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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科幻小說 > 限定曖昧 > 番2 我乃姬無憂
  末日一戰(zhàn)后千年,封神大陸凡人帝國經(jīng)過一系列的戰(zhàn)爭與吞并,由之前的五十六小國分裂重組成現(xiàn)今日的三十六帝國。

  曾經(jīng)最強盛的火焚國分化為火焚,赤月,紅河三家,而曾經(jīng)默默無聞的邊陲小國云璽,卻從一個只有簡單漁牧的小國搖身成為封神大陸最強大的帝國,沒有之一。

  云璽的崛起,是一個奇跡,傳說云璽的雨帝根本就不是云帝血脈,而由一個小小的百夫長起家,在五十六國混亂中逐漸展露頭角,以他超凡的統(tǒng)軍能力與強大的武力平步青云,率領(lǐng)一支極為恐怖的云雷鐵騎踏平了三山五岳,在封神大陸中央最富饒的平原建立起名為“云璽”的帝國。

  雖然戰(zhàn)火平息之后,封神大陸依舊生存著三十六個帝國,可是它們的規(guī)模與聲勢完全無法跟云璽比肩,若是云璽雨帝想要抹殺其余三十五家存在,一夕之間就能令他們在封神大陸的地圖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何云璽雨帝并沒有完全統(tǒng)一三十六國?這在史上是件懸案,不過野史記載,在雨帝云雷騎集結(jié)蒼瀾荒漠準(zhǔn)備一舉全殲敵國殘部的時刻,神宗大長老游龍子突然出現(xiàn)在雨帝的軍帳內(nèi)。

  游龍子乃神宗內(nèi)地位極尊貴的長老,進入雨帝帳內(nèi)竟三天三夜沒有離開,世人都不知道游龍子與雨帝在此三天內(nèi)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導(dǎo)致原本咄咄欲發(fā)的云雷鐵騎突然收斂爪牙,整裝退回蒼瀾關(guān)內(nèi),離奇地結(jié)束了封神大陸為期十年的戰(zhàn)亂。

  幻修者不干預(yù)世俗界爭斗,這原本是上古鐵律,卻在雨帝強大的武力下有了動搖。

  可是這等令神宗都為之退讓的經(jīng)歷,卻不是雨帝最令人津津樂道的傳奇,在封神大陸各國坊間巷尾最流行的是雨帝的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沒有人知道雨帝年少時從何處來,只知道他一手帶領(lǐng)的云雷鐵騎紀(jì)律嚴(yán)明,百戰(zhàn)不敗,如一把無堅不催的鋼刀一樣,深深地刺向敵國心臟。

  待云璽大軍橫掃半個封神大陸后,甚至沒有人悉知少年的真正模樣和名字,因為他總是帶著一張銀狐面具示人,連最親近他的副將,后來的醇親王都未曾成功卸下其面具窺見真容,敬畏地稱其“狐主”。

  所以軍中一度訛傳狐主少年生得一臉橫肉,青面獠牙,丑如惡鬼,只能掩面度日,但他手握軍權(quán)戰(zhàn)功卓越,當(dāng)時云璽國上下依舊將他奉若神明,就連當(dāng)時的皇帝威烈王都不惜將愛女鶯歌下嫁。

  要說鶯歌公主,絕對是云璽明珠。

  云璽國雖以漁牧為主,但女子皆生得蜂腰長腿,五官秀美,鶯歌公主又是其中翹楚,當(dāng)年就連封神最強大的火焚世子都對鶯歌艷名垂涎三尺,欲與云璽聯(lián)姻連橫稱霸封神?墒峭彝鯀s一意將鶯歌送入少年帳內(nèi),并許諾百年后帝位相傳,意圖將狐主與云璽氣運完全捆綁在一起。

  這乃是世上男子最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一刻,無名無姓的凡夫俗子,一朝得勢,權(quán)頃天下,左手環(huán)抱封神第一美人,右手堪握萬里江山?墒侨绻虑槎既绱艘环L(fēng)順,那雨帝的故事也就稱不上是什么傳奇了……

  事情就在這本應(yīng)該水到渠成的時刻發(fā)生了戲劇性的轉(zhuǎn)機,看見裝扮得猶如花枝般的鶯歌公主被人連推帶搡拉入自己營房,狐主的聲音如他的銀狐面具一樣清淡至極。

  “我對公主殿下沒有興趣,你們?nèi)粼俦莆椅揖蜅壒倭!?br />
  這絕對是可以名列封神大陸萬年第一冷的回答。

  說完此話后,少年便丟下笑臉?biāo)槌梢坏卦男继O(jiān)和氣得背過去的鶯歌公主大步走出帳房,自顧自練兵去了,他經(jīng)過鶯歌公主身旁時,甚至沒有停頓半步。

  雖然圣旨宣得隱秘,但這離奇的故事還是像暴風(fēng)一般席卷了云璽朝堂,鶯歌公主回宮后氣得嘔血,怒摔坐輦,大哭了三天三夜,纏著威烈王趕快答應(yīng)火焚世子的聯(lián)姻請求,畢竟那火焚世子一表人才,對她癡心一片,與其在丑陋不堪的狐主門下受辱,還不如去做那火焚世子的愛妃尊貴優(yōu)雅。

