是這樣,是父親和母親把他們保護(hù)的太好了!

  我懷疑地打量著李唯。

  我十六歲的時候的確不像小瑾和小瑜這樣。

  但是李唯,十六歲的你可也是個嬌里嬌氣的世家小少爺呢。

  或許頭腦聰明一點,其他的恐怕不比小瑾和小瑜強吧?

  “可我們是父母啊,他們需要我們……”

  我努力地回想起自學(xué)過的教育學(xué)知識,講給李唯聽。

  他卻站起身,示意我躺下去,然后給我按摩起了筋絡(luò)——

  這是醫(yī)生教給他的、可以緩解我情緒的方法。

  “所以他們想要的,我都滿足了……不是嗎?”

  手指輕揉起我漸緊的心口,我看著他,不知該怎么溝通下去。

  他在偷換概念。我說的是精神,他談的是物質(zhì),我們聊的實在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

  “他們希望得到你的肯定……你沒看到他們剛才的樣子嗎?他們在害怕你……”

  我剛要再次闡明他這種態(tài)度對孩子們的惡劣影響,卻被他打斷了:

  “西西,我的肯定并沒有那么重要。他們之所以會害怕我,只是因為還需要依賴我。”

  我按住了他的手。

  李唯抬起頭,是那種熟悉的、屬于上位者的漫不經(jīng)心。

  我靜靜地看著他,我想我的眼內(nèi)隱隱已有了火光。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投降般的表情,

  “好了……以后我就按照你說的做,好不好?”

  他稍稍施力,然后反扣住了我的手,

  “只要……我的西西喜歡!

  204

  他做出承諾,我點了點頭,我們松開了對方的手。

  “還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李唯的指尖緩緩下移,又來到了另一條筋絡(luò)的起點。

  接下來……就是我與他之間的事了。

  這是我們必須要聊清楚的事,只要……我們還想湊合過下去的話。

  “我想請你聊一聊……對我做過的事!

  我開口道。

  李唯的指尖一頓:

  “我以為夕姐已經(jīng)跟你說清楚了,西西……”

  我打斷了他:

  “夕姐說的是她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需要自己說!

  我知道我正在無理取鬧。

  雖然在所有人(包括我)的眼里,我才是那個真正做錯事的人,但我還是堅持認(rèn)為李唯欠了我一個答案。

  李唯停了下來。他開始輕撫起我的臉頰,給出了回答。

  “是我不好……請夕姐催眠了你,因為當(dāng)時你……”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未被手表覆蓋的右手腕上有一道舊疤。

  原來在我不記得的時候,我也曾做過這種事。

  他垂下了眼眸,喉結(jié)微動,

  “……總之,你現(xiàn)在好了很多!

  我看著他。他的情緒似乎很低落,我鬼使神差般地伸出了手,安撫著摩挲起他的后背。

  “為什么……要資助小優(yōu)?”

  而且還要……瞞著我?

  我繼續(xù)問道。

  李唯苦笑了一下,眼內(nèi)似有被誤解的無奈:

  “西西……他是個很優(yōu)秀的孩子,囿于金錢實在可惜,而且……我也不想你事后難過!

  我低下了眼睛。我想我大概是無可救藥了——

  李唯的答案是這樣的滴水不漏,而我竟然還在懷疑他。

  他處處維護(hù)著我的自尊,我卻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他。

  何況……是我背叛了他,而不是他背叛了我。

  “西西,是我……做了什么讓你不開心的事嗎?”

  李唯抬起了我的下巴。他的目光是這樣坦誠,好似看進(jìn)了我的心底。

  讓我無處可逃。

  “沒有,”

  我小聲道,

  “只是李唯……即使出于善意,也請你以后不要再對我說謊了——不要騙我,這就是我們還能在一起生活的前提。”

  “小唯,我很相信你,你這樣……會讓我難過的!

  言猶在耳。

  李唯。

  請你不要騙我,也……不要敷衍我。就把我當(dāng)作一個成年人來看待,好嗎?

  “那么,西西……”

  李唯的指尖滑過我的嘴唇,

  “……你也會做到嗎?”

  他反問著我。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其實我還欠他另一句道歉。

  “對不起,李唯,”

  我望著他的眼睛。

  那里倒映著我局促的模樣,在丈夫面前承認(rèn)偷情的錯誤并請求原諒,實在難以啟齒。

  但是……我必須要做到,這是我欠李唯的道歉。

  “我不該跟小優(yōu)……”

  “沒關(guān)系的,”

  李唯止住了我。我有些不知所措,他低下頭,細(xì)細(xì)吮吻著我不知何時流出的眼淚,

  “我不介意!

  我微怔住。

  他的眼內(nèi)似有無盡的繾綣,幾乎要將我沉溺其中,

  “他不過是一件讓你開心的玩具而已……西西,不用放在心上……如果你喜歡,我還可以讓馮竟再給你找更有趣的……”

  宛如愛人間最親密的呢喃。

  卻每個字都令我毛骨悚然。

  我想起了那個突兀遞來的、小黃鴨狀的起泡器。

  難道對于他而言,小優(yōu)……只是另一個可以哄我開心的起泡器嗎?

  我莫名地驚惶起來。

  “別哭……西西,我不介意的!

  原來不知不覺間,我的眼角已經(jīng)泛出了更多的淚水。

  我不知道別人在他眼里是怎樣的,我也不知道他眼里的我是怎樣的,我只能喃喃地糾正著他:

  “小優(yōu)他……不是玩具,是……跟我一樣的人!

  我捧起他的臉,又認(rèn)真地重復(fù)了一遍。

  李唯笑了起來。

  他握住我的手,移至唇邊。他的唇很涼,柔軟且冰冷。

  “西西……你是我的愛人。”

  他低下頭,含住了我的指尖。我輕顫起來,本能地想要抽離,卻被他錮住了手腕。

  “你想要的,我什么都可以給……”

  我看向他的眼睛。

  淺色的眸底,似有陽光無聲碎落,濃重的夜色彌漫開來,絲絲縷縷地縈繞在我的心間,

  “……只要,你不離開我。”

  204

  那夜的對話就像是一個小插曲。

  李唯將手機(jī)還給了我,我也跟小優(yōu)確認(rèn)了他的情況,他已被無罪釋放,只是拒絕了李唯提供的新工作,自己尋找其他出路。

  我很為他高興,卻又隱隱有些擔(dān)憂。

  我和李唯的關(guān)系緩和了下來。我們在醫(yī)院又住了幾天,早上醫(yī)生查房時告訴我再觀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心內(nèi)歡喜。

  一切又回到了正軌。

  然而這種歡喜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在醫(yī)生離開十分鐘后,管家就指揮著傭人抬來了一幾毋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