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蜂巢里的工蜂一般,密密麻麻的立在房間之中。
他們的黑鐵三角中密布著感官神經(jīng),誰也看不到,更不清楚,在每一寸與岑清親密接觸的表層,其實都可以看做是冰涼的舌頭,他們有嗅覺、味覺,更重要的是,視覺。
無論是岑清輕輕坐下來,還是無力行走,栽倒在每一截棱與面上。
看著岑清漂亮柔軟的身軀傾覆下來,甜膩的馨香溫潤地包裹著冰涼,瘋狂的舌頭一直在舔舐。
岑清所感覺到的難耐感,那種每次貼上去,都讓他皺著眉尖垂眸掃下來的冰冷感受,都是三角頭鐵器沉默的熱情。
明明剛才用指尖碰到的時候還沒有太涼呀……
但是就是會在他腿肉貼上去的時候,凍得他身形顫抖。
冰冷的邊棱刮過腿根。
而岑清就這樣,在冰冷的、尖銳的三角頭身上,走過一排又一排。
他的眼眸輕輕瞇起,像是受不住一般,濕紅的眼角又暈出一點點淚意。
偶爾紅唇也會呼出一團(tuán)白汽。
心里委屈得很,甚至在想,三角頭都比系統(tǒng)好呀,他們起碼還乖乖地站在這凹槽里,不亂動,叫自己走過來……
可是系統(tǒng)卻半點兒不溫柔,冰冷的機(jī)械音在腦子里提醒著,快點走,快點走。
如果謝景隨在這里就好了。
他會抱著自己走呢。
系統(tǒng)聽到了他的心思,在一陣沉默中想到,或許小主播是真的有點笨吧。
……根本覺察不出男人的惡劣。
哪怕來到這里之前,還被人按在沙發(fā)上,彎折成柔軟的姿勢,好好親了一通。
岑清走走停停,經(jīng)過了滿地的三角,心下剛松一口氣,扶著一個沒有被經(jīng)過的三角頭,慢吞吞地探著足尖,去夠地面。
像下馬一樣。
一直踮起腳尖太酸了……岑清抿著唇,甚至有些感知不到自己發(fā)麻的腳尖有沒有碰到地面。
雙腿有些發(fā)軟地走下來,還要下一個臺階。
就在這時,身后遙遙的遠(yuǎn)處,傳來閘門被撞擊的聲音。
“嘭——”
岑清跌跌撞撞地,差點跪在地上。
他慌張驚訝地轉(zhuǎn)頭去看,在昏暗的空間中,看到閘門上已經(jīng)變得微小的雙掌標(biāo)志,由幽藍(lán)色逐漸轉(zhuǎn)變?yōu)樽仙,隨后是赤紅。
忽然閃爍起來。
岑清心里一慌,問系統(tǒng)怎么了。
系統(tǒng):【是剛才那只沖破容器壁的怪物,三角頭還沒有成型的那只……你還記得嗎?】
岑清咬著牙,淚汪汪,“你不要提三角了,我腿疼……”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伸手去探自己的大題內(nèi)側(cè)。
本來就是身體最嬌軟的部位,在印著花紋的鐵器上磨過那么久,已經(jīng)變得紅粉一片,好似被吸了漫長的時間,輕輕一碰都會破皮。
連膝蓋一側(cè)都被硌地紅彤彤的。
修長的雙腿內(nèi)外簡直是兩種顏色。
系統(tǒng):?
【積分一直在修復(fù)你的痛感!
岑清羞紅了臉。
“……”
他總不能說,痛感本來就很少,大多數(shù)是奇奇怪怪的酥麻感了吧,好像被一直嘬著一樣……
真的很奇怪誒!
明明是鋼鐵一樣冷硬的三角,走過來怎么會不痛呢……
岑清回頭看著,卻被一列三角頭頂著的白霜吸引了視線,最后一個三角頭上的白霜還未凝結(jié)好,一滴清透的、帶著點點甜香的水液從上面流淌到紋路凹陷處,聚成一洼清澈的露水。
因為香味,看起來竟然有些泛粉,嬌嬌潤潤的。
岑清耳朵更紅了。
“就是痛啊……!”他揪著衣擺,甚至有些氣急敗壞地遮掩道。
系統(tǒng)電流聲短促響了一下,欲言又止。
……好吧,小主播太過害羞了,可能接受不了他是一路被舔過來的事實。
系統(tǒng)換了個話題:【那怪物準(zhǔn)備破開閘門,似乎是要追著你過來,不知道閘門還能堅持多久——】
話音未落,那閘門再度被什么沉重且尖銳的東西猛地一砸。
假如岑清站在門前,便能親眼看到,厚重的、能切斷喪尸手臂的閘門上,在不到兩米的高處,被撞出一個凸起。
像是巨大的錘子,猛然砸上來的。
“嘭——”
聲音嗡鳴,岑清雖然看不到,但也能想象到。
他扶著墻,沿著天花板上的窄細(xì)箭頭,快速拐彎進(jìn)入了一個甬道。
在地下十幾層的實驗室里,七拐八拐地走了很長一段甬道,岑清還能聽到后面沉悶傳來的撞擊聲。
心臟跟著那撞擊聲一下一下地震動。
他臉色不太好看,盯著地面上泛著幽幽藍(lán)光的箭頭,弱弱地問。
“還要走多久,不會被追上吧……”
【很快,馬上到!
岑清心里有些沒底,怕待會兒又要遇到比三角頭還可怕的家伙。
“萬物生到底想干嘛啊……”他忍不住小聲埋怨起來,“搞這些有的沒的,我來拿解藥都好辛苦。”
【到了。】
伴隨著系統(tǒng)的聲音落地,前方一拐,呈現(xiàn)在岑清眼前的,是一面空間大小中等的純白房間。
整整一墻的,五顏六色的溶劑,都列在一面整潔的柜墻上。
他驚嘆于這里的干凈,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的甬道,有一道道閘門在深色中關(guān)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