  威烈王后被愛女逼得無奈,又知愛將絕不會屈服于王權(quán)之下,只得脫下鳳袍,以一個愛女慈母的身份肯請狐主出面平息這場鬧劇。狐主年少,多得王后提攜,所以難以拂帝后的面子,少年第二日又重新出現(xiàn)在鶯歌公主的面前。

  只不過他沒有負荊請罪,只是對著鶯歌公主做了一件事……

  這件事便驚得前一刻還不依不饒的公主殿下立即平靜下來,呆坐于自己宮殿前一天一夜,而后一改刁蠻性子專心監(jiān)國,甚至再也沒有提過火焚世子半個字!

  結(jié)親不成,威烈王只得在自己大限到來之前破例收狐主為義子,將延續(xù)了百年的云璽帝脈交到了這個異姓將軍手中,不過此舉并沒有遭到云璽國百官黎民的反對,反而因為這果斷的禪讓讓威烈王被后世稱道。

  威烈王卒,狐主以“雨帝”之名即位,區(qū)區(qū)數(shù)年間便橫掃封神大陸,勢力張揚到不問世俗帝王更迭的神宗幻修者們都不得不出面干預(yù),雨帝威名盛極一時。

  不過若問起那一年,狐主在鶯歌公主面前做的到底是件什么事,幾乎所有宮人都守口如瓶,畢竟二人是在帷幕后相見,并沒有對話傳出,讓人無從猜測。

  此事只有鶯歌自己知道,狐主當(dāng)時不過是取下了面具,便令她淪陷于那張湛湛明眸下……此生無可自拔。

  云璽城,為云璽國帝都,坐落于鳳棲山脈靈氣精粹的平原上,是封神大陸為數(shù)不多比幻修者山門更靈氣充裕的平民城池。

  城中人人稱頌雨帝威名,百業(yè)繁榮,人們安居樂業(yè),街道上人聲鼎沸,俊男美女相游,倒也沒有人注意到街角緩步而出的那名男子。

  男子一身白衣,如瀑長發(fā)以竹枝松松挽,碎發(fā)隨意落在眉峰上,憑添幾分瀟灑。一般男子總喜深色沉穩(wěn)威武,可是這男子卻把廉價的布衣穿出了雍容閑散的意味。

  他的五官不甚清晰,像是用什么特殊幻器模糊了容顏,但即使是朦朧的眉眼,依舊給人一種驚為天人的悸動。要不是使出了秘術(shù)讓自己在人群中的存在感降至極低,只怕身影一現(xiàn)就會引起騷動。

  男子緩緩沿著河道而行,低頭似有思慮,步伐卻無彷徨,仿佛早知自己的目的地,悠悠向前,行至一家臨河酒肆便向右一拐,踏著吱呀的木板,上了酒肆的二層樓。

  沒有招呼小二,因為二層樓早有人在等待他的到來。

  “無憂,你來了!

  酒肆的窗棱旁早已經(jīng)端坐一名老者,這黑胡子的老頭裝束非常古怪,長長的衣襟打成麻花,在腰上纏了一圈又一圈,身上還散發(fā)出一股說不清的氣味,像是大蒜與酒的混合味道?墒窃谶@滿客的酒肆二層樓,居然沒有引起旁人的注目,仿佛他的聲音,只有那后來的白衣男子可以聽見,甚至他的身影,也只在白衣男子眼底現(xiàn)形。

  這等隱匿身形的手段非常巧妙,不過對于黑須老者來說沒有什么地方值得稱道,因為他是涅槃強者池中非。

  早在末日一戰(zhàn)前就已有涅槃境修為,就算神宗太上長老到此都要給三分薄面,云璽帝國雖大,若想變滅,也不過是在池中非彈指之間,這樣強大的幻修者,出現(xiàn)在云璽帝都小小的酒肆,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池老之約,雖過十五年,無憂不敢忘記!

  白衣男子徑直向窗邊走去,從容坐在池姓老者對面,長袖輕振,登時散開了模糊自己容貌的秘術(shù),顯露真容。

  看到白衣男子展現(xiàn)真容后,就連池中非都忍不住微微晃神,小聲嘀咕:

  “嘖嘖,十五年不見,越發(fā)像個妖物!世人都稱雨帝青面獠牙丑如惡鬼,如果他們看到無憂你真正的模樣,表情絕對會精彩萬分!

  原來白衣男子便是雨帝!

  不過二十二三的模樣,雨帝無憂有著一張堪稱完美的容顏!

  長眉入鬢,目蓄星辰,神俊不可名狀,好像天外仙袛降世。

  難怪他從不摘下面具,因為“丑陋”的雨帝,除了睿智英武之外,至少還有一項弱點供人諷刺嘲笑,而坐在池老怪對面的“無憂”,卻渾身上下無懈可擊,沒有任何疏漏,他身側(cè)甚至自動散發(fā)出一層柔和銀光,好像體內(nèi)藏有明珠一樣,即使沒有日光照耀,依舊熠熠生輝,完美得令人害怕。

  造物之神對他太眷顧,以至于當(dāng)他用真面目示人時,只會讓人聯(lián)想到兩個字……妖孽!

