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眉尖微不可查地蹙了下。
男生們的身體似乎靠近了些,包圍圈縮小,岑清甚至感覺到有人的呼吸噴到了他的耳后。
顧善尋聲線溫和,“你看,這個印記,像不像昨晚被人坐過?”
岑清心底緩慢懸起來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
他瞳孔微縮,腦海中直接閃過了昨晚的片段。
艷紅色的裙擺被撩開,雙腿并合著,臀部和冰涼的棺材蓋親密接觸,有人的舌尖碰到他,岑清眼角漫著極媚的紅,嗚咽著將薄汗印在了棺蓋上。
舌尖抵在下齒里面,唇肉微張,岑清攥著指尖呼吸都在發(fā)抖。
“……不像是汗水。”
顧善尋垂著眼,看著岑清纖長的眼睫尖端不住地顫抖,輕聲道。
“不是汗水……?”那是什么?
岑清下意識抬眼看向他,卻對上男人漫出黑霧的瞳孔,被嚇得顏色微白。
那一瞬間,他以為顧善尋知道了昨晚的所有。
他也親眼看到自己穿了新娘服裝嗎?
男人輕輕笑著,“山里夜晚陰涼,更深露重,有人在這里坐了很久,人體的溫度比冰冷的棺材板子熱,等那個人離開后,第二天,被溫暖的人體坐過的棺材便會出現(xiàn)白霜!
“有人將臀部的形狀印在了這里!
他說著,又極其曖昧地將指尖點在了“臀尖”上。
岑清眼瞳睜著,像是有些驚愕,又有些羞恥,臉上飛快燒上了粉薄的紅云。
“就是不知道……是誰呢?”
顧善尋似乎很苦惱一般。
岑清感覺到越來越明顯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臉上,甚至是屁股上,很是尖銳地流連著。
男生們聲色喑啞。
“除了新娘,我想不到還有人會坐在棺材蓋上。”
“還是在夜晚進入的靈堂……”
“那厲鬼說不定就是在這里出現(xiàn)的——從棺材里出現(xiàn),在這里坐了會兒,就去找了章博成……”
“我們?nèi)ズ笊綄嵲谑菦]必要,新娘昨晚就是在這個棺材里現(xiàn)的身!
男生們晦暗地看著岑清精致的側(cè)臉,口中吐出的全是對新娘的猜測。
“說起來……昨晚我好像聽到了鈴聲?”
“我甚至夢到新娘穿著裸露雙腿的禮服紅裙,游蕩在房門外,一雙腳踝又細又白。”
“……我好像也在夢里貼在門縫前看到了他,但新娘沒有走進我的房間,往東去了!
“靈堂東邊,不就是章博成的屋子?”
“新娘昨晚選了章博成啊……”
落在岑清身上的欲-望越來越多,岑清甚至感覺到那些攜帶著莫名惡意的目光,逐漸化為實質(zhì)的手掌,從四面八方伸過來撫摸。
他們每說完一句話,那手掌的觸感就越真實。
宛如從人變成了言語粘稠曖昧的陰魂——
終于,奇異的觸感碰到了他的后頸。
修長白凈的脖頸微微低垂,仿佛上好的和田美玉般柔滑細膩,被怪異的指腹沿著頸椎輕撫上去,那仿佛鬼魂一般的陰冷讓岑清猛然打了個哆嗦。
他頭皮發(fā)麻地轉(zhuǎn)過身,后腰倉皇地靠在了棺材的邊沿。
漂亮的眼眸浸著水。
抬眼看到的,就是男生們古怪至極的眼神。
他們俊美的面容仿佛在和誰融合一般,唇角似笑非笑,眼中閃過異常涌動的暗色。
可他們除了離他有些近外,什么伸手觸碰他、或者有些曖昧的動作,全都沒有。
剛剛的觸碰到底是……
【注意,群體npc[猜忌]、[妒忌]情感過于濃郁,即將提前引發(fā)血腥慘案…………打斷完成!
系統(tǒng)平板的聲音微頓。
岑清眼瞳顫栗著,黑發(fā)下的臉龐姝白靡麗,眼角的紅意仿佛每一日都愈發(fā)深艷。
紅唇微張著,呼吸略顯急促,似乎隨時都在引誘著人親吻。
他就是以這幅樣子正面展現(xiàn)在了男生們身前。
一群高大的身影聚出一個逼仄的空間,對棺邊的少年虎視眈眈。
岑清纖長的眼睫輕輕顫著,眼眶里泛著瑩潤的水光,眼角微挑,仿佛看誰都是脈脈含情的姿態(tài)。
“你們怎么這樣看著我……”
舌尖輕輕擦過下齒,紅唇微抿。
同一時間,系統(tǒng)播報了打斷完成。
系統(tǒng):……
這都行?
直播間里一片祥和。
【血腥慘案,不就是分尸嗎?】
【老婆這么美,我看誰舍得下手……】
【剛才是不是觸發(fā)主線警報了?因為死掉的人不是自己,所以嫉妒到要把寶貝分尸,我能理解他們,誰不想擁有一塊寶貝可愛的小肢體呢!
【如果得不到老婆的臨幸,那就得到可以隨時親吻到的部位……想想還是很心動的!
【但是剛剛老婆看我的眼神也太乖了,眼睛里好像只有我一個人,真是下不了手!
【什么只有你一個人,他看的是全體觀眾好嗎?】
【……真想把這些npc取而代之!
【老婆心里裝了好多只小狗哦……真貪心呢!
……
岑清有驚無險地度過了剛才的播報情景。
男生們對他的疑問,表現(xiàn)十分平常,仿佛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但他們的底層邏輯恐怕和直播間內(nèi)的觀眾一脈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