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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助理苦不堪言,冒死上諫:“七天了,高總,您突然休假這么久,辦公室待簽署的文件已經(jīng)傫到山那么高,再不處理各部門的主管和秘書們就要撞死在您門口了。”

  高銘:“……”

  他簡單安撫住心腹,像個被美色迷昏頭的昏君,轉(zhuǎn)過臉問總導(dǎo)演:“沈迦在這里的戲還要幾天拍完?”

  總導(dǎo)演問過制片人和編劇,再結(jié)合沈迦入戲的速度,沉吟了會兒,得出一個較為明確的答案:“最多兩天!

  高銘點點頭,對電話那頭道:“聽到了?給我訂兩天后的飛機,兩張!

  王助理:“……”

  原本就不把工作當(dāng)回事,現(xiàn)在還多了個分心的理由。

  大風(fēng)傳媒,危矣!

  ……

  回去的日期推進,看醫(yī)生的事也要加快腳步。

  晚上,高銘找到躲在雨棚里啃!酢醯纳蝈,不請自來地拉開椅子,擺開了促膝長談的架勢。

  沈迦:“……”

  他怎么又來了?

  第二十六章

  嘴里的肉瞬間不香了。

  沈迦余光瞥向門口,想跑的沖動躍躍欲試。

  正好尤霏馨進來,注意到帳篷里的另一個人:“高總,您什么時候來的?”

  她找出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溫水放在高銘面前。

  高銘放下手機:“剛到不久,昨天說到沈迦的眼睛問題,我問過醫(yī)生,他這種情況比較特殊,還是拍個ct看看最好。”

  他特意在這個時候,在尤霏馨面前提起這件事,就是希望得到她的支持。

  尤霏馨果然在這一點跟高銘保持一致:“確實該帶他去復(fù)查,要不這次下山后……”

  “不行!

  沈迦立馬否決這個提議,見兩人看過來,連忙找了個借口:“我,我正處于拍戲期間,要是去找治眼睛,把狀態(tài)治得跟以前不一樣了,那多不敬業(yè)!

  這個理由多少有點牽強。

  尤霏馨不信:“就拍個ct還能把你狀態(tài)拍掉?”

  沈迦強詞奪理:“那當(dāng)然,反正我不同意這時候拍ct,戴墨鏡對我生活沒什么影響,我就想慢慢養(yǎng)!

  這話說得有點任性,但身體是他自己的。

  尤霏馨作為一個經(jīng)紀(jì)人,也不好再過多插嘴。

  “沒影響嗎?”

  高銘卻道,拿出手機遞過去:“長時間戴墨鏡的傷害,可能比你眼睛原本受到的損傷更嚴(yán)重!

  沈迦看過去,確實是有理有據(jù)。

  只見手機屏幕上清楚列舉了戴墨鏡的危害。

  比如戴上墨鏡后,在感知降低的情況下,會使勁觀看物體,時間久了,眼疲勞會加重。

  再比如,戴上墨鏡后,人的眼睛在相對暗淡的光線下,瞳孔會下意識地散大,時間久了,視力會開始退化。

  再再比如,戴上墨鏡后,由于墨鏡鏡片對光的折射,會使瞳孔處于忽明忽暗的、忽大忽小的狀態(tài),時間久了,會加重眼睛酸脹、損傷視網(wǎng)膜。

  沈迦戴了這么久的墨鏡,當(dāng)然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可問題是,不是他不想摘,而是他摘不下來。

  眼看沈迦看完后仍舊無動于衷,高銘將照片往后翻了一頁:“而且我懷疑你之前找的醫(yī)生是個庸醫(yī),他是怎么跟你解釋這張報告的?”

  于是沈迦還沒抬頭,就對上了一張潦草的傷情檢測報告。

  沈迦:!!

  這玩意兒怎么還在,他不是撕了嗎?!!

  尤霏馨湊過來:“什么?”

  “沒什么!”

  沈迦眼疾手快地暗滅屏幕,抓起手機塞進自己兜里,對上兩人的眼神,站起身:“我突然想起有點事情要跟高總聊聊!

  不等尤霏馨反應(yīng)過來,沈迦抓起高銘的胳膊,理不直氣也不那么壯地說:“您,您跟我來一下!

  按沈迦的力氣,當(dāng)然拖不動高銘這大個。

  但架不住對方配合。

  那修長白嫩的手指往手臂上一搭,高銘眉梢微揚,自動站起來。

  尤霏馨看著兩人的背影,一頭霧水。

  沈迦怎么還和高總有了秘密?

  有什么事是她不能知道的?

  兩人來到一片空地上,頭頂群星閃爍,山風(fēng)輕輕吹拂過樹梢,傳來“簌簌”的響聲。

  高銘一路都沒說話,等著沈迦開口。

  而沈迦,已經(jīng)在努力想該怎么編了。

  最后,還是高銘提醒:“你知道這檢測報告有問題?”

  沈迦沉思,他是該知道,還是該不知道呢?

  高銘既然能說出這句句話,說明他已經(jīng)找人看過,并且知道報告上的結(jié)論是被人隨手亂畫的了。

  如果自己說不知道,高銘肯定會去問尤霏馨,他就面臨暴露的危險,也不好解釋拉他出來的緣由。

  如果自己說知道,高銘鐵定一下子就能猜出整件事情都是自己搞出來的。

  要是之前還好,承認(rèn)就承認(rèn)了,沒什么大不了。

  他戴墨鏡又沒礙著誰,愛戴就戴怎么了。

  壞就壞在他昨天剛裝過病,現(xiàn)在被拆穿。

  豈不是很尷尬?!

  沈迦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時有些苦惱。

  然而就在這時,高銘卻突然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得了,不用解釋,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去醫(yī)院了。”

  沈迦一顆小腦袋在他手里搖來晃去,里面全是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