  無憂聽了池老怪的贊嘆,立馬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勾起薄唇輕笑起來,這一笑不得了,狹長眼眸內(nèi)跳動的星火差點又讓池老怪失神。

  池中非干咳數(shù)下,好不容易恢復(fù)神色,如果讓世人知道一介凡人可以悸動池中非這等涅槃老怪的心魂,絕對要驚得下巴掉在地上!

  “就算世人見你容顏驚世,也絕對想不到你最讓人艷羨的絕不是這造物主眷顧的皮囊,而是你那恐怖的體質(zhì)與天賦,你若拜在老夫門下,必在千年內(nèi)步入五衰巔峰,同階者通通無法戰(zhàn)勝你的神通!”

  池老怪嘖嘖地搖頭。

  “可惜!你不修幻!”

  坐在池老怪對面的雨帝無憂,的確只是個一階戰(zhàn)神,一直保持著自己出生時天生的幻階,多年來荒廢靈氣,單憑謀略武技一統(tǒng)封神大陸世俗界江山,若他在云璽動用過超越凡人的幻力,早在游龍子到訪時以“亂世”之罪被抹殺。

  對于這種天賦的浪費,池老怪似乎比無憂本人還要心痛。相比于無上大道,人間界的那一點點富貴繁華還有浮游般的陽壽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他凝神看向無憂的雙眼,一字一句極是認(rèn)真地問道:

  “當(dāng)初老夫給你選擇的機會,你選人帝之路,那么這十五年,可心愿達成?”

  審視雨帝無憂的同時,池老怪再一次心悸地回想起自己二十年前第一次遇到面前這小子的場面。

  那日風(fēng)和日麗,封神大陸漁牧小國云璽沿海海潮下散發(fā)出一股天靈地寶出世的氣息,池老怪恰好御空從這貧瘠的小國過身,敏銳地捕捉到了這股精純靈氣,待他迅速靠近海域,結(jié)果竟在汪洋碧海深處發(fā)現(xiàn)了個粉嫩嫩的童子。

  童子坐在一張白色的獸皮之上,如乘輕舟,逐浪漂流。

  首先吸引池中非的,并不是海中童子,而是包裹著童子的那張完整狐皮。

  九條雪白的狐尾在水中蕩漾,如王獸般張揚出精純的氣息,無以計數(shù)的海中幻獸皆臣服于狐皮散發(fā)的威壓,通通環(huán)繞于童子與狐皮百丈開外,帶著小心翼翼又極為畏懼的表情守護著童子的酣睡。

  那離奇的場面,猶如萬獸朝圣!

  池中非震驚,他認(rèn)出狐皮為九尾,傳說中九尾天狐的完整蛻皮,幾乎是世上不可能的存在。

  世上各大獸神還有跡可尋,但是九尾全開的天狐自古以來都只在傳說中出現(xiàn),現(xiàn)世狐獸神為碧睛水狐,并不是因為碧睛水狐強于九尾天狐,而是因為天狐過分稀有,能九尾全開的天狐更是逆天的存在,也許三尾,五尾天狐還看不出其強大之處,可是一旦天狐張開第九尾,便能逆轉(zhuǎn)生死,顛倒陰陽,是涅槃強者初窺永生意境的最合適秘寶。

  就算是張皮,亦敵過世間珍寶無數(shù)。

  那一瞬間,池中非老怪內(nèi)心的欲望極度膨脹,若說涅槃境的修為靠苦修,那么初窺永生絕對需要機緣,現(xiàn)下,他的機緣來了!

  “此物必為老夫所有!”

  心中貪欲爆起。

  雖知被狐皮包裹的童子身份絕對不凡,但為得到晉升永生的那一絲希望,池老怪不俱殺戮童子并將方圓萬里內(nèi)所有感受到此物出世的人與獸通通抹滅的罪行。

  身隨心動,他手指間立即捏起幻訣,毀滅之意凸顯。

  就在此時,被他手指的海中童子突然張開了眼……

  好清澈明凈的雙瞳,頓時讓池老怪手指一頓,即使感知對方不過只是一階戰(zhàn)神,但這剎那,池老怪心中竟突兀地產(chǎn)生了一種震動。而接下來童子說出的話,更是讓他這一指無法按下。

  “這狐皮與我心脈相連,你如果殺我,九尾狐皮會同時寸斷!

