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谷城的魔族百姓平日里哪見過這般光景?
這霧谷城雖然在方圓百里內(nèi)小有名氣,但說穿了根本算不得玄武魔界內(nèi)享譽極高聲名的魔族超級主城。一個戰(zhàn)神二階的強食殺手古風出現(xiàn)已經(jīng)令民眾嘆為觀止,更不要說現(xiàn)在上演的蠑螈戰(zhàn)車和云后鳥爪驚魂之戰(zhàn)。
在場的魔族平民們在云后探出黑暗鳥爪的瞬間紛紛抱頭鼠竄,一些體力不支者甚至被身后狂奔的同伴踩踏至腳下。
場面頓時亂作一團,就算是百合君的嘯聲也完全不能阻止眼下發(fā)生的一切。
妖嬈倒是早在危機出現(xiàn)的瞬間就感覺到了鳥爪的逼近,但她懶得出手,因為就在她手心凝出破天指劍氣的下一秒,已經(jīng)有人動了起來。
“這小子,真快!不愧是個一流的殺手!”
收起指尖殺氣,妖嬈微瞇著雙眼看向天空,只見一道暗綠色的風影比云后鳥爪更快地掠過血十三的頭頂,幾乎沒有人看清風影做出了什么舉動,空氣中就有淡淡的血腥之氣彌漫開來!
嗖!
當風影落地,古風已經(jīng)將手里天階匕首從容收入自己的衣袖之中,特制的刀鞘就位于手腕以下小臂與衣物的縫隙之間,平時將幻器隱藏在袖管內(nèi),殺手出招,行云流水。
轟!
古風身影剛站穩(wěn),流淌著溫血的魔鳥斷爪便轟然墜地,落在離血十三不遠的土地里,激起層層黃沙之浪。
這一切原本對血十三來說根本不足掛齒,只怕就算古風不出場,百合君不喝止,妖嬈不護師……那巨大的鳥爪也經(jīng)不起血十三鋼鐵般堅硬的顱骨的摩擦,要在扼住他大頭的瞬間完爆成渣。
不過既然有人干當擋箭牌,血十三此時還是立即做出了受驚過度的模樣,一把抱住了妖嬈的胳膊發(fā)抖。
“師尊……用不著這么夸張吧……”妖嬈翻著白眼。
“是什么人敢傷老子的幻獸?!”
天空落下血雨紛紛,卻被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激蕩成霧。一位白須飛揚面目猙獰的魔族老者躡云而降,身上散發(fā)出的威壓無比凌厲,立即像大山一樣直接壓在在場每一個人的肩頭上。
看來這便是除百合君以外第二方勢力的正主。
而此老魔頭的肩頭也有一件異物,待他完全進入古風的視線范圍,古風便看清老魔頭肩頭的異物正是一只剛斷了一爪,傷口還沒有愈合的黑暗雛鷹。
“超神獸!天啊,來的都是些什么人物?”
看到黑暗雛鷹頭頂四枚藍色的幻星,古風剛剛握刀的手指開始不自覺地發(fā)抖。
“我剛才傷的……是天下最強的幻獸!要不是神匠大人的刀,我古風要踏足那個等級,恐怕還需要數(shù)百年光陰吧?”
表情看似平靜,此時古風的心中已經(jīng)掀起層層驚濤!
之前他的出手,只是下意識為了保護與他為善的神匠老者,但是看清敵人之后他才真實地觸摸到了恐懼和興奮。
在這片魔族的天地內(nèi),凡是額頭催生藍色幻星的幻獸,通通都是只在傳說中存在的存在,古風知道世間最厲害的召喚師們都以契約超神獸為終級追求。
他之所以成為殺手,便是想在不斷的殺戮中歷練自己的實力,從而于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中找出成為世界至強的道路。
看到從天而降的老者,還有他之威壓他之戰(zhàn)獸,古風明白了,眼前對著自己充滿殺意的老者,便是他曾經(jīng)最傾慕的對象之一……至強者!
不曾想象,自己在這個階段就得罪了如此了不得的人物!
縱然知道自己的力量不敵對方一根小指,可是在身體內(nèi)沸騰的戰(zhàn)血還是讓古風如磐石一般站在原地。
此時他雙眼迸射出瘋狂的紅光,超神獸他砍都砍了,逃亦來不及!他可不想在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剎那做個丟盔棄甲的逃兵!
“你的匕首不錯,作為傷我寶貝的賠償品!”
從天而降的老者毫不客氣地將大手向古風揮來,蠻橫的狂風立即撕毀他的衣衫,將他那系在手腕上的銀藍匕首卷入天庭。
“很美!很美!想必是神匠的杰作!”
魔族老者吹著長須,一臉怪笑地說道,手指不斷摩挲刀柄,欲望滾滾的雙眸被銀藍匕首清冷的寒光照射出滲人的光芒。
“你可以死了!”
一邊向受傷的古風再次擊出風刃攻擊,這囂張的魔族老怪一面向血十三勾了勾手指,極為傲慢地說道:
“日后專門為本尊制器吧!”
