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市公安局刑偵支隊, 我們接到消息, 有一名在逃犯人正準備搭乘gd7939航班飛往萊昂,飛機有沒有起飛?”
安檢人員抬手看看時間:“還沒有,大概還需要15分鐘。”
便衣警察剛準備接話, 身后忽然響起威嚴的聲音:“延遲航班起飛!”
安檢和幾個便衣警察循聲同時望過去。
來人穿著藏藍制服,眸色森冷帶著無情的肅殺, 肩章二杠二星。
安檢立刻提起精神迎上去,非常合時宜地喊了聲:“領導好!”
謝遇知撩起眼皮,淡漠地看了他們一眼,吩咐便衣:“找人!”
幾個便衣警察二話沒說立刻展開行動。
安檢看人都走了,弱弱地說了句:“領導,航班延誤起飛得有個合理的理由,萬一引起乘客不滿…”
“隨便你們找什么理由!一旦犯罪分子登上飛機,危險性質就變了,懂嗎?”謝遇知厲聲道。
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儀,舉手投足之間氣勢更是不容抗拒。
安檢不知道怎么,居然莫名生出一絲臣服。
“領導,我現(xiàn)在就通知塔臺!
謝遇知沒做逗留,手一揮,帶著黃子揚就上了樓。
幾分鐘后,黃子揚從檢票口走回來,搖了搖頭,“沒有,我猜樸晚不會用自己的身份信息去買票,她肯定是冒用別人身份信息了!
謝遇知抱著胳膊倚在聯(lián)排座椅椅背上,冷冷地睨了黃子揚一眼:“她根本就沒有檢票!
黃子揚緩了一下:“啊?不能吧?她跑來機場不就是為了逃到國外?不檢票她腦子有病。坎惶恿?”
謝遇知抬手,在黃子揚胸口戳戳:“她可比你聰明多了!
黃子揚不解:“我不明白。”
“行了,你也甭明白了!敝x遇知收回手,直起身提步往外走。
黃子揚提步跟上,問:“老大,你要干什么?”
“去售票大廳,查一下機場的監(jiān)控錄像!敝x遇知輕飄飄掃他一眼。
此時的售票大廳里,可能是春節(jié)假期還沒結束,返程上班的人不多,也沒幾個旅游的游客,空蕩蕩的根本不擁擠。
一個穿著黑色夾克戴頂棒球帽的男人,正整理著黑色手套,和謝遇知幾乎擦肩而過。
謝遇知目光落在那男人的手套上,微微皺了皺眉。
北方天氣冷,手會生凍瘡,冬天戴手套的人的確很多。但一般為了護手都戴加厚的棉手套,而那個男人手上戴的,卻是醫(yī)生動手術或是保潔清掃使用的黑色乳膠手套。
看穿著打扮,男人即不是機場保潔也不是醫(yī)務人員。
謝遇知忽然停下腳步,緩緩回頭看過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警察銳利地目光,男人一咬唇,硬著頭皮故作鎮(zhèn)靜的繼續(xù)往前走。
黃子揚跟著謝遇知回頭,茫然看著大廳,問謝遇知:“老大,怎么…”
“前邊那個人,你停一下。”謝遇知冷著張撲克臉,聲音也帶著十足命令的意思。
黃子揚最后那個‘了’硬生生卡在嗓子里,沒說出來,胎死腹中了。
手套男雙手不自覺緊握,冷汗從額角緩緩滾到下巴尖,僅僅思考兩秒鐘,撒丫子就開始跑。
謝遇知看著他瘋狂奔跑的背影,瞇了下眼睛,嗖地追了出去。
黃子揚懵了三秒,咬牙喊了聲:“臥槽!”也跟著追了出去。
手套男撞開正在打掃電梯的保潔阿姨,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下電梯,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謝遇知,眼見著距離拉近,他拽過涮過拖把的污水桶往地面一滾,撒丫子往機場出口方向跑去。
謝遇知順手撈了把保潔,跳過滾在地面的水桶,速度絲毫不減。
眼看著甩不掉謝遇知,黑手套隨手抄起路人拉行李的不銹鋼小推車,猛地朝謝遇知砸過去。
路人嚇得尖叫著躲向一邊。
謝遇知微微側身,單手接過綁著行李箱的小推車放在地面,皺眉環(huán)顧四周終于看到機場保安的人影,大喝道:“保安,注意疏散機場乘客!”
保安應聲看過來,心里一咯噔,好嘛,機場上演現(xiàn)實版白夜追兇,他左右看看,只有自己一個人,只好硬著頭皮往上沖了!
看保安很盡職,謝遇知也沒再多說什么,追著黑手套出了機場售票大廳。
“媽的!”黑手套眼見著沒甩開警察,暗罵道:“見他媽的鬼!”
眼見著謝遇知馬上就要追上自己,黑手套心里不由開始發(fā)慌,正想著跟警察硬剛他是肯定剛不過,怎么才能成功逃跑時,經(jīng)過一輛黑色邁騰,忽然被人猛地拖進車里,接著車子發(fā)動竄了出去。
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黑手套沒來得及反應,回過神來,邁騰車已經(jīng)沖出天水機場。
躲過一劫后的黑手套,這才抬頭默默看了開車的人一眼。
“巧爺!
馮巧神色冷峻,問道:“事情辦得怎么樣?”
阿亮這才摘下手套,搖了搖頭:“我把機場所有衛(wèi)生間都找遍了,沒找到人!
馮巧眉頭緊皺,沉默了好一會兒,臉色才緩和些:“她還留著后手?這女人心可真狠,連自己親兒子的死活都可以不顧!
阿亮問他:“那之后怎么辦?”
馮巧用力握著方向盤,淡淡道:“暫時先不要行動,通知阿江,讓他避避風頭,不要管那個李娜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