  不過是個兩三歲的男童,面對池中非老怪恐怖的威壓,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根本沒有流露出畏懼和驚恐的表情,池老怪甚至覺得,自己是在與一個陽壽比自己更悠長的妖物對話,對方之心性深邃,遠在自己之上,這真是不可思議的感覺。

  如定身一樣,池中非矗立天空,面色陰沉不定。

  很難接受,自己被一個光屁股的奶泡威脅,狐皮他無法放棄,而那童子所說的心脈相連也是事實……于是池老怪?jǐn)D出生硬的笑臉,拼命回想自己萬兒八千年前重重重重重孫子出生時自己的那一丁點耐心。

  “小家伙,那狐皮不是什么好東西……來,爺爺這里有好玩的……”

  硬的不行來軟的,池中非立即想以物換物,欺負童子懵懂稚氣,讓他把九尾狐皮換給自己。

  剛把一件朱雀玄火環(huán)拿出,想以環(huán)上幻化威力不弱的雀鳥來吸引童子目光,池中非老怪就看到童子臉上升起一絲天真笑意。

  這笑容立即讓整件事有了新的轉(zhuǎn)機,并向著更麻煩的方向轉(zhuǎn)變,只可惜當(dāng)時池老怪并沒有預(yù)料到自己日后二十年對一介凡人的莫名忌憚畏懼,此時還以為自己撿到了個天大的便宜。

  “雖然這皮跟我心脈相連,但我也不是不可以交給你,不過我這一世想要尋找一些東西,不知道老爺爺可不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小童子脆生生說道,天真浪漫的表情完全無法讓人升起拒絕和提防的心思。

  “一件東西?”

  池老怪心中一凜,而后摸著胡子長舒一口氣。

  對方只有這個要求,那太容易辦到了,以自己的實力和地位,在這初元幻界除了妖嬈的肚兜,龍覺的紅毛,血十三的內(nèi)褲……還有什么東西能難得倒他?

  喜上眉梢,池中非臉上的笑意徒然真實了幾分。

  “小家伙你要什么東西換狐皮?”此時池老怪已經(jīng)打定主意對方的要求不會為難自己。

  “我想要……”

  小童子皺了皺眉頭,似乎對自己的要求并不是十分有把握,若他是什么通天大能的轉(zhuǎn)生,那他必然已經(jīng)失去所有記憶,不過池中非老怪并不認(rèn)為眼前的小人是什么巨擘的轉(zhuǎn)世,因為他從沒聽聞哪個涅槃強者曾經(jīng)擁有九尾全開的天狐,更不可能放棄記憶誕生在這片無人海域。

  八成眼前的小人,是極天地靈氣新生的什么狐族妖物。

  “我大概是想要……”

  小童子疑惑地坐在狐皮上,搖晃著自己粉嫩嫩的手臂,努力表達自己心中所愿:

  “想要名動天下,俯瞰眾生,成為萬王之王!”

  猶豫了很久,童子終于捏著小拳,臉上升起一股興奮與勢在必得之意,仿佛這答案是他思索良久后得出的最終結(jié)論。

  “不知道老爺爺有什么途徑為我實現(xiàn)這個心愿?”

  “噗!萬王之王?!”

  池中非立即吐血,完全沒有想到小奶泡提出的,是這樣一個要求,F(xiàn)在的萬王之王是蕩漾又摳門的惡魔血十三,難不成他還有辦法讓一個小奶泡一夜之前成為凌駕于血十三的絕世霸主?

  這簡直是個笑話,下意識地,池中非用自己的神識掃過小童子的身體,最初他只感覺對方是個一階戰(zhàn)神,但第二眼再探,池老怪卻發(fā)現(xiàn)讓他心悸的東西!

  小童身上兼?zhèn)浞烙蜕褡R探知力的護體銀光,有此光加身,一般幻招無法洞穿防御區(qū)域,而且能使小童神識遠超同階戰(zhàn)神百倍以上。

  若只有銀光也罷了,內(nèi)視童子體內(nèi),經(jīng)脈間大穴已然全開,只要修煉靈氣,幾乎百年間不會遇到任何修煉瓶頸,甚至到達天衰境,破境也會遠比旁人快上很多。

  以上兩種天賦已然逆天,童子一雙清澈的眸子,更是萬年難得一見的清明之眼,瞳力遠在天眼之上,可破天下幻局,毫無壓力地窺視人心!

  天生的幻修者。

  “我靠!這等天賦,小狐妖是造物主老人家的私生子吧!”

  此時的池中非老肝都在顫抖!差點就指天而狂對日咆哮了!

  “拜我為師,幻修靈氣,你可走上萬王之道!”

  面對這等天資的童子,池老怪無法不動心,甚至一時間忘記了九尾狐皮的存在。

  “幻修?不要不要,一點也不好!

  可是還沒等池中非把話說完,童子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惡心的東西,像吃了蒼蠅一樣把頭拼命左右搖擺。

  “不要?!”

  池中非萬分驚訝,童子拒絕幻修,簡直是暴殄天物,像是明珠不選擇光芒萬丈非要藏在沙子里腐朽一樣,心痛得他都想把對方爆打一頓。

  “你當(dāng)真不想修煉靈力?你這娃娃定是太小,根本沒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幸運!你那些天賦可是別人跪著求都求不來的!”

  “唔,就是不修幻!”

