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唔!”
岑清舌尖立刻想將那舌頭推出去。
但探入口腔中的舌頭脹大數(shù)寸,像是直接分裂出幾只細小的枝節(jié),在他柔軟的口腔內(nèi)壁攪弄出酸軟津液,舌尖和粘膜都被摩擦地泛紅,且吸取了上一次教訓,動作又緩又慢,像是刻意在岑清敏感粘膜上磨。
逼得岑清眼尾溢出清淚,嗚嗚咽咽地推他。
待好不容易松開,岑清向旁邊彎下腰就要跑,卻被攬著腰身拖回了原處。
岑清呼吸困難,在這怪物身邊,他只有大口大口地喘息才不會被憋死。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帶著微末哭腔的質(zhì)問傳來。
岑清能感覺到有人類的指節(jié)輕輕揉上他的下唇,答非所問,語氣調(diào)調(diào)仍是雙胞胎隊員的樣子,“我和副隊比,如何?”
“……”
回應他的只有少年的呼吸。
不知道這怪物又發(fā)生了什么變化,只一會兒,岑清感到呼吸順暢了許多,身邊的溫度也微微升起。
腳下和耳邊的墻面上,卻傳來窸窸窣窣的物體爬行的聲音。
男人似乎不悅,“我應該比副隊和隊長都強吧,我還年輕,是最能滿足伴侶性.生活的年紀——”
“別裝了,”岑清眼尾微紅,急急地用指尖去抵又要湊上來的鼻尖,“我知道你不是他!”
指尖推了個空。
岑清一怔,那男人的聲音從哪里發(fā)出來的?
似乎有東西輕輕蹭過他的指腹,宛如寵物自己將腦袋蹭到主人手邊。
岑清卻一顫,收緊指尖,握緊了手心。
“先是顧善尋……又是……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們還活著嗎?”
周邊窸窸窣窣,無人回應。
岑清下意識往下摸了摸,男人的手臂還掐握在自己腰間,可上半身似乎……“散開了”。
頭皮一瞬發(fā)麻起來。
岑清打了個哆嗦,恨不得身后的墻壁立刻出現(xiàn)一個凹陷給他躲一躲,然而瑟縮的時候,又被不知何時聚起的頭顱輕吻了吻。
“——我當然活著!
音色帶著溫和笑意的,滿滿的安撫意味,岑清頭發(fā)卻都差點炸起來。
是顧善尋的聲音!
就響在他的耳畔,敲在他的心間,好像怪物要全方位告訴岑清,你所遇見的人已經(jīng)全都遇到不測了。
“別這樣……”
岑清音色輕輕顫著,眼中的驚惶藏都藏不住,嗓音黏糊地哽咽起來,“不要嚇我了,我不問了還不行嗎……”
他有些委屈地想,本來上來就是蹭飛船來的,根本沒有想過牽扯過深。
如果不是顧善尋奇奇怪怪,親了他一口,他哪有那個心思去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呀……
飛船上波詭的人際交往他都不在乎,他就是想完成任務回到地球而已。
耳畔屬于顧善尋的聲音低低笑了一聲。
“回哪?”
怪物冷酷地告訴岑清,“你回不去了!
-
再回到主控室的時候,岑清遠遠看到正在工作的顧善尋的背影,瞳仁不住顫著。
顧善尋似有所覺地轉過身,微微瞇眼,似乎在詢問他怎么了。
岑清搖了搖頭,跑到聞昭邊上,心臟仍在怦怦直跳。
聞昭輕撫他的后頸,“怎么了?”
岑清在黑暗角落里待了許久不敢動作,直到腰間的禁錮散開,燈光亮起,周圍早已空無一人,岑清這才飛速跑了回來,特別害怕半路上又被誰攔住。
幸好回來很順利。
他問聞昭,“你知道顧善尋是上一次帶隊救援的隊長嗎?”
聞昭黑眸輕合,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他為什么一定要再來一次‘星海深淵號’嗎?”岑清急急地問道。
聞昭終于放下手里的數(shù)據(jù),低聲道,“清清,他做了什么讓你如此不安?”
岑清盯著他漆黑的眼眸,想要看出什么,卻什么都辨認不出來,不覺蹙起了眉尖。
“不是他讓我不安,”他輕喃道,“是這個飛船上,有不同尋常的東西……”
“它會變成顧善尋,還會變成別人,還可能變成——”
你。
岑清睜大眼睛,抿住嘴唇,忽然掙開了聞昭的手。
聞昭沉沉地看著他。
“二氧化碳濃度……”
岑清后退了兩步,“不是這個原因,是我真的看到了,而且,”他有些羞于啟齒,聲如蚊吶,“那個東西很喜歡親我……”
岑清垂著眼睫說完,久久沒有聽到回復,他抬起頭的瞬間,好像看到聞昭在笑。
再仔細看,那崩壞般的嘴角裂開的縫隙根本就是錯覺。
“聞昭?”
岑清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看著他。
“蟲洞里面真的有東西爬出來,就在我們這艘飛船上,是嗎?”
聞昭卻好像聽到很有意思的描述。
冷質(zhì)磁性的嗓音低低重復,“爬出來……的確!
岑清指尖不住蜷縮地扶著身邊的桌沿,就聽到聞昭反問他,“那清清認為呢?”
岑清小心翼翼點了下頭。
聞昭走近過來,沒有再反駁岑清的“幻覺”,而是讓他看臺面上的屏幕。
他打開了一個整理好的資料。
“飛船上確實有東西,能夠感染人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