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間,她心中的墮天使有了具體模樣。
被扶竹殺死的玩家并沒有立刻消失,而是井然有序地排隊,加入醫(yī)院外的惡鬼大軍。
扶竹秉承不浪費的原則,在幾個玩家尸體上撿垃圾,當翻到四個鈴鐺后,他如只饜足的貓,開心得恨不得翻肚皮。
他把鈴鐺藏好,向女人皺眉:“一人我只救一次,還不走?”
女人聞言如夢初醒,連滾帶爬地離開。
“為什么要救他?”方倚不解地詢問。
“啊……這個嘛!狈鲋褫p笑,“因為我說過,求神不如求我,所以她把我當作神明,那我自然會伸以援手!
方倚不明白扶竹的腦回路,若有所思地點頭。
扶竹繼續(xù)撿垃圾,他抬頭時不經意瞥見“拾荒”的白勿澄,眼睛一亮,招手跑過去,把自己的鈴鐺悉數送給他:“吶,白警官,這是我的戰(zhàn)利品!
白勿澄早已經注意到扶竹那邊的動靜,他蹙眉婉拒:“我不需要,如果我最后沒有活出去,那就是天命!
“你不是不信命嗎?”扶竹困惑地問。
白勿澄握緊手里的鋼棍,垂眼道:“但我信你!
第60章 扶竹射日
“信我?”扶竹把鈴鐺收進自己的小包包里,爽快地點頭,“好吧,那我就不給你啦!
白勿澄盯著扶竹那鼓鼓的布包,唇張了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過了半晌,他才語不驚人誓不休道:“扶竹,你在勾引我!
白勿澄一句話把扶竹干沉默了,他的眼里浮現(xiàn)迷茫,唇瓣輕張,如鯁在喉地望著白勿澄。
他勾引他?
他沒聽錯吧?
“扶竹,你沒有邊界感!卑孜鸪握J真且肯定地說,“你是一個水性楊花的男人。”
扶竹懵逼地眨眼,大腦迅速運轉,眼神從迷離變得清澈,其中隱含哀憐,他的手背撫上白勿澄的額頭,探了探溫度嘆氣:“你竟然沒有發(fā)燒!
白勿澄低頭,他抱緊手中的鋼棍,深吸氣的同時不忘偷瞄扶竹,鄭重地警告:“扶竹,你不能勾引我!
扶竹瞥向滿地的橫尸,誠心地問道:“我們真的要在這種地方討論這樣輕浮的話題嗎?”
白勿澄認為這個話題并不輕浮,他想勸扶竹回頭是岸,但扶竹壓根不想搭理他。
溝通無果后,他只好不甘心地放棄,轉移問題問:“你想收集多少鈴鐺?”
“你想活嗎?”扶竹沒有回答,而是笑著反問。
白勿澄垂眼看向手中的拐杖,苦笑道:“不想。與其茍活一生,不如英勇犧牲,至少能落個美名!
扶竹盯著白勿澄身后,輕輕點頭。
“你為什么不說話?”白勿澄疑惑地皺眉,見扶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背后,奇怪地回頭,然后一根帶有鐵釘的木棍砸了下來。
木棍結實地砸在額頭上,朝上的鐵釘瞬間沒入肉中。
不等白勿澄仔細感受痛楚,一陣難以抵抗的眩暈襲來。
“救我……”他極力撐開眼皮,奄奄一息地向扶竹求救。
“果然是在嘴硬嗎?”扶竹抬起弓箭擊殺襲擊白勿澄的玩家,然后拔出他頭上鑲的木棍,隨手扔在地上,提醒道,“你是人魚,暫時死不了!
白勿澄聞言瞪大眼睛,他晃了晃頭,發(fā)現(xiàn)先前還強烈的眩暈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是莫名的興奮感。
“我救了你!狈鲋裥σ饕鞯,惡從膽邊生,“你不給我報酬嗎?”
“報酬?”白勿澄胡亂地摸口袋,然后干巴巴說,“我什么也沒有。”
“把你鈴鐺給我。”扶竹伸出手,大有土匪搶劫的意思。
白勿澄理不直氣也不壯,想拒絕都不知從何辯駁,嘴無聲地張了張,老實巴交地交出鈴鐺。
“謝謝白警官了!狈鲋癜寻孜鸪蔚拟忚K和剛才撿到的鈴鐺混在一起,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你也不要沮喪呀,雖然你的鈴鐺被我拿走了,但你有手有腳,你可以去搶別人的鈴鐺呀。”
他知道白勿澄又要說些死板的大道理,捂住他的嘴,指著他生滿魚鱗的腿提醒:“您只有一個小時了!
白勿澄愣住。
一個小時?
游戲有24個小時,如果他的腿變成魚尾,那他接下來23小時如何度過?
沒有人給他答案,扶竹已經帶領方倚闊步離開。
白勿澄猶豫了半秒,終是追上扶竹,躑躅問:“可否暫時收留我?”
“嗯哼,你說呢?”
——
扶竹尋了一處靜謐的地兒隱藏,中途還把四處溜達當街溜子的饕餮連哄帶騙薅走,說帶他去一個好地方。
等到了扶竹所說的好地方,饕餮及白勿澄等人集體啞然,因為扶竹所說的地方是樹上 !
太平間都能接受,怎么能是樹上呢?!
扶竹活動手腕,兩三下爬上從窗外延伸進來的枝干上。
他先快后慢,等出了房間放緩速度,小心翼翼地往上爬,等爬到醫(yī)院大樓影子的邊緣處才停下。
“爬這玩意兒真的不會違規(guī)嗎?”饕餮叼緊零食袋,小心地跳上樹,走單杠般跳到扶竹身邊。
“我覺得有風險 ”方倚皺著眉踩上樹干,“不過即使輸了天道也不能拿我們怎么樣,就當過家家吧!
扶竹不以為然,他接住饕餮丟過來的零食說:“我不能輸,我必須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