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巫辭一愣,扭頭看向巫子云和阿狗,用口型問了句,“誰?”
巫子云和阿狗也懵逼地搖頭。
連巫辭都沒聽說過,他們兩個更不可能知道。
巫辭又看向巫十五,卻見他表情沒有任何異樣,似乎早就知道長老口中那位“阿忠”的存在。
“你們應該叫他阿忠伯,他是——”
巫正清剛要解釋,一旁的郝芒突然喊了起來:“你們快看!是懸棺!”
眾人看向郝芒,只見郝芒高高抬著頭,眼睛定定盯著某處,表情震驚。
巫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這一看不得了,在遠處的峭壁上,竟然高高橫掛著密密麻麻的棺材!
“我去……”尉川敘看得眼睛都直了,從巫辭身后挪出來,“你們巫覡族也有懸棺?!”
巫辭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些懸棺,驚訝不已:“我們巫覡族人都是土葬!
他粗略一數,峭壁上的懸棺有上百具,每具懸棺僅依靠兩根孤零零的木樁支撐,木樁的一半被外力釘入峭壁中,另一半則懸在空中,架著笨重的棺木。
長年累月地受著野外的風吹雨打,棺材已經破損不堪,有的只剩半具腐爛的朽木,里面森白的顱骨依稀可見。
這究竟是……
巫覡族里,竟然還藏著這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巫辭看向巫正清,想要尋求一個答案:“師父,這些懸棺是怎么回事?”
巫正清也在仰視那些懸棺,聽見巫辭問話,他轉過臉,搖了搖頭:“族志沒有記載過那些懸棺的來歷。”
“您的意思是,沒有人知道這些懸棺什么時候在那,也沒人知道里面裝著誰的遺?”巫辭更驚訝了。
“是!蔽渍妩c頭,“有可能在我們巫覡族人搬遷回來之前,那些懸棺就已經在那里了。”
所以,這些懸棺可能在巫咸國時期就存在了,甚至有可能來自遠古?
怎么可能保存了這么久呢?
巫辭十分震驚,可仔細一想,在這片遠古神明曾經生活過的土地上,無論出現什么,似乎也不足為奇。
他下意識地重新望向那些懸棺,企圖通過棺木的腐朽程度判斷它們的年歲。
突然間,一道破風聲從林間傳來!
與此同時,檀斐一偏腦袋,一支貼著黃符紙的青銅箭擦著他的銀發(fā)飛過,卻在半空中斷成兩截,狠狠插入地面!
聽到動靜,巫辭猛地扭過頭:“什么人?!”
這里怎么會有其他人?!
回應他的,卻是第二支從叢林中飛來的青銅箭!
檀斐直直盯著朝自己面門飛來的青銅槍頭,漆黑的雙瞳驀地變成血紅,青銅箭直接在半空中炸成了碎片,四下飛濺。
“阿忠!住手!”巫正清朝著射出青銅箭的方向高聲制止,“是我!巫正清!”
巫正清的叫喊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相反,第三支和第四支貼著黃符紙的青銅箭一前一后朝檀斐射來!
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巫辭都能感覺到射箭人強大的靈力。
他心里一急,當即抽出拷鬼杖,用力朝著凌空飛來的青銅箭狠狠擲去!
下一秒,只聽“砰砰砰”三聲巨響,拷鬼杖和兩支青銅箭在半空中相撞,全部炸成了碎片!
“巫正清!”沙沙作響的叢林中傳來一道怒喝,“你怎么敢把邪祟帶來神師陵?!”
“阿忠啊!你快些住手!他是辭兒的朋友!”巫正清也急了。
茂盛的叢林中傳來更激烈的響動,一個身穿巫覡族巫袍的老頭從樹叢中鉆了出來。
他的臉上濃墨重彩地畫著詭異的古老圖騰,手中拿著弓箭,箭已經搭在弦上,槍頭對準檀斐的臉。
“這就是阿忠伯?!”巫子云睜大眼睛,嘴快道。
阿忠伯掃視了眾人一圈,手臂一擺,原本對準檀斐的槍頭換了個方向,竟然指向了巫辭:“荒謬!巫覡族未來的族長竟然跟邪祟做朋友?!”
巫辭不知道這個叫阿忠的陌生老頭究竟是誰,從服飾和臉上的圖騰判斷,阿忠絕對是巫覡族人,但巫辭對他根本沒有印象。
對于阿忠伯能一眼就從人群中認出自己,巫辭有些驚訝,他立即從身后抽出桃木劍,指向阿忠伯的臉,反問一句:“那又如何?!”
阿忠伯拉緊弓弦,鏗鏘有力地丟下兩個字:“誅殺!”
“你要殺我?!”巫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無比震驚地問。
“沒錯!”
檀斐直接閃身擋在了巫辭面前:“你敢?!”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從檀斐身上爆發(fā)出來的強大妖氣。
尉川敘目瞪口呆:“誰能告訴我現在是個什么情況?這老頭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跟蹤我們?!”
“阿忠伯!”眼看局面一發(fā)不可收拾,巫十五急了,“我們帶來了天神地隱,你別亂來啊!”
“天神地隱?!”阿忠伯明顯一愣,但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松懈,“在哪?!”
尉川敘反應過來,連忙舉手:“我我我!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地隱!放下你的武器,有話好好說!”
“你明明是個凡人!身上半點神力都沒有!”阿忠伯仔細看了看尉川敘,瞬間怒不可遏,破口大罵,“巫正清,你昏頭了嗎?!”
“阿忠,你冷靜一點,別沖動啊!”巫正清頭痛死了,趕緊解釋,“地隱大人投胎為人,只恢復了一半,現在是半人半神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