這魔族老怪的確是有囂張的資本,因為他的威壓遠高于古風一籌,按朱雀世界的標準來衡量,只怕他的戰(zhàn)威已經(jīng)達到“大帝”級別。甚至和血十三與妖嬈的投影分身不相上下。
眼看著古風就要隕落在此處,而血十三“孱弱”的小身板也開始不自覺地向魔族老怪腳下跌倒?墒蔷驮谶@個關(guān)鍵的時刻,一旁被人冷落已久的百合君突然抖著手里粉紅色的手絹,微怒地笑道:
“難道你這瞎了眼的東西,看不到本殿下在此么?”
從“本少”到“本殿下”的措辭變化,不知道令多少人注意,反正妖嬈是眉頭微微一皺,對“百合君”突然期待起來。
“南蕭老怪,戰(zhàn)神四階……原本已經(jīng)達到進入帝都窺見魔圣的級別,只可惜行事乖張,不聽號令多年,一直游蕩于魔海之上居無定處!
從容地折著自己的手絹,百合君沒有抬頭,目光只專注于手絹的折痕是否整齊,可是他那薄涼的唇間卻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出了來者的所有身份秘密。
“你……你是誰?”
懸浮在半空中的魔族老怪一陣顫抖,連擊向古風的風刃也因為他心脈的波動而偏離了預(yù)定軌跡,密密層層地射入厚實的大地深處。
他這才第一次正視起那站在蠑螈戰(zhàn)車旁的粉衣男子,目光由迷茫變得震驚,又由震驚變得害怕!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表情?”
妖嬈和血十三同時嗅到了不正常的氣氛,這也許是她們師徒二人分身玄武大陸之后所捕捉到的一第個古怪跡象。
按理說在平行世界世界之力壓制下的玄武魔族,最高亦只能晉升到如魔族老怪那般戰(zhàn)神四階的實力。而且一個世界百年內(nèi)也只能孕育一位這樣的“大帝”。
可是百合君為什么只稱魔族老怪到達了“一定級別”,而且百合君又手握著什么不為人知的權(quán)力或者力量,能讓世界至強者畏懼?
“魔圣心懷仁義,不作追究,沒有想到罪人南蕭不收斂劣性,居然還妄圖在本殿下面前擄劫本殿下看上眼的東西……”
“不不不……本尊,咳咳,小人沒有!”
就在百合君繼義正言辭地譴責南蕭老怪條條罪狀的時刻,剛才還表現(xiàn)出極為強勢氣場的南蕭老怪卻突然轉(zhuǎn)性,一臉是汗地開始向百合君服軟。
“大大大大大人,有大麻煩了!”
站在霧谷城最高處的城主府內(nèi),依舊是奴隸與城主的對話。
就算二者離武器集市遠隔幾個街區(qū),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正在混亂中心發(fā)生的一切。
那一臉恐慌的奴隸,是剛才趁著混亂初起時匆匆逃回城主府的,可笑的是,一切戲碼都在霧谷城上演,而霧谷之主,那疤臉的城主大人卻一直被排斥在事外。
此時就連這一直沒有正面露過臉的城主大人都眉頭緊鎖,渾身痙攣。
“我真是做了一個此生最英明的決定,沒有去接觸過那神匠師徒二人……因為來了不得了的大人物!”
“是啊,是啊,南蕭大人的確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傳說像他那么強大的尊者,整個世界也不過五指之數(shù)吧!”
奴隸惶恐應(yīng)答。
南蕭之名,他如雷貫耳,那可是所有修煉者一生都無法企及的人物。
“不!”
霧谷城主卻立即斬釘截鐵地打斷奴隸的嘆息,一字一句凝重地說道:
“那粉衣男子,可是帝都的皇子!他才是最讓人忌憚的存在!”
在霧谷城主如是斷言之際,圍繞于武器集市的看客們也一陣凌亂,他們完全沒有想道看上去最厲害的老怪居然會突然對著一個嫩得可以捏出水來的娘娘腔如此低聲下氣說話。
“晚了……本殿下,判你死刑!”
百合君卻根本沒有被南蕭老怪的退讓動搖,將手絹珍惜地收入懷內(nèi)后,無情地冷哼道:
“審判!”
在百合君吟唱的瞬間,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威壓驟然爆漲!毫無界限節(jié)節(jié)攀升,不消一瞬間,立即壓得在場所有人都抬不起脖子,就連南蕭老怪的御空高度也倏地降至最低!
“師尊……這是?”
低著頭的妖嬈眸底幽光洶涌,以只有血十三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輕訊問。
“很詭異,已經(jīng)超過玄武世界之力的禁制界限了……戰(zhàn)神五階!”
血十三此時明顯也處于震驚之中,他沒有想到自己最初現(xiàn)身霧谷城鉤條魚的計劃,出人意料地引出了這么一段離奇的境遇!
玄武世界雖獸神隕落,可是世界之壁卻完整無缺,此界靈氣,最高只供養(yǎng)百年一帝。
可是眼下的玄武,有不只南蕭老怪一位“大帝”,甚至還出現(xiàn)了遠遠高于“帝”級的審判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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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昨天有血月出現(xiàn)~有米有親愛的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