  童子的目光突然晦澀,語氣堅定得讓人無法動搖。

  “浪費!浪費啊!要不是老夫功法有限制,老夫恨不得直接奪舍了你這身體重新修幻!”池中非老頭捶胸頓足,破罐子破摔地咆哮:“既然不修幻,那想萬人之上,只有成為凡間帝王了!”

  本是信口一說,沒有想到話剛出口,剛才還倔強搖著頭的童子眸間突然爆發(fā)出湛湛光芒。

  “凡間帝王?!腳踏眾生,被萬民仰望……咦,這個聽起來不錯!”

  小童拍著小手,一陣大笑。

  “不如爺爺你教我帝術(shù),待我坐擁萬頃山河,享盡王者榮耀后這伴生的狐皮就送給你了!”

  “我靠,你這娃娃……”

  池中非心中有一種嘔血的沖動,天生幻修之體,居然要去做什么狗屁帝王!

  “你,叫什么名字?”

  “無憂,姬無憂!”

  童子揚起小臉,脆生生地回答。待他唇角輕揚,海風(fēng)頓時停滯不前,萬千光華自深海而起,璀璨得令人忘記呼吸。

  就算二十年過去,池中非依舊無法抹去當(dāng)日姬無憂在自己腦海里留下的那瀲滟一笑。好像那個時刻,涅槃與凡人的身份發(fā)生了微妙的顛倒,自己只能如螻蟻一樣滿臉敬畏地抬頭眺望童子如白蓮花般潔凈的小腳。

  他是天生的王!

  直到今日,池中非坐在姬無憂對面,依舊從這年青的男子身上感覺到一股無法遮掩的貴氣,他已是封神大陸凡人中最尊貴的存在,這是他當(dāng)年希冀的夢想。

  “十五年,有沒有心愿達成?”

  池中非的問題令姬無憂陷入短暫的沉默,他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眸上,像是在他那湖水般清澈的瞳內(nèi)籠起煙云,讓人再窺見不到湖心暗涌流淌。

  良久,他才輕啟檀口。

  “……沒有!

  池老怪聽到了一個大出他意料之外的回答。

  “我以為我渴望著俯瞰眾生,可是當(dāng)那一日皇袍加身的剎那,萬民向我跪禮,我卻抬頭被劃過天空的游鳥吸引,忘記接過王杖。”

  “他們的狂熱與吶喊,并沒有如我所預(yù)計的那樣化為甘霖填滿我的心!

  姬無憂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茫然,甚至痛苦。

  “這里依舊是空的!

  只見他手指輕輕按在自己的心房處,目光游離起來。

  “太奇怪了!我自從有記憶起,就渴望走上帝王之道,可當(dāng)我真正擁有這一切的時候,卻突然覺得一切不過是過眼煙云……”

  一股與姬無憂完美氣質(zhì)格格不入的寂寥感拔地而起,看到他眉頭緊鎖的模樣,只怕旁人都會忍不住垂憐。

  池老怪愣了一下,登時怒摔酒杯。

  “我圈圈你個叉叉!臭小子,你一通胡言,是不是又耍什么花花腸子想藏著九狐不交出來,老子陪你玩了二十年了,不待這樣戲弄人的!”

  當(dāng)年的交易,是姬無憂達成心愿成帝后將九尾狐皮交給池中非,F(xiàn)在姬無憂大倒苦水說他靈魂各種空虛寂寞冷……難不成是要扣下狐皮?

  看著池中非老怪那張憋得青紫的老臉,姬無憂頓時回過神來沖對方淡淡一笑。

  “前輩不要著急,無論無憂是否心愿達成,這些年來前輩的照拂無憂都不曾忘記,九尾狐皮對于無憂來說只是伴生之物,并不是不可割舍的東西,F(xiàn)在交給前輩就是!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袖袋取出一張潔白如雪的完整狐皮。

  此皮輕盈柔軟,仿佛沒有重量,一經(jīng)拿出,立即奪去萬物光華。

  看著姬無憂遞來的雙手,池老怪內(nèi)心一陣激動,等待了二十年的異寶今日終于能收入囊中,他眼角喜悅之意不加遮掩地迸發(fā)出來。

  “哼,算你小子有良心!

  接過狐皮,抹去對方氣息,愛不釋手摸了又摸,池老怪這才端起酒壺又喝了一口。

  “我二人的交易完成,老夫本不應(yīng)該與一凡間帝王有交集,從今以后你我二人只怕再無見面的機會,無憂你好自珍重吧。”

  池中非老怪的身影開始若明若暗,依稀融化在空氣里,就此斬斷二人間糾纏了二十余年的羈絆。

  “前輩慢著!”

  姬無憂突然出聲。

  “晚輩還有一件事相求,希望前輩成全!

  “何事?”

  池中非老怪的身影在空氣中再次凝實起來。

  “勞煩前輩帶晚輩去一趟仙王島!”姬無憂迅速作答,看來早在與池老怪見面前心中就有決斷。

  仙王島?

  池中非眉頭一皺,這仙王島他并不陌生,其實非但不陌生,自己還熟悉得很,因為接下來他將去的地方,正是姬無憂口中說的這個地方!

