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宗忻簡單笑笑,“是我想多了!
謝遇知推開餐廳門,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他們家老謝慈祥的臉和裴裴女士紅通通的眼眶。
兩人目光從人身上落到餐桌上,滿桌子山珍海味豐盛菜肴,和平時不同的是,紅木八仙桌兩邊各擺了捆艾草,用大紅絲帶系著,每道菜都壓了一張四四方方的小紅紙。
更離譜的是,餐桌前竟然還橫亙著個火盆,里邊也不知道燒著什么東西,火苗噗呲噗呲地往外冒。
謝遇知眼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裴裴女士站的八丈遠(yuǎn),沖他們招手,“你們倆愣著干什么?趕緊跨火盆驅(qū)驅(qū)邪氣啊!”
宗忻:“……”
宗忻看向謝遇知。
謝遇知感受到他投過來的異樣目光,迅速自己給自己找臺階,湊過去壓低聲音小聲道:“我們老謝家有家規(guī),新媳婦進(jìn)門要跨火盆,意味著往后小兩口日子過的紅紅火火。沒事,我抱著你跨過去。”
宗忻嘴角抽了抽:“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他們是覺得你死過一次比較晦氣,才專門搞了個火盆擱這兒的嗎?”
“嘖……”
被拆穿心思,謝遇知干脆大大方方當(dāng)著所有人面給宗忻來了個公主抱,長腿一邁直接從火盆上面跨了過去。
嘶————
也不知道是誰,暗搓搓發(fā)出了皮球出氣的聲音。
宗忻懵了片刻,臉歘的紅到了耳朵根。
“喂!放我下來。”
他都沒勇氣抬起頭去看謝遇知父母了。
謝遇知唇角一勾:“還沒完呢,我們家裴裴女士驅(qū)邪十八式,這才剛過了頭一個,接下來還有艾草葉抽后背、桃條水洗手、佩戴茱萸香包、帶無患子手串、掛葫蘆……這不用,咱倆用不著掛葫蘆,還有…”
謝遇知話還沒說完,一把捆起來的艾草條就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了他寬闊的肩背上。
裴裴女士一邊抽打謝遇知一邊口中念念有詞,哪里還像個海歸醫(yī)學(xué)博士。
宗忻:……
有錢人家是真的迷信,不騙人!
比結(jié)婚拜堂還麻煩的驅(qū)邪程序結(jié)束后,兩人才終于在饑腸轆轆中吃到第一口飯:桃花粥。
所有人散場回去補覺,餐廳里只剩下他們面面相覷,紅碗紅碟紅盤子,連筷子和勺子都一水的紅,要是上面再印個金色的喜字,整個婚禮本禮現(xiàn)場。
氛圍都烘托到這地步了,謝遇知咵咵拿過倆紅色小酒盅往里倒?jié)M了酒遞給宗忻:“良緣遂締,匹配同稱。桃花灼灼,宜室宜家。月圓花好,心之燕爾。謹(jǐn)以白頭,永結(jié)鸞儔!
宗忻:“你做什么?還沒喝就醉了?拽文嚼字的……”
“這是我這輩子說的最有文化的詞兒了!敝x遇知看著他,眼睛深處閃動著柔和的微芒,“是只說給我未來媳婦聽的!
溫和的燈光、儀式感的餐廳、滿桌子婚禮紅,還有謝遇知那張碾壓頂流明星的帥臉以及深情款款的目光……
這他么……擱誰能把持的?
宗忻捏著謝遇知遞給自己的酒盅,揚起下巴一飲而盡。
大概酒壯慫人膽吧,在感情里一向處于被動狀態(tài)的盛副支隊放下酒杯站起身,氣勢很足向謝遇知這邊壓過來。
謝遇知被他這個姿勢壓迫,腰抵在紅木椅背半仰著頭,忽然變得很被動,呼吸急促起來。
宗忻就那么半箍著他,盯著看了很久。
謝遇知英俊的面孔漸漸露出疑惑,他摸摸自己的臉,不明所以:“怎么?我臉上有東西?”
宗忻搖頭,“沒有!
他剛喝了酒,說話的時候帶著點酒氣,意外地撩撥人。
酒精作用下,一點溫?zé)岬臍庀⒍甲阋园阉欣碇谴輾,謝遇知喉嚨驀地發(fā)緊。
“我就是偶爾會覺得,自己眼光很好!弊谛每缯驹谥x遇知微微打開的雙腿上,緩緩坐了下去,以一個極親近的面對面姿勢,親吻上去。
謝遇知往干澀的喉嚨里咽了口唾沫。
很好,一直謹(jǐn)慎小心把自己隱私空間保護(hù)很好的小貓,現(xiàn)在終于知道主動勾引人了。
他仔細(xì)配合著宗忻,將主導(dǎo)權(quán)完全交出去,任由對方帶給自己一場猶如沸水般壓不下去的全新感受。
喘息,撕扯。
夜色越來越朦朧,周圍物什變得隱約起來。
一滴不知道是汗水還是茶水的液體自由落地,濺在抓著襯衫青筋凸起的白皙的手背上,迸起細(xì)碎水花。
窗外月亮只剩下個模糊光圈,最終隱匿在烏青色云層之后。
·
鈴——————
謝遇知抬手擋了下早晨刺眼的陽光,摸起手機(jī)含糊地問了句:“誰?”
對方聽到聲音,遲疑了片刻:“謝隊?接電話的怎么是你!”
謝遇知剛想說怎么不能是我?對方緊接著跳過了這個話題:“算了。謝隊,你和小宗趕緊過來吧,出大事了!
小宗……
謝遇知哐地一掀被子坐起來,看向旁邊。
還好,宗忻還在熟睡。
昨晚氛圍一上頭,兩人喝的多了點,這會兒他頭腦子還有點疼,捏捏眉心醒醒神,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小花在一起?”
陳林:……
“我打的小宗電話。”陳林嘆氣,“謝隊,你昨晚和小宗喝酒了?喝多少?小宗他身體不好不能喝太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