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腦袋一空,下意識張開了嘴巴。
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叫人,他想叫“顧善尋”,可是看著男人月光下的半張晦暗側臉,下意識選擇了最親近的字眼。
尾音綿柔輕啞,帶著柔弱的求饒意味,勾得人心尖發(fā)癢。
往常若是這個時候手臂摟上男人脖頸,下一秒就會被男人咬上嘴唇。
可岑清不敢摟上去。
他看著可怕的顧善尋,唯一能做的就是抬起手,發(fā)著抖地攀在了男人攬在他腰上的手臂上。
細白的指尖輕輕搭在男人身上。
因為實在害怕,連帶著紅艷的袖口都在顫抖。
漂亮可愛的小艷鬼很多東西都是無師自通的。
或許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那么多男人,怎么就很輕松地把他們都吃掉了呢?
這樣黏糊糊的小動作,是岑清完全潛意識的勾搭。
就好像告訴每一個被他觸碰到的人——你也可以這樣碰碰我哦。
——我們這么親近,你可不可以寵一下我呀?
——可不可以……放過我呀。
顧善尋的視線從岑清的美眉毛、眼睛、鼻尖,看到輕顫的紅唇,因為剛剛在喚他,嫩紅的舌尖還未完全收進去,在牙齒上面一點可愛地抖動著。
剛才就被清清驚艷到了。
雪白的肌膚完全不像是一個死去多年的尸體。
倒像是被精細養(yǎng)著的小少爺,紅嫁衣裹住這身香軟的身體,交織成一種極致的艷麗。
脖頸下的領口都不好好系著,裙擺下方每一走動都能露出紗里的大腿根。
這身衣服不知道是為了遮住重要的部位,還是刻意撩動男人的欲望,去窺探重要部位,在紅紅白白中迷失在小艷鬼的腿間——叫人好上交精氣。
顧善尋的視線從小艷鬼的眉眼一直掃視到赤裸的足尖。
然后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小艷鬼被人捉住了,反而會向壞人靠來,親昵地貼近他,試圖用柔軟的肢體叫人放過他。
他意味不明地輕笑,“學長?”
“……紅色的裙子很襯清清,”顧善尋手指收緊,完全鉗住了岑清的腰肢,慢條斯理道,“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很難想象清清就是新娘呢!
明明是混入大學的艷鬼,怎么還叫他學長呢?
盯著這一幕的系統(tǒng):……
明明早就知道小主播是艷鬼、不對……厲鬼新娘了,居然還假裝不知情。
果不其然,岑清眼眶中的淚水一下盈滿,被嚇得沿著眼尾淌下來。
被發(fā)現(xiàn)是新娘了!
新娘要被分尸的呀……!
岑清泣音軟軟的,他被人握著腰,怎么都逃不走了。
“顧、顧善尋……”
岑清沒有辦法,只能攀著男人的手臂,淚珠唰唰落下,“別弄我,很痛的……求你了……”
他不要被斧頭砍嗚嗚qaq
他雖然現(xiàn)在穿著嫁衣站在對方面前,可是前幾天,他還在顧善尋眼前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根本不是新娘呢。
岑清又害怕又羞恥。
雖然腳腕上的鈴鐺一出聲,他就預料到可能會被顧善尋發(fā)現(xiàn)身份了,但沒想到,打臉來的竟然這么快!
他看著顧善尋手里握著的斧頭,實在是害怕極了。
紅唇張張合合,說讓男人不要“弄”他。
難免叫人聽著就躁動。
雖然岑清本意是不要割他的身體,可是他害怕提到那個字,導致疊聲軟語反而帶上了色-情的意味。
顧善尋眼底晦暗,喉音沙啞。
“怎么這么怕?”
……那就,回去再說。
他手臂使力,紅裙紛飛,岑清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隨后就被人攔腰抱了起來。
還未反應過來,手中就被塞入了一根粗長沉重的棍子。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傳來。
岑清皺了下鼻尖,眼瞼泛紅地要推開,男人卻將它手里的木棍抽了下位置,陰涼的鐵器刀鋒便落在眼前。
一張姝艷粉膩的臉頰嚇到煞白。
岑清瞳仁輕顫,聽到耳畔溫柔的啞聲傳下來,“抱緊它!
岑清魂都要嚇飛了。
他不要抱著兇器啊啊啊。!
岑清抗拒地踢了踢小腿,男人灰暗詭譎的目光垂下來,睫毛下的瞳孔無光,輕聲說,“清清怕痛的話,那就乖乖躺在棺材里,被我?guī)ё。?br />
“……不乖的話,我只能把清清漂亮的身體分開了!
岑清纖長的眼睫顫了下。
顧善尋的話中意思很明顯,是要他……躺在棺材里,被運走嗎?
【收集精氣任務失敗,依然會遭受分尸結局!
系統(tǒng)在腦海中提醒。
也就是說,就算顧善尋把他完好帶走,雖然看似避免了被這人分尸,可任務完不成,他還是會死掉的……
而且,顧善尋看起來真的好嚇人。
岑清被迫握著木棍的指尖蜷了一下,在男人抱著他走動時,聲音微弱地開口,“你要帶我去哪呀?”
昏暗的村鎮(zhèn)中,月光總有照不到的地方。
男人在黑暗中穿梭,溫和回復道,“山外!
岑清垂下眼睫。
山外……這肯定不行的。
他沉默了兩秒,實在沒忍住,“可不可以……扔掉這個東西?”
岑清的后腦被男人堅硬的手臂拖著,他抬起眼簾,就能看到顧善尋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