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吧。”良久后,帝髯走過去把泥盆放到窗臺上,“我給你修復一下身體!
扶竹為帝髯的寬宏大量感到感激,但是他還是希望他不要回來。
扶竹抬頭戀戀不舍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玉墜,渾身透露著失望。
他慢悠悠地靠近帝髯,在帝髯的幫助下進入泥盆,心不在焉地搓澡。
帝髯躲閃著被扶竹濺起的泥水,按住扶竹的頭命令道:“扶竹,給我洗安分點!”
“嗚……”扶竹被帝髯泰山壓頂很快受不住坐在盆里。泥水淹過他的頭頂,他揚起小臉,吹著泡泡目光幽怨地看著帝髯。
“別看我了,快點洗,洗完我給修復!钡埙鬃匀徊粫嘈诺蹜c槡所謂泡泡就能修復的話。他拿出手機,默默在搜索欄中輸入泥塑如何修復幾字。
扶竹把帝髯的小動作看在眼里,他站起身,理直氣壯地跳出泥盆。
泥塑才不需要洗澡!
第11章 小泥塑魂壞了
帝髯見狀準備訓斥,但看過去時卻發(fā)現扶竹全身光滑無瑕,完全沒有剛剛坑坑洼洼的樣子。
扶竹自己也覺得新奇,他轉著圈顧影自憐,抬頭欣喜地看著帝髯。
帝髯眼中閃過愕然,他摸了摸扶竹的頭,輕笑說:“能這么光滑你可得感謝我!
扶竹微微抬頭,背手看著帝髯。
帝髯抵唇輕咳,眼中閃過狡黠,笑意盈盈地說:“要不你以后做我的貼身小弟吧,我天天給你搓澡。”
扶竹呆呆地望著帝髯,他從未見過像帝髯一樣厚顏無恥的人。
……
帝髯吃完午飯便準備離開莊園,保姆聽聞帝髯要走哭了許久,拉著帝髯的手訴說這幾年莊園發(fā)生的事。
扶竹躲在帝髯口袋里,困倦的用下巴倚在口袋邊緣。
他正對著閻王雕像,眼睛半瞌著,無聊地用小豆眼打量它。
“嘻嘻……”
在他昏昏欲睡間,耳邊忽然傳來若有若無的嬉笑,扶竹的困意頓時蕩然無存,他抬頭東張西望,卻沒有發(fā)現聲音的源頭。
他似有所感地看向閻王雕像,竟發(fā)現不知何時那雕像眼角落下了血淚。
“好,那我走了!钡埙滓呀浥c保姆寒暄完,闊步往外走去。
衣袋里的扶竹踮腳往回看,發(fā)現雕像張開的血盆大口居然閉合了一些,正瞇著眼睛嘴角上揚。
它在笑!
扶竹眉心微微蹙起,這雕像有問題,說不定他帶不走帝髯的魂就是它在搞鬼。
等回到車上,扶竹探頭問:“帝髯,你老宅的雕像是什么時候開始修建的?”
“我出生就有了。”帝髯奇怪地低頭,“你問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問問!狈鲋裼魫灥刈,扣著自己身上的泥巴問,“帝髯,我可以把你家雕像偷走嗎?”
扶竹語出驚人,帝髯被驚得猛地剎車,他將小家伙擰出來,教育道:“偷東西是不好的行為!”
扶竹蔫蔫地點頭,心中卻默默標記下帝髯的老家。
帝髯回到城里接連幾天都全心投身于工作中。帝髯父母在他十五歲時便出車禍離世了。那時帝慶槡已經年事已高不方便打理公司的事務,迫于無奈帝髯只能頂著壓力出來撐起帝家的半邊天。
帝家是老產業(yè)家大業(yè)大,因此惦記的人數不勝數。帝髯雖是子承父業(yè),但人脈方面完全是白手起家,剛開始時沒少受公司高管排擠。
于是帝髯為了穩(wěn)固自己的家業(yè),沒少出去親自解決外面的眼線,對人也是一狠再狠,也因如此,他得以在今年徹底接手帝氏集團。
扶竹自老宅回來后就病懨懨的,帝髯也沒太在意,以為是小家伙先前被自己教訓了不開心在生悶氣。
這天帝髯滿身是血的回來,他掃開擠上來的傭人,進入臥房坐在椅子上閉眼休息。
濃烈的血腥味引起了扶竹的注意,帝髯沒開燈,他磕磕絆絆跑過去翻山越嶺到達帝髯鼻尖,趴在他臉上帶著鼻音說:“帝髯我疼……”
帝髯頭一回看見扶竹這副樣子,不禁有些新鮮。
他撐著遍體鱗傷的身體坐起,摸著他的頭說:“怎么會疼呢?”
“不知道,就是很疼……”扶竹說著聲音中帶上哽咽,“屁股疼……腰也疼……”
“你疼的地方怎么這么不正經?”帝髯點了點扶竹的頭,眼神無奈。
人疼他能送醫(yī)院,泥塑疼讓他送去哪兒?
扶竹扒拉帝髯的手指,眼淚汪汪。
自老宅回來后他就經常夢魘,不僅如此,隨著夢魘的次數增加身體也無端的開始疼痛起來。
這種痛苦就像是有人拿錘子將鋼針砸入自己骨頭中,疼的撕心裂肺。
“小扶竹!钡埙讻]把扶竹說疼的話當真,他輕輕笑了笑,勾著他的小手說,“乖,我身上有傷,你別鬧我!
在他的眼中扶竹是一只鬼,而鬼是不可能感受到疼痛的。再者,就算扶竹真疼他也愛莫能助,他總不能找來一個鬼醫(yī)為扶竹治病吧。
“帝髯,可我真的好疼……”扶竹委屈得泥球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不是沒想過離開泥塑,可每每離開泥塑那股疼痛就會如浪潮般涌來,讓他寸步難行。
“乖,別鬧了!钡埙灼D難地起身,將扶竹鎖進籠子,警告道,“不許越獄!”
他不知道扶竹疼得連離開的力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