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雅帶著眾人所去的高山雖然不如主峰鐘靈毓秀但也靈氣十足。
從山頂下望,山谷一望而不見谷底,而抬頭向上,云團低低地蓋在天靈之上,仿佛信步游走于云海之中。
而天河師兄口中所謂的天澗閣,則直接建立在懸崖峭壁之上,以木梁完全突出峭壁而建立,仿佛懸空,只要木梁與山壁的接合處稍有松動,估計立即會連人帶房子一起滾入無底山谷里。
雖然眾人都是七階以上的戰(zhàn)神強者,但是依舊有些膽顫心驚的感覺。萬一一不留神滾下去,就算能御空再起,還是免不了被嶙峋的山石刮傷的,要是真發(fā)生那種事,可就丟臉死了。
妖嬈卻無比興奮!
因為可以想象置身于懸崖峭壁之上視野開闊的那種絕佳感覺,天門宗的安排果然有意思!
“你丫!天門宗是怎么待客的?怎么給我們準備這種掛在懸崖上的破房子?”
眾人剛站定,那黃姓男子立即不滿地嚷嚷起來。
應(yīng)天情頓時把臉一冷,率先躍上懸空閣樓,含笑對臉色尷尬的項雅說道:
“我很喜歡!
這簡單四個字立即讓神宗弟子紛紛贊嘆著山峰奇景,隨著應(yīng)天情步入樓閣中,頓時緩合了項雅難看的表情。
“只要應(yīng)師兄滿意就好了,需不需要我?guī)?yīng)師兄到各處轉(zhuǎn)轉(zhuǎn)?”項雅眨著大眼睛期待地問道。
“我經(jīng)常來天門宗,不知道邈云東老圣王現(xiàn)在身體可好?”一句委婉的拒絕,說明自己對天門宗的一切都很熟悉。
“哦……”
項雅的小臉頓時微微一紅,自己只是一昧地想把這些神宗師兄師弟們招呼周道,卻忘記了應(yīng)天情師兄本就是天門宗的?,他沒有正式回歸神宗前,還經(jīng)常來天門宗與老圣王下棋(色色小說 呢!搞不好對天門宗的機關(guān)暗道,他比自己還清楚。
“我說應(yīng)天情啊!你也太好說話了吧?這明明就是破房子!”那黃姓弟子依舊不依不饒地嚷嚷。
“我也覺得這里很好。”
沒等應(yīng)天情再回答,只見那懸空閣上突然有一間房的窗悄然打開,從里面驀地傳來一股極強的威壓!
威壓有針對性地落在那黃姓弟子是的身上,頓時把他駭了個滿頭大汗!
“軒……軒轅師兄……我不敢了……”能讓黃姓弟子低頭的,在神宗內(nèi)也沒有幾人,可是他一邊喊著“軒轅”的名字,一邊弱弱后退,足見神秘人物對他的威懾力。
神宗軒轅姓。
妖嬈感覺著一股彌漫于天空中的野蠻力量,在心中暗暗說道:“看來又是一個霸道的人!
她的目光若有若無飄過開窗房間的隔壁,那一模一樣的小房間里此時看上去空無一人,但在姓軒轅的男子出手之刻,隔壁的房間內(nèi)也一閃而逝一道微弱的靈力流動。
“隔壁房里,應(yīng)該是最后一個云姓弟子吧?”妖嬈暗中狐疑。
這樣一來神宗林,應(yīng),黃,云,軒轅五姓弟子便都出現(xiàn)在了天門宗的山峰上。
雖然五姓中的軒轅與云姓弟子妖嬈從來沒有見過真身,但是她對這些人也沒有太大的興趣。所以妖嬈便笑盈盈地踏上懸空閣樓,挽著項雅的手說道:
“項師姐,我第一次來天門宗,對這里的一切都好奇得很呢,這里鐘靈毓秀,靈氣濃郁,好像仙境一樣!
先聽了黃姓弟子的無禮挑釁,再聽妖嬈這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美,項雅現(xiàn)在自然受用得很,誰不喜歡聽別人夸自己的宗門?這些贊美比夸在她自己身上還舒服。
“呵呵,這位妹妹要是喜歡,可以常來我天門宗做客!辈⒉皇强吞自,天門宗的弟子還真的都是好客的主。
“好啊!”妖嬈頓時拍手大笑,而后指著懸空閣外一覽無遺的天門宗山岳峰巒問道!澳琼棊熃隳芙o我講講天門宗十五座最富盛名的主峰分別有什么特點嗎?”
妖嬈抬頭看著云海之下高高低低散發(fā)著各種靈氣的巍峨山脈,完全用神識感覺不出哪一坐才是立有神王碑林的第一主峰。
如果不先確定第一主峰的地點,她又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去看看?
“當(dāng)然可以!”項雅立即真誠地點頭,并沒有看輕眼前這個氣息只有區(qū)區(qū)七階戰(zhàn)神境的神宗女修,而是立即耐心地為她講解起來。
應(yīng)天情看到很快就膩在一起的妖嬈與項雅,頓時老不樂意了。
要是妖嬈想知道哪座山是天門宗的哪個主峰,直接問他就好了嘛!
