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四方勢力發(fā)生著巨大的變化全文閱讀。人們都可以嗅到空氣里緊張的氣味。
夢幻城主于白川混沌歷四千三百六十八年四年秋大張旗鼓地自封印為白川的封地領主,舉行了一場空前浩大的閱兵儀式,而后帶著自己的隨身護衛(wèi)美其名曰“巡視自己的所有疆域”,在天空中卷出一圈恐怖的暴風雪,開始了他的“巡游”!
狂風在夢幻城上倒卷,激起千層雪不降反在天空中凝聚,而后朝天際飄散,飄浮在天空中密密堆疊的鵝毛大雪呈現(xiàn)出一派升騰恢弘之景。遠遠望去,那堅實的夢幻城主城仿佛生長出了羽翼,欲拔地而起,借地戾與風雪飛到天空上去!
這份氣勢讓方圓百里內(nèi)的生靈都悸動不已,人們經(jīng)過荒原與街道的時候總會不斷地抬頭向天空眺望,于心底產(chǎn)生一種深深的臣服感。
威因景生!
城主都走了大半晌了,天空依然呈現(xiàn)如此驚人的場面。無論是弱者還是惡徒都無比敬畏真正的力量!由開始的質(zhì)疑害怕到現(xiàn)在的篤信,夢幻城的居民們相信他們的城主必然能給他們帶來一場風云變動!
“我擦!射了我一百多枝冰箭,圣女大人是要我的命!”
一臉猙獰的邪冰委屈地向麒麟王吐槽。若不是“凍魂”浩瀚的力量,有何辦法能讓夢幻城的天空呈現(xiàn)如此驚心動魄的冰雪環(huán)繞之景?不過這一百多枝冰箭,實在是射得他殫精竭力。
后者只向他邪冰抱以最憐憫的目光。真是個苦逼的家伙……被妖嬈一個媚眼兒就屈服了。
麒麟王自然很感謝妖嬈讓邪冰與他同行,只不過邪冰為他造勢,對一切懵懂不知的千影老頭帶著城主親衛(wèi)隊傻傻地跟在他身后,邪火子坐鎮(zhèn)城主府繼續(xù)散播威壓,妖嬈與龍覺前往磐石城。眾人各有分工,只有他倒成了閑人一個,只要東游西竄為妖嬈和龍覺吸引暗中勢力的目光,他的心中……
內(nèi)疚!
麒麟王仰天長嘆,于心中暗下決心,反正陽壽已經(jīng)長得讓自己掰手指算不清了,干脆再強一些以備不時之需算了。要守護眾人,戰(zhàn)神境是遠遠不夠用的!
麒麟王離開夢幻城已有半天光陰,蟄伏在夢幻城內(nèi)的各方勢力眼線們紛紛把這個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分別傳到了玫瑰、旭日、與磐石三城內(nèi)。包括一切影音資料,還有那盤踞在夢幻城上空那久久不散的駭人暴雪之景!
但其實在麒麟王動身之前,妖嬈從東陸回到白川的第二日,妖嬈與龍覺就帶著空空老頭與阿吉悄悄地離開夢幻城,無聲無息向磐石潛行而去。
因為白川是數(shù)次被毀于匪徒惡戰(zhàn)的大地,所以無論哪四個主城內(nèi)都沒有傳送陣,就算妖嬈與龍覺的御空速度全開,也需要不分晝夜飛行六七日才能到達磐石城的地界。
傳送隧道閉塞,也是四大主城能夠分立于白川大地長期維持相對平和的真正原因。
因為顧及人多引人耳目,妖嬈又沒有馭獸環(huán)防身,所以她便拋下戰(zhàn)虎元方等人,只與龍覺、空空老頭和阿吉而來。
這次準備得更加充分。四人早已經(jīng)換上粗布麻繩外加獸皮包裹的衣衫,把面容隱藏在厚厚的毛皮雙耳帽之下。穿得太少容易讓人猜測幻階,所以這種極為御寒的當?shù)厝搜b束讓妖嬈與龍覺極為融洽地融合在了普通人的隊伍里。
磐石相對于其他三城來說更為貧瘠。但民風更加狂野彪悍!
經(jīng)過六日的跋涉,看到小酒店內(nèi)熱氣蒸騰,妖嬈、龍覺、空空、阿吉便也走進去坐在靠火的地方。此時他們離磐石城已經(jīng)很近,遠遠地可以眺望到它那黑色的城郭。
磐石城外的小酒肆,店家倒是很美,打酒的是一個頭發(fā)烏黑臉圓圓的年輕姑娘,眼睛像小鹿一樣溫柔。只是食物只提供辣喉嚨的荒原白酒與堅硬的青稷麥餅。
青稷是生長在冰原上唯一的作物,以此谷物十年釀造的烈酒成為白川居民的奢侈酒品——荒原白。
它入口極烈,像是從舌頭入胃給人點起一團火,但嚴寒地帶的居民們卻尤其熱愛這灼熱的味覺。連青稷的皮都不放過,經(jīng)過碾磨與壓制之后便蒸成一張張黃綠色的硬餅,平時難以下咽,只有配合荒原白一起吃才能消化成抵御寒冷的熱量。
不大的店內(nèi)坐滿了人,有一臉冰茬的漢子,也有如妖嬈一行人沒有取下頭上兜帽的旅行者。
看到所有人都把腰間的匕首取下來扎在桌面上,妖嬈與龍覺也照葫蘆畫瓢,把用來偽裝的小刀輕輕扎在自己的右手邊的桌面上,凹凸不平的木板上已經(jīng)遍布大大小小的刀痕。
“這刀放在手邊是用來防身的,因為任何時候都有可能突然爆發(fā)戰(zhàn)斗,所以久而久之養(yǎng)成了吃飯不離刀的習俗!