  末日戰(zhàn)后,所有戰(zhàn)時隕落的人族英烈們通通埋骨王島,以功封仙,所有人族凡人,強者皆可前去祭拜,可以說是整個初元人族緬懷先烈的圣地。

  可是仙王島每一百年會封島一次,舉行只有曾經(jīng)末日一戰(zhàn)參戰(zhàn)者們才能參加的大祭。

  此一百年的祭奠,就在近期。

  “為何突然想去仙王島?”

  姬無憂的要求不得不引起池老怪的好奇,畢竟姬無憂二十年來鮮少對幻界之事表現(xiàn)出濃烈興趣,何況以姬無憂的身份財力,什么時候想入仙王島都可以通過各大人族主城的傳送陣完成。

  “只是想去而已!

  姬無憂的微笑讓人無法拒絕。

  “那你待仙王島百年大祭過后,老夫回來再帶你去!背乩瞎质嬲姑碱^,以他與姬無憂亦師亦友的關(guān)系,倒不在乎多費些腳程。

  “不,不是現(xiàn)在便沒有意義。”姬無憂更加認(rèn)真。

  “胡鬧!”池老怪把桌子一拍,激動起來:“大祭是你能去的?屆時所有涅槃老怪,五衰強者通通云集仙王島上,他們哪個不小心多散出些威壓都能把你擠成肉泥,是以每一百年的祭日都嚴(yán)禁凡體百姓靠近仙王島百里之內(nèi),為的正是保護不修幻者性命安危。你這小子湊什么熱鬧?嫌小命太長是不是?!”

  “呵呵,只要在大祭時去仙王島看一眼,無憂就此隕命也沒有關(guān)系!

  聽了池老怪的嗔怪和警示,姬無憂非但不害怕,反而流露出早有安排的模樣。

  “我離開后,王位自然歸還云氏一脈,鶯歌公主監(jiān)國多年,一代女帝非她莫屬,我的云雷鐵騎醇親王自可調(diào)遣,云璽的繁榮安定會在他們二人手里延續(xù)下去,而我孑然一身,毫無羈絆,這次前去仙王島,就算死在那里,也沒有什么遺憾的!

  一番話,差點把池老怪給噎死……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這臭小子,當(dāng)年讓你修幻你不修,白白浪費了絕佳的天賦,現(xiàn)在讓你安安心心當(dāng)個凡人,你又要死要活地參合幻界巔峰強者們的事情,老子怎么就遇著了你這個小怪物?!不帶,老子懶得理你!”

  發(fā)起脾氣,池老怪甩手就要走,他若離開,姬無憂絕對攔不住,他若自己通過傳送陣去,沒個十天半月,休想進入仙王島百里之內(nèi),屆時大祭早已結(jié)束。

  “求你。”

  臉上沒有半點央求的誠懇,姬無憂揚起笑意的唇角帶著不知從哪來的自信。

  “滾!”

  池老怪的身影在空氣中只剩下模糊的輪廓。

  “狐皮若要使用,我這有個秘法,不然就算我與它心脈氣息斷裂,那不過也只是張死皮!

  對著即將溶入虛空的池中非,姬無憂神清氣定吐出最后一句話,從始到終,掌握著主動權(quán)的都是他。

  “畜生!”

  一只大手忽然從虛空探出,一把提起姬無憂的衣領(lǐng),將他徑直拽入空間裂隙里。

  大活人憑空消失,連同桌上酒壺,可是這么大的聲音,酒肆里依舊沒有人注意到眼前的幻變,好像窗邊的桌椅從來沒有存在過。

  縮地成寸,瞬行萬里。

  二人眼前場景頃刻變幻,身后是海浪滔天,身前是碧樹滿園,蔚藍的天空中不斷有御器而來的高階戰(zhàn)神出現(xiàn),空間波動駭人,一個又一個涅槃境的老怪撕裂空間通道而來。

  此時,池老怪已經(jīng)帶著姬無憂踏足仙王島上!

  那強者馭獸飛騰,衣袂隨風(fēng)獵獵而響的場面與云璽帝都截然是兩個世界。

  “噗!”

  一口鮮血立即從姬無憂的唇角飆出。

  “這下知道自己是找死了吧!”

  池老怪的大手拍在姬無憂弓起的背脊上,為他承下絕大部分壓力護其性命。

  大祭封島,滯留在島內(nèi)的通通是初元幻界大神通者,對于幾乎沒有修煉過靈氣的姬無憂來說,這里可是死亡煉獄!他就像一枚新鮮的雞蛋混雜于翻滾的巖塊間,任哪個巨石稍不留神就能把他壓個腸穿肚爛。

  可是剛吐完血的姬無憂臉上卻沒有一點驚悚的表情,反而直起腰桿相當(dāng)優(yōu)雅地拭去嘴角鮮血,目光好奇地向四處打量。

  仿佛上一刻的死亡危機并沒有在他心田投影陰霾,那些御空而行的強大幻修者亦不能令他心生敬畏。

  看著姬無憂那瀟灑自如的模樣,池老怪氣得牙癢。

  “島也來了,快把使用狐皮的秘法交出來!

