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想了想,剛要說是自己畫的,沒想到卓宜根本就沒打算要答案,就聽他接著說道:
“晏太師叔祖您捉鬼的視頻好少,看得一點(diǎn)都不過癮,所以我把您以前唱跳的視頻,都翻出來了看了。
沒想到晏太師叔祖,您唱歌跳舞也這么厲害!”
卓宜握拳,眼神堅定,“我要向您學(xué)習(xí),符箓我是不行了,但是我可以學(xué)習(xí)唱跳!”
晏玄:“???”
你到底是打算當(dāng)個天師,還是當(dāng)個唱跳愛豆?
你師父聽到你這個理想,怕是要哭的吧?
評委席上張?zhí)鞄煹脑挘K于說完了。
張初泰的父親張遠(yuǎn)道道長接過話筒,宣布第一項(xiàng)比賽正式開始。
第一天比賽內(nèi)容,祈福。
卓宜聽到比賽內(nèi)容為祈福后,趕緊湊近晏玄,將他知道的消息報告給自家偶像。
“晏太師叔祖,你知道為什么每次玄門大比,第一項(xiàng)比試都是祈福嗎?”
晏玄:“為什么?”
“當(dāng)然是因?yàn)槠砀<仍⒁夂,又看不出來勝?fù)呀。根本沒人能一祈福,就讓被祈福的人活蹦亂跳。
祈福講究一個細(xì)水長流,潛移默化。
既然分不出勝負(fù),自然就是所有人都加分,沒人被淘汰。這樣一來,誰也不會因?yàn)閯偙荣惥捅惶蕴樕蠠o光。
所以大家都說,真正的比賽,是從第二天開始。”
晏玄點(diǎn)頭。
這玄門形式主義還挺重。
“你懂得還挺多。”看著不像很傻的樣子。
卓宜嘿嘿一笑,有點(diǎn)不好意思,“這是師父告訴我的,他說這樣子,我就不會第一天被淘汰,他老人家也不至于太丟臉。所以我只需要準(zhǔn)備祈福的科儀就夠了!
晏玄:“……”
你們的目標(biāo)還挺明確。
與普通的祈福儀式不同,這次的祈福,并不是所有參賽選手一起,為某人或某事祈福。
而是每位參賽選手對應(yīng)一名香客,然后一對一為其祈福。
這些香客均為龍虎山的信眾,同時也是身體不夠康健,自愿成為此次祈福比賽自愿者的信眾。
規(guī)則宣布結(jié)束,很快就有龍虎山普通弟子,搬了五百張方桌,放置到每位參賽者的面前。
這張方桌就是一個法壇。
至于法壇上擺放的物品,則由各位參賽選手到場邊的長桌上選擇,每人不超過三樣。
此刻場邊的長桌上擺滿了各式貢品和法器。
只是這些物品雖然看著多,但是分到五百人頭上,卻明顯不夠。也就是說,手慢的人,很可能連祭品和法器都湊不齊。
五百名參賽選手,早就盯著長桌上的物品,隨著裁判的一聲令下,數(shù)百人從論道臺上沖下來。
頓時長桌邊亂作一團(tuán)。
“別擠,別擠!讓我進(jìn)去!”
“先來后到,這是我先拿到的!”
“一人三樣,你都拿了幾樣了,快分我一個!”
“誰踩我腳了!救命!”
“……”
卓宜仗著個子小,在縫隙里穿梭,很快撈回來三樣?xùn)|西,等他捧著東西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晏玄站在原地沒動。
剛剛他站在晏玄旁邊,于是搬桌子的弟子,就將他的法壇,設(shè)在了晏玄的旁邊。
他將搶到的桃木劍、供果等放在桌上,疑惑道:“晏太師叔祖,你怎么不去搶祭品法器?”
晏玄才不會說他是嫌人太擠。
只是等到不擠了,長桌上也不剩下什么了。
卓宜抬頭往長桌看去,只見長桌上,就剩一只大白饅頭。別說桃木劍、五帝錢之類的法器了,連一只蘋果都沒了。
這,誰家的祭品用一只大白饅頭呀?
卓宜看了眼自己面前的一只蘋果,一只香蕉和一把桃木劍,想了想將桃木劍遞過去,“要不您用我這個?”
看到卓宜的動作,立即有裁判出聲阻止。按照規(guī)則,只能靠自己去取物品,考的既是速度,也是眼力。
畢竟同樣是桃木劍,根據(jù)樹齡不同,煉制的時間長短不同,作為法器的效果也不同。
需要選手靠自己的眼力,拿到最好的法器。
卓宜只好將桃木劍收回去,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晏玄。
論道臺的評委席旁邊,有三面巨型的屏幕,從三個方向?qū)⑺袇①愡x手拍得清清楚楚。
不管是晏玄身邊的無極門弟子,還是旁邊的龍虎門弟子,甚至是后面的太虛觀、靈佑宮等等,都看到了整個論道臺上,有一人的法壇桌上,空空蕩蕩一件物品都沒有。
連個祭品和法器都沒有,這要怎么做齋醮?
時間已經(jīng)到了正午時分,距離祈福齋醮開始,還剩兩分鐘。
晏玄想了想,往長桌方向走去。
有人嗤笑,“拿個白饅頭當(dāng)祭品,真是沒見過這么寒磣的齋醮科儀!
“玄學(xué)大比的視頻,是要發(fā)給各大門派保存的,這人要被各派嘲笑至少十年!
“豈止啊,至少百年來,還沒有人用一只白饅頭祈福呢。當(dāng)真要載入史冊了。”
在眾人或戲謔,或擔(dān)憂的目光當(dāng)中,晏玄走到長桌旁,拿起了唯一剩下的那只白饅頭,放在手心顛了顛。
挺軟和,看著像是剛出爐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準(zhǔn)備祭品的人,慌亂中跟后廚的人撞到了一起,把白饅頭給撞到了祭品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