不過想是這么想著,此時他還真的沒有時間陪妖嬈說話,所以他的目光僅在妖嬈背影停頓一下,立即大步朝軒轅師兄的房間內(nèi)走去。
與此同時,表面平靜的上四宗掌權(quán)者們其實正在陷入一場沒有結(jié)局的爭論!
“天機,你確定算不出此番天門宗的大難來自哪里?”
在一個奇異的天地中,天空正東方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如果妖嬈與應(yīng)天情在此,一定能分辨出這正是神宗圣王的聲音。
而地面只有遼闊的海水,一個蒼老的老者正端坐于一只巨大的玄龜龜背。滿臉恭敬地回答。
“真的算不出,每次卜算到浩劫從何而來時,所有既定的星象就會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打亂,令未來突然異生出成千上萬種可能的結(jié)局,完全無法摸清頭緒!
天機老人的回答讓天空一陣沉默。
過了不知道多久,天空正南又傳來另一道光影與聲音。
“你,退下吧!
“是……”天機老人匍匐于龜背,狠狠地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這才脫著疲憊的身體離開這仿佛是意念傳訊的奇特空間。
待老人消失,天空正西也有人聲響起,帶著隆隆的威壓而來。
“要不再讓天機老頭算一次吧,也許這一次他沒有算準。”聲音中帶著老辣與決絕。
“還是算了!币恢睕]有出聲的正北天幕下終于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斑@次天機老人為我天門宗算出有難之事,本尊已經(jīng)很感激他,又因為之前我的要求,他動用陽壽與天運宗弟子們的力量推動了天演儀,在這么大的消耗中依舊沒有算出結(jié)果,他已對盡力了!
“我想這大難本來就是沒有辦法預(yù)計的事。該來的總會來的,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辦法渡過!
天門宗的圣王發(fā)話!
結(jié)合之前已經(jīng)出聲的三道不同聲音,看起來像是上四宗圣王間的對話。
“云東,你一直就是這種不爭利不難為人的性格,我看那天機老人是老了不中用。我倒要去再為難他一次。不能讓天門險關(guān)被魔族所破,不然那可是人族浩劫!蔽鞣絺鱽淼穆曇粢琅f不依不饒,像是屬于昆山圣王的聲音。
窸窸窣窣,四人的對話還在繼續(xù)。而退出意念空間的天機老人卻早已經(jīng)大汗淋漓。
這次為天門宗的心算已經(jīng)耗費了他的大量心力,他不敢說……自己算不透是因為那變幻的命魂軌跡后仿佛展現(xiàn)出了一片他前所未見的繁雜命盤!
生中有死,死中帶生,不僅意指天門宗,甚至還帶著針對神宗,星月圣地,昆山宗的意味!
其涉獵之廣袤,時間軸之綿長,簡直無法用言語描述。
此番他如此疲憊,一方向是動用天演儀消耗了大量生機,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自己在那突然變得繁雜詭異的紛亂命理之線后看到了那巨如海陸的超極命盤!
如果換了平日,只要算出人族有難,上四宗危險,天機老人就算是耗盡陽壽都會拼命算出破解之道。但是這一次……
他卻艱難并堅定地選擇了隱瞞!
那于虛空中恢弘轉(zhuǎn)動的巨大命盤,不是憑人力可以撼動,倘若強行介入,只怕會將一切結(jié)局引入更黑暗的萬劫不復(fù)!
“因為……那是天道宿命!是宿命啊!”
天機老人匍匐于地!雙眼精芒劇烈跳動。他抬頭看天,口中呢喃低語,自我安慰……
“不全是死門……雖然我無力撼動改寫,但是還有希望!希望被宿命卷入命盤的孩子們,可以最后走到生之大門!”
“死……是人族浩劫,生……是亙古大光明!”
此時在天門宗各山峰上休憩與嬉笑的神宗,星月圣地,昆山宗弟子們都一身輕松地期待著第二日的魔戰(zhàn)。每個宗門其實都負責(zé)守衛(wèi)著初元藍魔海的一片疆土。所以自小參與宗門任務(wù)的他們對魔戰(zhàn)并不陌生,只不過這次是在天門宗的地界上戰(zhàn)斗而已。
妖嬈聽完項雅的介紹,已經(jīng)對天門宗的地形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她可不打算把自己的重心放在魔戰(zhàn)上,反正傳言都說了這場魔戰(zhàn)并不危險激烈,能平安渡過,所以她打算入夜后就先到天門宗的第一峰神王碑探一探。
找了一個沒人的懸空房間住下,妖嬈等著夜幕降臨的那一刻來臨。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zhuǎn)眼天色就暗了下來。
妖嬈頓時一改懶洋洋的態(tài)度,咚地一聲突然從床上跳起,雙眸在夜色中泛起璀璨流光!
她輕輕推開門,悄無聲息地順著山體而下。
而就在此時,一個人卻突然抓住了她蹁飛的衣角。
“妖嬈,去哪里?”
應(yīng)天情很少用妖嬈的真名來稱呼她,平常都是“小玉,小玉”地喊著,而此時卻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嗓音低沉地喚她“妖嬈”。說明這家伙的防備一直沒有完全卸除,相反,白天聽到妖嬈向項雅那么不合常理地問東問西,這家伙便認真起來。
妖嬈回頭看著應(yīng)天情認真的臉,突然璀璨一笑。
“天門宗一夜游,帥哥你要不要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