  “這個好說!

  這一次姬無憂沒有廢話,從袖中拿出一枚玉簡放在自己額上,片刻后玉簡內(nèi)已經(jīng)復(fù)刻下一段只有姬無憂知曉的解禁言咒。

  接過姬無憂的玉簡,池老怪表情依舊警惕得很。

  “你不會還有什么后招來要挾老夫吧?”俗話說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些年下來,姬無憂制衡池中非的手段層出不窮,活生生把池老怪的性格都扭曲得不成樣子。

  “沒有了!

  姬無憂笑著擺手,唇角勾起一個極好看的弧度。他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戲弄池老怪,全部注意力通通被仙王島的風(fēng)景吸引。

  若問他對此地為何突然產(chǎn)生了如此堅定的執(zhí)念,其實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失去對帝位的興趣之后,心中冥冥升起一個聲音,指引著他一定要在此時此刻到仙王島來。

  好像只有來到這里,才能再重新選擇一次自己的未來!

  “既然來了,那就好好跟著老夫,不要亂走!

  狠狠地剜了姬無憂一眼,池老怪嗔怒地吼道。語氣十分不善,可若心里真的沒有關(guān)懷,又怎么會處處護著這老是讓自己吃癟的小輩?

  “是!晚輩一定不惹事!

  姬無憂恭敬地向池中非作了個揖,然后滿臉笑意緊緊跟在他身后。

  “喲,池老弟帶著個徒弟來參加祭祀。俊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姬無憂的存在,一位天宗長老甚至上前來與池中非打招呼,因為姬無憂那身湛湛的護體銀芒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強者的目光。

  “嘿嘿……嘿嘿……”

  池老怪連忙笑著與各路人馬應(yīng)酬,嘴上不說肚子里卻腹誹不斷:“哼!這臭小子肯認(rèn)老夫為師尊才有了鬼的?我看這狐妖若有朝一日轉(zhuǎn)性修行,能降服他的老師定也是大妖物一枚!”

  姬無憂誰人不識,卻從容不迫地與涅槃,五衰強者們一一應(yīng)對,甚至博得了數(shù)位天宗大長老的青睞。很快二人便與天宗長老們同行,向著仙王島內(nèi)祭拜。

  仙王島遠看碧樹蔥郁,近看才會發(fā)現(xiàn),那些高聳而又筆直的“林木”并不是樹木,而是一尊又一尊以碧玉堆疊而成的碑塔,碑石成林,用以紀(jì)念在末日一戰(zhàn)中無私獻出生命的英烈強者。

  這些碧色碑塔環(huán)繞的中央,則是仙王陵的所在。

  王陵內(nèi)光,暗,水,火,風(fēng),土六大元素分布均衡,那是因為整個王陵下布施著一個龐大的聚靈陣法。六個陣眼上分別矗立著六尊巍峨石像,所有曾經(jīng)參與過末日一戰(zhàn)的人都能認(rèn)出那六尊石像正代表當(dāng)初以魂入珠,操縱妖嬈尊王六靈寶珠鎮(zhèn)壓第一魔祖的六位涅槃大能!

  夜行尊者,王道尊者,魘衣尊者,絕心尊者,原始太尊,甘霖大帝。

  這六尊石像惟妙惟肖,表情皆肅殺威嚴(yán),仿佛將千年前與第一魔祖沙耶那抗衡的一幕分毫不差地復(fù)刻于此地。

  “千年前的光景,現(xiàn)在依舊歷歷在目!”一位天宗強者發(fā)出感嘆。

  “當(dāng)年若不是六位尊王挺身而出,只怕現(xiàn)在初元早已是魔族的天下!绷⒓淳陀腥私釉挕

  “所以血惡魔……咳咳,血尊王才設(shè)立此島追思亡者,讓我人族子民永世不忘先人付出!睔w元太尊這些年來總是被血十三打劫,所以背里地總是惡毒地稱呼其為無賴,潑皮,該天殺的老惡魔!

  “是啊!青天厚土,皆我故園!”

  池老怪難得文縐縐地念出一句酸詩,卻立即被姬無憂打斷。

  “咦,前輩別說青天,這天現(xiàn)在可突然變成紅的了!”

  姬無憂話音未落,眾人耳邊便傳來一聲巨響!

  轟!

  天空忽然煞云蓋頂,云朵如被沸水傾倒后融化一般向四面八方潰散而去。所有人不由自主抬頭仰望,看到青天白日已經(jīng)完全被沸騰煞海籠罩,天地如熔爐一般,威壓碎骨,熱氣襲人。

  驚變陡生。

  “噗!”

  姬無憂頓時又是一口鮮血飆出!在那煞威蠻橫的氣勢之下,池老怪的氣息都護不了他周全。

  眼角拼命跳動,姬無憂露出一幅驚詫的表情。

  “莫要害怕……是那該天殺的血老魔來了!”池中非嘴里說著莫怕,牙尖卻早開始打顫。

  “該死的血潑皮,每次要來都不打招呼,明明還有幾日才是大祭的日子,這么說來就來了!”歸元太尊胡子一抖,嗷嗷直叫。

  “我的老腰喲……痛痛痛……這煞氣太兇殘了!”

