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嫌你惡心呢。”檀斐嘲弄一句,又轉頭看巫辭,伸出手,將他的手包進自己的掌心里,“下次別這樣了,危險。這種事情可以讓我來!
“嗯!蔽邹o點頭。
他轉過臉,看向客廳里那兩具焦黑的尸體:“沒想到,鄭梳那么恨寧百靈,卻還是選擇了跟他殉情!
檀斐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我傾向于,她將蠱母放在自己體內(nèi),同樣受到了情蠱的影響,對寧百靈產(chǎn)生了感情!
只是這份感情,究竟是因為情蠱產(chǎn)生了作用,還是鄭梳因恨生愛,就不得而知了。
“巫覡族人并不擅長養(yǎng)蠱。”巫辭靜靜看了會兒,嘆了口氣,“但大家都說,巫離是巫覡族最有天賦的孩子!
最有天賦,就意味著,他法力高強,是最適合的天師繼承人。
而十八年前,鄭梳媽媽遇到的叫花子,就是從巫山結界中逃出來的巫離。
巫辭離開巫山前的那個夜晚,曾經(jīng)和十五叔促膝長談,可是當時,十五叔并未對他提及任何關于巫離的事情。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巫離能夠順利地離開巫山,一定少不了十五叔的幫忙。
很快,管理局的人趕到了現(xiàn)場。
今晚負責值班的同事正好和尉川敘關系不錯,一進門,看到地上兩具燒焦的尸體,又看到屋里的撞邪三人組,忍不住感嘆一句:“你們?nèi)痪透?lt;a href="https:///tags_nan/ke-nan-tong-ren.html" target="_blank">柯南似的,到了哪里,哪里就發(fā)生靈異命案!
“我先聲明啊,火可不是我們放的。”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尉川敘也嘆了口氣,伸手摘下藏在身上的針孔攝像頭,遞了過去,“都錄下來了,你們拿回去當證物吧!
等一切折騰完,天也快亮了。
回到車上,巫辭簡單地向尉川敘說了一下巫離的事情。
盡管有過肥肥的前車之鑒,但在巫辭看來,尉川敘早已經(jīng)是跟他和檀斐出生入死過的朋友,同樣也是值得信賴的伙伴。
檀斐自然是知道巫辭是怎么想的。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巫辭說完后,檀斐同樣也將自己并非神明,而是妖魔的真相告訴了尉川敘。
敞開聊過后,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各有心事。
半晌,坐在駕駛座上的尉川敘清了清嗓子,開口打破了沉寂:“我發(fā)現(xiàn),自從開始錄這個節(jié)目后,我們?nèi)齻都過上了陰間作息的生活!
巫辭還在想巫離的事情,一時間出了神,沒反應過來。
檀斐抬眸看他:“還去陰間走了一遭。”
尉川敘:“……”
尉川敘回過頭來看他們:“經(jīng)過最近這兩件事,我有一個新的疑問,普通人是怎么知道進入鬼市的方法的呢?”
檀斐挑眉:“你覺得,有人在做中間人。”
“對,我就是這么想的!蔽敬〝Ⅻc頭,“中間人向普通人類介紹進入鬼市的渠道,普通人進入鬼市后,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用金錢或者陽壽與鬼市里的東西進行交易。”
“我想,已經(jīng)形成穩(wěn)定的產(chǎn)業(yè)鏈了!蔽邹o沉默兩秒,車里的陰影投到他的臉上,使得他的表情看起來異常嚴肅,“比如說,妙老板的紙扎人,獨眼老板的蠱,都有人進行販售。”
聽到巫辭說話,檀斐伸出胳膊,懶洋洋地搭在他的肩上,側臉看他:“你懷疑巫離?”
被檀斐摟住肩膀,安全感驟然增加。
巫辭點點頭,又搖搖頭:“我說不好!
在沒有親眼見到巫離之前,他不敢隨意下定論。
鬼市里臥虎藏龍,巫離或許只是在十八年前給了鄭梳媽媽一只蠱蟲,其他事情,未必是他干的。
若那個中間人真是巫離,十八年前,他究竟在圣城廢墟里看到了什么,才讓他逃出了巫山?
在逃出巫山的這十八年里,他又經(jīng)歷了什么,才導致他變成如今的模樣?
“我們得把這個中間人揪出來!绷牡秸(jīng)的話題,尉川敘的神色難得變得冷峻,“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通過他進入了鬼市,他的行為已經(jīng)嚴重擾亂了人間與鬼市的正常秩序!
安靜幾秒,尉川敘忽然看向巫辭:“小天師,你的行李怎么會出現(xiàn)在巫離手上?”
“我也很好奇。”巫辭蹙眉。
尉川敘問:“你還記得,我曾經(jīng)給飼養(yǎng)孰湖的人畫過像嗎?”
巫辭點頭:“記得!
他曾經(jīng)拜托尉川敘幫忙尋找行李的下落,并提供了孰湖的線索。
當時,尉川敘根據(jù)巫辭的線索,給孰湖的主人畫了一幅像:財力至少在中產(chǎn)以上,要有庭院或者住在遠郊,對術法、風水、玄學等陰陽事務感興趣,甚至可能身懷異能,或者常與異能人士打交道。
“現(xiàn)在想想,這個畫像,跟關瑞秋夫婦還蠻像的!蔽敬〝⒚嗣掳,“不過,當時他們的別墅塌了以后,救援隊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飼養(yǎng)過動物的痕跡!
“要么,巫離和孰湖的主人有點關系,要么,巫辭的行李通過某種途徑流入了鬼市,正好落到了巫離手里!碧挫程鹧,“要么,巫離就是孰湖的主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存在,為什么不第一時間來找我?”巫辭低下頭,撫摸著手腕上的銀鐲,“既然已經(jīng)親自把包袱送了回來,為什么卻不愿意見我?”
巫離,是在顧慮什么事情嗎?
還是說,他也同樣無法判斷他們是敵是友,所以才選擇在暗中觀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