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男人的變化,岑清臉色羞紅,下意識喝止他此等惡劣下流的行徑。
“不許舔了嗚!”
他的臉頰和頸側泛著淡淡的薄粉,鎖骨處的紅痕鮮明顯目,男人舌頭上像是也長著一層薄小的細麟般,留下斑駁錯亂的痕跡。
似乎還想再往下舔舔。
但岑清話音一落,他就像是受到什么指令一般,眼珠無神的轉動著,緩緩落在了岑清發(fā)出命令的嘴唇上。
男人的神色岑清看不清晰,但他的喘息聲十分粗重,和追趕岑清的那群魚人怪物沒有什么不同。
岑清連忙推了推他。
男人被歪歪扭扭的推開,目光仍然盯著岑清發(fā)出聲音的部位。
岑清心尖狂跳,看著男人呆滯癡愣的樣子,轉身小心翼翼就要離開,然而腳步在踩到門檻的時候又被男人的寬大的掌蹼一下子鉗住。
岑清微微慌亂的“啊”了一聲。
“不許動我……不許跟上來!”
情急之下,岑清想到男人剛剛短暫聽話的樣子,伸手要把他的掌蹼扒拉下來。
然而他一跑,男人就緊緊跟隨著他。
一人一怪物拉拉扯扯走到了三樓窗口間。
月光照耀在男人可怖的面容上,那被遮擋的五官清晰可見,除了皮膚上蔓延開的魚類特征,足以見得曾經(jīng)也是俊美的青年,而此時,嘴巴正微微張著,吞咽著里面的口水。
森白深藍色的月光照耀下。
只見原本顯得有些寬厚呆滯的男人眼底猩紅的光芒大盛,牙齒發(fā)出危險的咬合聲,脖頸上的青筋跳動著,仿佛隨時都能再度撲上來。
“嗬…嗬……”
岑清急得團團轉,看著男人盯著他的嘴唇的樣子,忽然福至心靈的說道。
“松手!”
他像是教導牙牙學語的,腦?瞻、毫無人生經(jīng)驗的稚童,指尖虛虛按在男人的掌蹼上,小聲小氣的說,“這是手,松開,懂嗎?”
摸到男人冰滑的手指間掌蹼,反而被快速反握住指尖。
岑清頓了頓,他又飛快換了個詞。
“不、不是,我不知道你們怎么稱呼這種形態(tài)的,呃,魚掌……總之松開這幾個,對……”
男人眉間緊皺,像是在對抗兩個不同的精神勢力。
一個是異化回歸邪神精神后本能的渴望。
一個是來源于渴望之物的命令。
但被岑清指尖點到的部位,他飛快聽話的將那截滑膩的手指頭收回去。
岑清終于確定,不知原因,被污染后的魚人怪物其實是能聽得懂他說話的。
不過也可能只有這一個人如此……
等岑清終于和男人相隔開一米的距離,系統(tǒng)道,【他只能維持幾秒這個狀態(tài)!
岑清看著不停吞口水,伸出兩只手臂似乎想要再度抱上來,卻聽話站在原地的魚人怪物,有些小崩潰的說道,“我知道啦!”
他一邊往后退著,眼看兩人距離拉遠,這場追逐比先前所有都要溫和萬分。
系統(tǒng)說:【你身后有個通往天臺的梯子,小心——】
但就在這時,那魚人怪物忽然暴起奔跑過來,岑清神魂驚顫,匆匆忙忙轉過身,肩膀一下子撞到垂落下來的天臺鐵梯,來不及感到疼痛,立刻就往上爬了起來。
身后的腳步聲踉蹌快速,岑清好不容易爬上去,在魚人怪物伸手夠的時候,使出吃奶的力氣將有些生銹的鐵梯拉回原樣。
他站在蒼白的月光之下,看到樓底下那些怪物一如既往的瘋狂。
岑清一時間難以思考為什么他們剛剛沒有追上來。
他只顧得抓緊跑了,而站在天臺上四處望,這里沒有特別的扶手可以抓,岑清好不容易看到一個排水管,正要扶過去,臉頰一偏卻看到對面的房頂邊上已經(jīng)有幾個魚人怪物朝這邊跑來!
胸膛前的吊墜神像折射著詭異的光,仿佛正在輻射污染,將所有的鎮(zhèn)民都變作瘋狂的魚人結合物!
岑清慌不擇路的跑起來,然而還沒跑兩步,腳下瓦片突然一滑。
岑清毫無抵抗之力的跌倒,一路滑落一處陌生的院內,幸虧這里墊著厚厚的草地,不然岑清在地上滾兩圈渾身都會疼起來。
這里似乎是某個荒涼的廣場后臺,角落漆黑一片,中央被月光所照耀。
隔著一堵墻,岑清依舊能聽見鎮(zhèn)民們嗤嗤拉拉的翻找聲。
不用系統(tǒng)提醒,岑清也知道先找一個角落躲起來。
但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不知道落到了什么鬼地方,腳步聲居然有從前面繞過來的,岑清遠遠的看到幾個黑袍人在地上拉長的影子,趴到一個石碑后面?zhèn)}皇蹲下。
但久久等待后,那些黑袍人卻沒有找過來。
系統(tǒng)說:【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
岑清愣了愣。
他安靜的攥起指尖,腦海一陣陣的發(fā)懵。
……不追了嗎?
還是真的找不到他,所以放棄了?
暫時的安全讓岑清終于開始思考這一晚極其驚駭?shù)淖分饝?zhàn)是如何發(fā)生的。
想到這群追他的怪物先前都進入過教堂,岑清將這頂黑帽子惡狠狠的扣在了海神的頭上,現(xiàn)代社會告訴他,迷信要不得,會讓人全部身家都賠光光,果不其然,這群人都變異成魚人了!
居然還想著追他,是為了發(fā)展新的信徒嗎——這么說來,顯然是海神或者那個神父叫他們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