  “來人就是血尊王?”姬無憂狼狽地從地上爬起,卻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口,心里反而升起無限好奇。

  他一直以為,幻界唯一的永生強者一定跟凡間帝王一樣,風(fēng)度優(yōu)雅,雍容貴氣,哪知道第一次親身體會,卻從那人族第一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加遮掩的霸道匪氣!

  “原來人族至強者這么有意思!比滩蛔「袊@區(qū)區(qū)封神大陸的世俗界還是太渺小。

  “白癡,快閉眼,千萬別在東張西望,那血老魔的威壓無人可以直視!

  死死地閉著自己的眼睛,池中非不忘鄭重地向姬無憂交代。他可記得上次大祭有人多看了血惡魔幾眼,可足足吐了三天血。

  與池中非一樣,一旁的天宗涅槃長老們也早有經(jīng)驗地一動不動,誰都不想觸血十三的霉頭。

  “晚輩明白!

  姬無憂立即閉上雙眼,可是片刻之后回響于耳邊的呼嘯聲卻越來越大,這不禁又勾起興致,很快強烈的好奇心便沖破了循規(guī)蹈矩的意志,在旁人不查的剎那,他悄悄張開了自己的眼。

  恐怖的威壓立即如針芒般狠狠刺入他眼眸,不過被煞威一激,一股清澈精純的氣流頓時涌上姬無憂雙眸,護住他的虹膜。不是幻力,而是天生的清明之目,令他將目光投射入眼前的暴風(fēng)狂流之中。

  眸力倒也生得巧妙,因為沒有蘊藏半點靈氣,反而無法引起血十三的注意。

  很快姬無憂就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老頭兒輪廓,煞威正是從這老者的身下散出。

  “此人一定就是血尊王了!比绻屓酥来藭r姬無憂看到了血十三的身影,絕對會驚掉下巴,這等眸力,生在一個不修幻力的凡人身上簡直逆天。

  跟在老頭身后,還有另外兩個更加朦朧的影子,從他們的動作上看,像是在將酒壺里的酒水灑落大地,并向六尊紀(jì)念石像一一行禮,看上去很是恭敬。

  “這兩人又是誰?”

  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姬無憂的心臟突然狂跳著快要爆炸!與窺見到人族至強血十三的歡喜之意完全不一樣。

  明明感覺到溫?zé)岬孽r血已經(jīng)從雙眼汩汩流下,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好像下一刻就要失明,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忘記劇痛一再將目光進一步凝實!

  仿佛……他追尋了一生的答案現(xiàn)在就隱藏在那呼嘯的風(fēng)暴里!

  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難以控制自己身體的戰(zhàn)栗。

  “那是誰?!”

  忍不住頂著威壓向前走了一步,只聽見嘭嘭嘭嘭骨碎的聲音從姬無憂的身下響起,可是對這樣鮮血淋漓的聲音,姬無憂自己卻置若罔聞。

  “那是誰?!”

  牙將下唇咬破,喉頭的咸腥之氣濃烈萬分,護體銀光層層皸裂。眼前景色早已經(jīng)覆蓋一層鮮紅,但姬無憂依舊用力地睜著自己的雙目,王陵中央的人與物終于一點又一點清晰地出現(xiàn)在他視線的盡頭……

  首先映入眼簾一道曼妙人影。

  只見女子長發(fā)及地,風(fēng)姿卓越,五體投地一一認(rèn)真祭拜五尊王陵石像,而后在走過第六尊石像時略微停頓,蜻蜓點水地點了點頭便錯身而過……

  雖然是最不隆重的點頭禮,卻讓姬無憂心中忽然響起一道蒼涼的聲音。

  “記得拜我……”

  再抬頭,無憂終于看清了第六尊甘霖大帝之石像!

  俊朗的眉眼,上揚的長眉,仿佛眼角蓄滿了星光。而他緊緊抿在一起的唇,似有亙古沒有述諸于口的秘密,無聲涌動于千年的時光里。

  一道雷鳴,在姬無憂的腦海里轟然響起!

  甚至令他流血的雙目下一道赤金的光芒一閃而過,于靈魂深處編織出繁雜記憶!“這也算拜?”

  “我要幻修,從此讓世間至強皆以跪禮相拜!”

  眼前一黑,姬無憂便不顧一切地暈厥過去。

  ------題外話------

  寫了幾個版的小雞番外,都刪了,留下這章,因為還是不打算放過小雞,矛盾糾結(jié)才是他的宿命。

  他要幻修,令世間至強皆跪禮相迎?

  還是他要幻修,重走與前一世一樣又不一樣的路?

  其中潛臺詞留給大家想象……

  PS:能收了小雞當(dāng)徒弟的大妖孽一枚是誰?到底是誰?咱們下個月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