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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此,封盡從摩天輪頂端一躍而下。

  當他朝著易水走去時,先前打斗時極哥說的那些話反射性地回蕩在了他的耳邊。

  “死在災厄下的神明一個就夠了!

  “封盡,別拉著他一起死。”

  乍一聽到這話時,封盡倍感荒謬地笑了出來。

  他是離死不遠了,但他從來沒想過拉著誰陪葬!

  然而短促的笑過之后,封盡看著極哥冷漠而篤定的臉,笑意漸漸消失得無影無蹤。

  極哥絕不會無的放矢,那么他究竟為什么這么肯定自己會拉著易水一起死?一旦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封盡的怒火與戰(zhàn)意便一退再退,以至于最后隨意放了一箭讓一切以平手收場。

  直至易水進入領域前,他都枯坐在最高的摩天輪上,罕見地回想著自己的一生。

  他的一生毫無疑問與災厄密不可分。

  一萬年前,他在沙塵暴中死去,于暴風雪里重生。

  一萬年里,一次次的戰(zhàn)無不勝、一次次的尸骨無存告訴了他,孤獨同樣是一種災厄。

  所以極哥是覺得他會因為孤獨靠近易水,最后也會因為孤獨讓易水和他一同奔赴死亡?

  怎么可能。如果僅僅只是孤獨,一萬年他都忍了,還差這幾天么?

  考慮到極哥很少看走眼,依舊理不出思緒的封盡其實已經打算聽對方一次勸了。只是這一切都被剛才那一箭給碎得一干二凈。

  封盡很了解自己。按理說這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和他一戰(zhàn)。

  只憑著對方這光明正大、卻依舊撕破了他層層防御的一箭,他就看得出易水先前扯出的原子理論并非謊言。真正生死相搏時他確實存在殺了他的可能。

  但事實卻并不只是這樣。

  那一瞬間,他是被點燃了戰(zhàn)意,然而被一同點燃的還有另一樣東西。

  先前的思索又如走馬燈般回放在他的腦海里。只是這一次,封盡有些想明白了。

  天災是災厄。死亡是災厄。孤獨是災厄。

  可這些都不會讓他徹底步入瘋狂。

  唯獨一樣他從未想過、也從未敢碰的東西會是造就以上一切的根源——那就是愛。

  因為愛是最深的災厄。

  或許他最初真的只是想讓易水為他送葬,但繼續(xù)放任下去,結局如何他自己也無法預料。

  “我最后再說一次。易水,離開這里。”

  “我給過你機會了,你最好一次也別回頭!

  易水聞言不知道封盡又在犯什么瘋病。見這場戰(zhàn)斗實在打不起來,氣極反笑的他干脆拎著弓朝著地面上走去。

  地面上依舊是半邊沙漠混海嘯,半邊冰原配火焰。

  走過沙漠即將邁入冰原地界時,他直接頓住腳步回頭又來了一箭。

  打從一開始易水就沒打算走,僅僅是想這么陽奉陰違地再來一箭泄憤罷了。射完這箭后他就平復了情緒,準備開口讓封盡介紹一下這次副本的通關條件。

  他知道神明的祝福無法強求。哪怕這次的通關獎勵不是災神的祝福,只是一次性的災厄神格,他也得先試試再說。

  但在他開口前,他就被封盡的聲音打斷了。只見災神暗金色的眼眸緊鎖著他,然后以神語極啞極緩地說出了一句聽起來有些熟悉的話。

  “極哥,第三次了。是他先看向我的……”

  因著先前茍延殘喘的翻譯,這句話的意思易水勉強聽懂了大半。他不清楚封盡此時到底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和封極對話,他也不關心這個。

  他關心的是封盡緊接著說出的通關條件:“帶我走出這個領域!

  這是個無法界定難度的條件。因為是否離開神域,說到底只在神明的一念之間。

  注意到午夜12點即將到來,七日狂歡就要落幕,易水死馬當活馬醫(yī)地扣住了封盡手腕,試探性地將人從地底樂園帶上了地面。

  順利帶著對方走到沙漠與冰原的交界點后,他毫不意外地發(fā)現他無法再拉動這位災神分毫。

  此刻距離副本結束還有5分鐘。

  不想浪費時間的易水直截了當地問道:“怎么了?”

  而他得到的是封盡沙啞而倦怠的回復:“沙漠太熱,冰原太冷。我走不下去了!

  這話無疑是意有所指。

  對此,易水二話不說地對封盡用了重力神格,而后盯著封盡道:“走不下去,我?guī)阕!?br />
  “小崽子,你要以什么身份帶我走?父?兄?親?友?還是愛人?”

  對于封盡意圖不明的問話,思量著自己究竟能為這場祝福付出多少代價的易水最終回了句:

  “隨你怎么想!

  反正無論是他還是封盡,看著就像短命鬼。既然如此,想那么多干嘛?

  當易水話音落下后,他拉著封盡前進的動作再無半分阻礙。

  第62章 他是夜(十七)

  “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么吧?”

