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髯聞言回頭看去。
跟在帝髯身后的扶竹顰蹙,面無表情地將零食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里。
帝髯盯著垃圾桶里的零食袋,低聲訓斥:“起風罷了,大驚小怪什么?”
男人使勁揉了揉眼睛,瞪大眼睛看去,可卻只看到零食袋安靜地躺在垃圾桶里,他不可置信地咂了咂嘴:“可……”
可剛剛也沒起風啊。
兩人一前一后地進入公司,扶竹緊隨其后,在他將要進去時,卻看到了與帝髯家相同的符紙。
“嘖!狈鲋裾鄯祷剀嚿希p輕搖晃鈴鐺,一陣黑煙從鈴鐺中飄散出來,隨后眼前晃過一抹倩影,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出現(xiàn)在車椅上,神情中帶著倦意。
“妍媸!狈鲋癜砚忚K收起,看著面前滿臉媚意的女人說,“幫我做個載體,我?guī)е銈冞M不去!
“奴家才不要!卞适殖忠话褱\綠色的團扇,艷紅的紗衣零散的披在身上,繡著鴛鴦的肚兜看著格外惹眼。
“你不做我就讓你夫君做,而且你夫君作惡多端,按理來講應(yīng)該是要下油鍋的!狈鲋耠p手抱胸,右手輕輕敲擊左手的手臂。
“你——”妍媸表情惱怒地看著扶竹,一甩團扇忿然說,“您太不是人了,又拿我夫君說事!”
扶竹不以為意,說道:“我本來就不是人。”
“奴家做就是了!卞瘦p哼著站起身,行動前不忘陰陽怪氣一番,“奴家不生您的氣,畢竟幾千年了,也沒見得您身邊有什么人,不懂得情情愛愛,鐵石心腸也正常!
扶竹微微挑起眉梢,略帶無奈說:“一個把你活剝,生生釘進鐵棺材里,只為獲得自身榮華富貴的男人,真的值得你愛嗎?”
妍媸動作頓住,她黯下眸子,聲音落寞死寂:“奴家不記得了,不明白大人您在說什么!
扶竹望著妍媸,勸言道:“有時候,要懂得及時止損!
妍媸目光復(fù)雜地看著扶竹,微不可見地點頭,苦笑說:“來吧,把手給我。”
扶竹聞言把手遞給妍媸。
妍媸用團扇輕輕拍打扶竹的手背,忽然情緒低落起來:“大人,比起自己,奴家更心疼您!
“心疼我做什么?”
“只是覺得太疼了,每每摸到大人的手便心疼得緊。”
“為何?”
妍媸笑而不語,她手一翻,手上憑空出現(xiàn)一只泥塑小人。
扶竹接過小人,不禁感嘆:“好小!
“知足吧大人。”妍媸笑笑,幻化成青煙進入鈴鐺內(nèi)。
扶竹拿起小人,不禁擔憂一會兒自己會不會摔裂,但為了自己能早日完成任務(wù),他還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進入泥塑。
泥塑是照著扶竹樣子捏的,小小的看起來乖巧可愛,齊腰的黑發(fā)豆大的眼睛,遠遠看去還有幾分蠢萌。
扶竹繞過保安進入公司,此時正值晌午,太陽最烈的時候,就算有空調(diào),也掩蓋不住員工身上的倦意。
扶竹躡手躡腳地混入電梯,躲到角落里裝蘑菇。
“咦?這是什么?”有個女孩發(fā)現(xiàn)了扶竹,她驚呼著將他抱起,“好可愛!小朋友,你有人要嗎?”
扶竹心想現(xiàn)在自己是泥塑,他又不會說話,問他不如問條狗。
“小朋友!迸⒈Ьo扶竹,圖窮匕見說,“你不回答就是沒人要咯,沒人要就是我的了。”
扶竹:……
女孩直到頂樓才出電梯,她把扶竹放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撐著下巴心情愉悅地看著扶竹。
此時一個女員工經(jīng)過,她碰了碰女孩的肩膀說:“小若,一會兒要開會了。”
“哦,我現(xiàn)在就去!
女孩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扶竹,起身離開辦公桌。
見女孩離開,扶竹在心中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他輕手輕腳地跳下桌子,憑著感覺往里走,當走到一間屋子時,門突然被從內(nèi)打開。
扶竹差點被撞碎,他躲在門后只覺得劫后余生,兩只手緊緊貼著墻壁,跟只壁虎一樣悄悄進入房間。
房間內(nèi),兩個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
“你身上的詛咒想要徹底清除并不容易,但如果是我的話……呵呵,還是有幾分可能性的!币粋眉眼帶笑的男人坐在帝髯對面,他端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繼續(xù)說,“老爺子已經(jīng)付過錢了,現(xiàn)在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做,我保你再活個十年八年!
“是么!钡埙酌加铋g沒有半分激動的神色,“只是我想知道……杜訓,你嘴里的詛咒到底是什么?”
杜訓笑容一頓,眼神有些閃爍,抿了抿唇說:“這個嘛,可能是你招惹了什么不該招惹的人吧……對了,昨夜不是紅月么,紅月相當于鬼門開,你沒沾染什么吧?”
帝髯斂下眸子:“應(yīng)該沒有!
“應(yīng)該?”杜訓皺起眉,表情苦惱,“這種事你可不能瞞我,昨夜有個超市發(fā)生火災(zāi)死傷無數(shù),地府的引魂人一定會來人類世界,那家伙你可得躲著點,他兇著呢!
偷聽的扶竹:血口噴人,他一點都不兇!
帝髯輕輕瞥向角落里跺腳的小家伙,漫不經(jīng)心問:“他死得很慘?”
杜訓又抿了一口茶:“差不多。”
“有多慘?”
“這個不能說!倍庞柗畔虏璞,神秘地笑了笑,“天機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