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忻坐起來撓撓頭,剛想說話,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臂,他回頭,正對上蘇韞亭那張拽的二五八萬的帥逼臉。
蘇韞亭不等他反應(yīng),二話沒說劈頭蓋臉道:“我不是讓你在家等著我嗎?怎么到處亂跑,又不認識路走丟了怎么辦?快起來!
宗忻被他說的有些迷糊,以為蘇韞亭發(fā)燒了在說胡話,不以為意道:“你剛才去哪兒了?我記得有道白光刺過來,然后抬手擋了下眼睛……”
他忽然頓住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現(xiàn)在居然是白天!
蘇韞亭抱臂,一副‘明白了吧?’的表情看著他。
“這里是……”
二十多年前的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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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有一種捅開了世界次元壁的荒唐感?”蘇韞亭跟在宗忻屁股后邊亦步亦趨,“我可是花了十幾分鐘,才能接受這種事情的發(fā)生!
“閉嘴!弊谛媒o他氣得牙疼。
“我是說啊,你這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反應(yīng)挺迅捷的。但是啊,但是……”蘇韞亭加快步伐攔住他,“你確定這里真的是三川中心小學(xué)家屬院嗎?”
“我確定!”宗忻推開他,繼續(xù)往三樓走。
蘇韞亭抱膀子原地沉思片刻,一抬頭,宗忻已經(jīng)在敲301入戶門了。
“哎————你干嘛?你……”蘇韞亭趕緊追上去,制止道,“就算你確定這里是三川中心小學(xué)家屬院,怎么確定這就你家啊?怎么確定,你爸媽這時候就已經(jīng)在三川了,還住在這里啊?”
“我不確定!弊谛谜\實地看他一眼,繼續(xù)敲門。
蘇韞亭扶額,自言自語碎碎念叨:“怎么回去還是個問題呢,頭一次給人當(dāng)保鏢就開啟了時間溯源,這可不是一個小老婆愛車能打發(fā)的任務(wù),要是僥幸能回去,老子非得找謝遇知那小子加工錢不可。可萬一要是回不去給困在二十年前了,那……”
那他們家老秦就丟了媳婦要守一輩子寡,做個孤苦伶仃的可憐鰥夫,多不值當(dāng)啊。
他看看眼前如花似玉的美貌青年宗忻……
對,還有謝遇知,這回也沒媳婦了。
宗忻連著敲了幾次門,都沒有人回應(yīng)。
蘇韞亭半倚著樓梯扶手,盯著入戶門略微瞇起眼睛:“盛隊,你果然敲錯門了吧?”
宗忻沒有回答,不死心地又敲了幾次,依舊沒有人開門,不由有些失落。
蘇韞亭瞟他一眼,覺察到宗忻情緒低落,趕緊笑著安慰:“可能是出門了還沒回來,咱們在這兒等著吧。”
宗忻什么都沒有說。
可能是真的說不出來話了吧,無精打采的。
蘇韞亭揣著褲袋在門口溜達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轉(zhuǎn)而又去了樓上。
宗忻坐在臺階上,時不時抬頭看看301入戶門,十字交叉緊緊攥著骨節(jié)。
沒多會兒蘇韞亭從樓上下來,走到他身邊,開口道:“樓上住著個阿婆,年紀挺大了,他說301上個月剛搬進來一戶小夫妻,女的是小學(xué)老師,男的好像是個醫(yī)生。倆人白天都上班不在家,要到七點以后才回家。哦,那個阿婆還說,女老師姓林!
宗忻猛地抬頭看他,眼睛都亮了。
“你別露出這種期盼的眼神!碧K韞亭聳聳肩,“如果,現(xiàn)在你家里住的人真的是你父母,林老師是你媽,估計他們也不認識你。按照時間線推斷,我們家老秦現(xiàn)在也就才5歲,還在幼兒園呢,我不到周歲。”
言下之意,宗忻還沒出生。
“我知……”
宗忻話剛說出口,立刻被蘇韞亭捂住了嘴。
“有人!
宗忻立刻閉嘴。
“誰知道這個盛凱到底靠不靠的住?咱們老大又疑心重,別抱怨了!
“我知道,我就是覺得不至于撬他家門!
“這個盛凱要不是條子,以后老大也不會再懷疑他,咱倆就相當(dāng)于做好事給他驗明正身了,以后他就算知道也得感謝咱們倆,放心吧,沒事!
“話是這么說到?jīng)]錯。行,我聽你的。”
一個三十出頭,穿著皮夾克的男人,拿著一把鑰匙站在301門口左右張望片刻,把鑰匙捅進了鎖眼。
他旁邊的男人長得瘦小,中等身個,雙手揣進皺皺巴巴的牛仔褂子口袋,賊眉鼠眼的。
門打開,兩人偷摸走了進去,卻沒有關(guān)門。
蘇韞亭抬抬下巴,無聲做了個跟上的手勢,跟了進去。
那兩個人進門后哪里也沒去直奔臥室,在臥室里翻箱倒柜找了一通后一無所獲。
瘦子說:“沒有找到,應(yīng)該不是!
皮夾克不死心道:“再去書房看看!弊吡藘刹胶鋈换仡^問瘦子,“哎,你會開保險柜的密碼鎖嗎?”
瘦子點點頭:“會,就是得花點時間!
“沒事!逼A克擺擺手,“老大今天中午約了盛凱吃飯,他回不來。盛凱老婆中午吃學(xué)校食堂,也不會回來!
兩人摸進書房,書柜書箱、上鎖的檔案櫥,角落里的保險箱,一樣都沒有放過,全部翻找了一遍。
蘇韞亭靠著衛(wèi)生間門,壓低聲音道:“這倆冬瓜在找什么呢?”
宗忻說:“不知道!
“盛隊!
“嗯?”
蘇韞亭挖挖耳朵,“現(xiàn)在距離三川地震,還有八年吧?”
“嗯,怎么了?”宗忻不明白,蘇韞亭怎么突然提起三川地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