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講到狼人在晚上可以殺人的時候,晏玄的眼睛都閃著光。
“拿到狼人牌,真的可以殺人嗎?”
張遠寧低著頭,抽出一張代表狼人的卡,給晏玄看。
“對的,就是這張!
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只有林笙撓了撓頭,他總覺得現(xiàn)在的晏玄跟下午的晏玄不太一樣,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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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前。
大概是民國時期的老古董,二樓走廊里的壁燈,并不算明亮,特別是走廊還狹長幽深,更顯得最里面晏玄住的七號房陰森可怖。
只是晏玄對這一切仿佛毫無所覺,他漫不經(jīng)心地走回房間門口,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就在他擰動把手的時候,余光突然瞥到側(cè)面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他轉(zhuǎn)身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走廊盡頭一株一米多高的綠植后面,藏著一條只有一人寬的狹長樓梯。這條樓梯很是隱秘,除非走到最里面來,不然輕易看不到。
樓梯靠七號房這邊的通往樓下,八號房那邊的通往樓上。
只是不管通往樓上還是樓下,遠處的壁燈燈光只能照到樓梯入口的樣子。
而樓梯的盡頭一片漆黑,沒有絲毫燈光,就像是一只幽深的大口,等著好奇心重的人,自投羅網(wǎng)。
晏玄側(cè)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夏曜,“要不去看看?”
夏曜歪著腦袋看著晏玄,小鳥臉上并不能看出什么表情,但是晏玄卻懂了。
別作死。
——讀作“小心點”。
“就知道你最關心我!闭f著,晏玄就踏上了向上的臺階。
由于樓梯間太過黑暗,晏玄本來打算用手機自帶的手電筒來照明,但是用手機照片需要一直舉著,并不太方便。
他這才想起導演之前給他的那個微型攝像機,這東西在晚上拍攝的時候,可以將燈光打開,亮度跟手電筒差不多。
于是晏玄將攝像機別在衣服上,并打開了攝像機的燈光。剛剛還漆黑一片的樓梯間,瞬間亮起了燈光。
燈光在晏玄的胸前亮起,在他的身后形成弋了一個巨大的陰影。
木質(zhì)樓梯板在晏玄榻上去的時候,發(fā)出了“吱嘎吱嘎”的聲音,仿佛晏玄稍微一用力,它就會斷裂開來,讓晏玄掉進下面的深淵當中。
樓梯間狹窄得幾乎轉(zhuǎn)不了身,晏玄只能順著這條道往上。走了大概半層樓的高度,就來到了第一個轉(zhuǎn)彎處,隨后每隔七級臺階就是一個轉(zhuǎn)彎。
可是這棟別墅從外面看,只有兩層半,第三層應該是個低矮的閣樓。從二樓上去,應該只有一層樓的高度才對。
轉(zhuǎn)了七次彎,跨過了七七四十九級臺階后,晏玄終于登上了新的一個樓層。
這里與二樓的裝修差不多,一條狹長的走廊,以及更加昏暗的壁燈。
走廊兩側(cè)掛著不知名的裝飾畫,在這樣的情景下,顯得死氣沉沉。
與二樓不同的是,走廊的兩邊并沒有八個房間,而是只有寬大的三間
每個房間的門,都打開著。
晏玄從走廊的最盡頭,往外走去。對應著二樓來說,就是朝著一號房的房間走。
很神奇地在二樓還能聽到的雨聲,在進入了三樓后,就徹底聽不見了。
走到一號房的時候,晏玄的腳步停住了。
按照方位和房間內(nèi)的奢華裝飾來講,這應該是這棟別墅的主臥。而這間房間引起晏玄注意,卻是因為正對著門的梳妝臺。
整個房間都是偏中式的風格,只有這個梳妝臺,是明顯的歐式審美。
白色的雕花梳妝臺上,是一面巨大的鏡子。當晏玄靠近的時候,鏡子也映出了晏玄的臉。
只是鏡子中的晏玄,面目卻有些模糊。
晏玄低著頭,看向的是梳妝臺邊,擺放著的一只相框。
相框里是個端坐在梳妝臺前的女人。
女人側(cè)轉(zhuǎn)頭看著鏡頭的方向,一只絲綢團扇遮住了她大半的面容,只留下一雙漆黑的眼睛。
照片里的梳妝臺,與晏玄眼前的這張,一模一樣,就連梳妝臺上的首飾盒和木梳的擺放位置,都分毫不差。
晏玄盯著相框里的女人,有一瞬間,他好像看到女人的眉眼彎了彎,像是在團扇后露出了一個笑。
“阿玄!”低沉的嗓音,在晏玄的耳邊響起。
眼前的畫面,像是水波一樣,晃蕩模糊,瞬間消退。
定睛一看,晏玄也并沒有身在三樓的一號房內(nèi),而是站在了二樓走廊盡頭的綠植前。
至于晏玄之前發(fā)現(xiàn)的狹窄樓梯,也并沒有出現(xiàn)。
仿佛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晏玄轉(zhuǎn)頭,眨了眨眼睛,看著夏曜,“你剛剛說話了?”
小鳥的腦袋轉(zhuǎn)向另一面,直接不搭理晏玄。
晏玄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背,“我剛剛都聽到了,你明明能說話,這幾天怎么一直不吭聲?快點,再說一句我聽聽!
夏曜見已經(jīng)被晏玄發(fā)現(xiàn),索性破罐子破摔,“說什么?”
呆萌的小鳥,出口的卻是低沉的男聲,強烈的反差感,讓晏玄忍不住笑了起來。
夏曜被晏玄取笑,氣得冷哼一聲。
“之前還提醒別人不要被魘住,現(xiàn)在居然自己也被魘住。術法倒退這么多,真是笨得要死。”
晏玄被夏曜奚落,也沒生氣,“對對,還是帝君大人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