  副本結束倒計時還剩10秒。當易水帶著封盡走到領域最邊緣, 離出去只剩一步之遙的那一剎那,沉默許久的封盡又一次開口。

  “我知道。”易水還沒蠢得注意不到封極和封盡今日用詞的相似之處。

  一個剛對他說完會待他“如父如兄、如親如友”,另一個就以同樣的字眼反問他的立場。他估計先前他在封極宮殿里的經歷, 封盡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相應的, 此時他在封盡領域里發(fā)生的一切, 那位幸運之神大概也在無聲旁觀。

  所以一旦他邁出了這一步, 就代表著他親自承認之前對封極所言是在巧舌如簧。

  而他為了一個飄渺不定的、來自災厄的祝福,就如此旗幟鮮明地背離了幸運之神對他低到不能再低的唯一期待, 會因此徹底得罪封極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易水什么都知道。

  就連封盡掩藏在“帶他離開領域”這個荒唐過頭的任務背后、那一點若有若無的求生欲, 他都領會得比當事人本人更透徹。

  如果說他是封極渴求已久的精神寄托, 那么他對封盡而言就像是墜崖途中于巖壁上偶然拽住的花。哪怕明白花朵弱得根本無法阻止頹勢, 將死之人依舊會本能地拽住它聊以求生。

  作為極有可能會被拽得支離破碎的花,易水卻僅僅是繼續(xù)扣著封盡的手腕,如之前所走的每一步那般,分毫未停地將人帶出了領域范疇。

  沒過幾秒,從各個空間傳來的綿延鐘聲便宣告起了“七日狂歡”的徹底結束。在這無窮無盡的鐘聲里, 即將退出休閑副本的易水對著身后的封盡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開誠布公地說吧,我這個人非常、非常貪婪。我根本不在乎你到底在想什么,但對我而言, 我想要的絕對比你想要從我這得到的要多得多!

  所以這位災神壓根不必有任何負擔。

  因為無論是被拽下懸崖, 還是生死難測, 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這一切不過是求仁得仁罷了。

  封盡卻像是充耳未聞。

  他只是看著易水扣在他腕間的、因過于克制力度反而顯得有些青筋畢露的蒼白手背,注視著對方黑眸里那只有他能看見的、仿佛在寂靜燃燒的洶涌火焰, 垂在身側的右手手指幾乎不受控制地顫動了一下。

  等到易水徹底消失在副本中后, 他才極緩、極緩地動了下那愈發(fā)趨近于野獸的暗金色眼眸。

  過了許久, 他靠著休閑區(qū)的墻壁,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而他退出副本前一秒, 那近乎自語的兩句話就這么回蕩在了僅剩神明的副本里。

  只聽他說的是:

  ——“你說得對!

  ——“你總是對的!

  哪怕封盡自始至終沒有說出那個主語,但誰都清楚這話是留給誰的。

  對此,留在宮殿里的封極瞥了眼早已空無一物的右手中指,罕見地意興闌珊起來。

  他本來就沒指望自己的告誡會起什么效果,他打一開始就清楚自己在做無用功——因為他太明白封盡的劣根性。

  一個當年瀕死時都想著要化身天災的瘋子,又怎么可能是個純粹的個人英雄主義者。

  在封極看來,當年封盡成神根本不是因為厭惡災厄這種理由,而是因為痛恨自身的弱小、痛恨災厄讓一切失控。

  他從來就是這種過于極端的性格。若非本人毫無意識并且自我克制過剩,別說為神萬年,只一年就夠他自我毀滅的了。

  可現在不同,現在是他第二次邁向死亡。誰又會苛求一個將死之人處處忍耐?更遑論那個人還是他自己。

  于是哪怕封盡依舊將內里的瘋狂一層層上鎖,他捕獵者的本能卻早已為他選定了放縱的鑰匙——易水。

  他是他最后的孤注一擲,是他狂悖而囂張的、僅此一次的肆無忌憚。

  封盡要的甚至都不僅是愛。

  親情、友情、愛情,憧憬挑釁,吹捧謾罵,只要來自易水,他都來者不拒,欣然接受。

  這哪是在選送葬者。這是將臨死時才敢妄想的愛欲奢求和深埋的求生欲糅雜到一起,于渾噩中選中了最后的獵物罷了。

  像他這樣的瘋子,像他們這樣的瘋子,從來都不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更不懂什么叫心滿意足。

  所以最后的結局早已一目了然。

  同一時間,游戲艙外的易水正在瀏覽著游戲面板。

  副本類型:休閑副本

  唯一任務:狂歡盛宴

  通關評價:s級

  通關獎勵:一次性神格*100,神明祝福*3。

  通關評語:由你開宴,由你終幕,任你瘋狂,任你饜足。

  費盡心思得到的第三個神明祝福聽都沒聽到,哪來的什么饜足?易水掃過這不著調的通關評語,一邊翻閱著網上有關他這次直播的帖子,一邊處理起了因掉馬而數量爆炸的通訊信息。

  等他或交好或威懾地敷衍完各路人馬、預計再沒傻子會來找他身邊人的茬后,時鐘已經轉到了凌晨四點。

  別墅外正暴雨傾盆,易水卻連拉開窗簾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他自顧自地洗完澡換完衣服,就準備去樓下客廳通宵梳理新獲得的一長串一次性神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