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對方看了多久,岑清出來的時候,玻璃上的口水還沒干,竟然也是剛剛離開的樣子。
然而這個時候,岑清注意到,裴藍川自從進了他的房間,在他吭吭哧哧說不出來話的時候,竟然也沒有出來。
就好像……
藏起來了一般。
裴薛盯了屏幕幾秒,在見到岑清的房門再沒打開后,神色微變,顯然和岑清想到一處。
藏在哪了?
床下?衣柜?
然而岑清仔細回憶著昨晚,他甚至還找系統(tǒng)幫自己看有沒有人——沒有。
“我根本沒看到有誰來過,”他語氣微澀,“只是在浴室里……感覺似乎有人看著我……但等我出去,房間里根本沒有人!
裴薛半闔眼皮,像是在揣摩思索。
“看一下房間里的監(jiān)控!
“不,這里沒有!
岑清正要說怎么可能,裴傅丞還給他發(fā)了很奇怪的3秒小視頻……雖然那個攝像頭連帶著鐘表后來被他給反扣在桌面上了。
裴薛忽然快速看了岑清一眼,又頓住,“但不在這里!
岑清小心的掃視著屏幕上小小的各個角度監(jiān)控錄像,果然沒有臥室的畫面。
他又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又不想叫裴薛跟著看。
“那不如……”他慢吞吞的說。
不如他自己去找裴傅丞問出來吧。
裴薛倏忽笑了一聲,他知道別墅里的私密房間監(jiān)控都在書房中,“我們找裴傅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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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薛十分自然的把自己算上,和岑清一起查監(jiān)控,岑清都覺得沒什么。
但等他得知裴薛聯(lián)系了裴傅丞后,總覺得有什么地方脫離了他隱蔽而微小的“計劃”。
惴惴不安。
岑清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捧起茶杯抿了一口,掀起睫毛看向?qū)γ娴呐嵫,似有躊躇的問道,“……傅丞要回家么?”
“是!
岑清又抿了抿唇,紅潤的唇瓣柔軟而亮晶晶的,“他不是去公司了嗎?”
裴薛似有所覺,低聲問,“怎么了?”
岑清解釋道,“今天收斂成周的時候,傅丞不在,我們只是調(diào)個監(jiān)控,需要他也回來么……”
裴薛聲音質(zhì)感偏冷,說什么都帶著似有若無的一錘定音的強勢,和他整個人的銳利氣息一致。
“當然,”他意味深長的說,“不僅僅是他,裴藍川也要回來!
……不好的預感果然應驗了。
岑清眼瞳微睜。
手指捧著茶杯收緊,淡黃色的茶水微晃,“裴藍川?!”
這個家伙回來做什么啊,難道要直白的告訴裴藍川,他懷疑這個人進了自己的房間,所以才調(diào)出監(jiān)控來嗎?
體面人清清做不到這么果決。
但不等他想到什么方法推絕,引擎聲在車庫響起,顯然已經(jīng)有人到了。
裴薛盯著岑清的眼睛,不錯過他的任何表情。
“他拿了你的鑰匙!
“——我們要找到證據(jù),才能讓他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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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真的和岑清想的不一樣——如果說他那個想法算是計劃吧。
就是自己偷偷在軟件上聯(lián)系裴傅丞,讓他把完整視頻給自己這樣。
而此時,岑清略顯僵硬的坐在監(jiān)控室內(nèi),身邊左側(cè)是抱著胸臉上永遠掛著笑意的裴藍川,右側(cè)是拽著岑清讓他往這邊挪一挪的裴薛。
裴傅丞推門而入,手上拿著一個u盤。
他們本來考慮直接去書房查的,但因為顧及著岑清的上一任情人死在里面,他可能不太敢進去,默契的選擇在這里觀看。
裴傅丞顯然對這種儀器爛熟于心,很快將岑清房間里的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
而岑清在看到錄像的角度和上一次并不一樣的時候,感到了莫大的震撼。
原來還是有兩套監(jiān)控設備的嗎?!
但他憋著沒說。
這次的視角沒有那么偏,是一個略微正對著床面的角度,能看清半個房間,包括一整張床鋪、旁邊的桌椅,不遠處的衣柜和飄窗。
岑清回過味來了,這個視角的話,攝像頭就在浴室的門正上方。
太隱蔽了,他之前沒發(fā)現(xiàn),這次回去一定要把它也遮掉。
裴薛忽然在旁邊開口,“我們換位置。”
他拽著岑清往右邊拉。
裴藍川伸出長腿,直接半抵住了岑清的膝蓋,眼眸微瞇,笑著看向裴家最小的兄弟,“老四,既然要看人家房間里的監(jiān)控,我們的岑先生是不是坐在中間最好?”
岑清被困在中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忍了忍。
“要不然你們倆商量一下?”
裴傅丞正好走過來,“商量什么?”
岑清:……
好一陣折騰后,終于排好座位,岑清坐在裴傅丞前面,坐得比較矮,稍微往后躺就會枕到男人的大腿,兩邊又擠著兩個熱源。
他對這個位置感覺到不安,想出聲換個位置。
裴傅丞的聲音打斷了他,低沉磁性的音色仿佛從后腦沿著耳朵攀爬,“開始了!
房間內(nèi)燈光只開了一半,諸多監(jiān)控房間擠在大屏幕中,其中一個被打開放大,像是小電影一樣開始播放。
除了微末的呼吸聲,只有屏幕上跳動的時間數(shù)字在變化。
明明開著空調(diào),岑清卻覺得有些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