阿吉壓低了嗓音對三人說道,他雖然從來沒有來過磐石城,但對各地的風俗習慣還算是小有了解的。
那放眼望去一排排正在吃飯的大漢手邊都插著明晃晃刀子的場面相當讓人毛骨悚然,絕對不同于妖嬈之前經(jīng)歷過的任何鎮(zhèn)?諝庵袩o時無刻不彌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緊張感,但白川的惡徒們顯然已經(jīng)習慣這種肅殺的氣氛。
“還有……這刀是用來割餅吃的!
妖嬈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不容易才把自己面前的大餅一分為二,這巖石一樣的餅如果沒有金鋼鉆一樣的牙齒,還是不要輕易嘗試的好,不然咽不下去反而把自己的大牙給嘣了可是不劃算。
“這是什么鬼東西?真的能吃?”
空空賊老頭被一口荒原白嗆得鼻涕眼淚都一齊飆了出來,好不容易恢復緩過氣,這警惕的老頭自然充滿敵意地看著桌上其它的食物,不時伸出用手指戳著眼前的麥餅。
堅硬的青稷麥餅在空空老頭的手指下發(fā)出如敲擊石塊般“嘭嘭”的聲響,這清脆的聲音立即讓人感覺到胃液一陣絞痛。
奶個腿了!這貨是食物嗎?
“老朽不吃這個。”
空空賊老頭一臉驚悚地看著正把那“石頭”往嘴里送的妖嬈。明明已經(jīng)是尊貴的誅神強者,根本不需要以食物攝取能量,干什么這么糟蹋自己的身體,虐待自己的腸胃?
老頭兒不解地搖著頭。
妖嬈皺著眉頭把嘴里的青稷麥餅咽到肚子里,一陣惡心之后猛地喝下一杯白酒,只能以荒原白的極烈之氣壓住胃里那股不斷向上涌起的泥巴腥味兒。龍覺也沒有說話,像是品嘗精美點心一樣一口酒一口餅地品味起來。那優(yōu)雅的樣子好像在吃什么珍饈一般。
阿吉低著頭,吃得津津有味,雖然夢幻城的尋常百姓吃的不是青稷,但也比這石頭塊兒好不到哪里去,無非是另外一種粗陋的野植物根莖而已全文閱讀。
所以小心翼翼地偷瞄著妖嬈與龍覺,阿吉慢慢紅了眼睛。
開始兩位年輕的強者拿出白川封地大印時,他只是出于對先祖遺命的敬重才跟隨兩位“封地領主”前行。而后雖然妖嬈與龍覺以雷霆之勢在所有人渾然不覺中悄悄取代沉睡者,掌握了夢幻城的政權,但他們也許僅是新崛起的血腥惡首。阿吉心中并沒有明顯感覺到白川春日將要來臨的溫暖。
直到此時……
直到看到二人將這些對于上位者而言猶如垃圾一樣的食物毫不排斥,反而慢慢咀嚼的樣子。阿吉第一次心中有春風吹過。他們是不一樣的統(tǒng)治者!
妖嬈用小刀割著石頭餅,心里回憶的卻是在納多多記憶中看到的遠古魔界。
那里的靈氣與生機比白川更稀薄,食物更稀少,所以古魔們的性格更殘忍暴虐,如同現(xiàn)在的白川惡徒們一樣。
當人們吃不飽肚子,不能讓家人衣食富足的時候,是沒有道德與禮法可言的,她在咽下這些極為難吃的食物時,再近一步地體會到了納多多當年的心情。
如果我是白川之主……便要大家永遠不用吃這么難吃的食物!
妖嬈驀然感覺到自己肩上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在這個瞬間,妖嬈才突然了子衍老頭把那晶瑩的白川封地大印交到她手中時那古怪眼神的意味,子衍老頭早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故鄉(xiāng)成為一片混亂貧瘠的疆域,所以他才說自己此生已經(jīng)完全獻給道宗,無力回歸故園,重建白川昔日的光輝,因為這是一件浩大的工程,要投入的不僅是時間,金錢,人力……還得深深地愛上這片暴雪荒原。
把它當成家來對待。
四人無聲地坐在角落里,聆聽著酒館內(nèi)眾人的議論聲。雖然惡俗,但酒館的確是收集情報的最好地點,上到白川四主城的時局,下到城主家看門老頭的四姨奶奶家二表妹的女兒嫁了哪個山大王……都有人大聲地吆喝爆料。
這對妖嬈與龍覺熟悉磐石城那位神秘莫測的城主很有幫助。
“今天磐石的石雕賣到神宗新建的刑法堂里,雖然價格被無恥的宗門老頭兒們壓到最低,但是我們磐石還是小賺了一筆,總歸比去年好很多,有了錢又可以已經(jīng)種青稷,至少不至于到了深冬餓死那么多人!
一道聲音傳入妖嬈耳際。
“是啊,四個土匪窩里只有磐石請允許雕刻匠人自行買賣養(yǎng)家糊口,實在是不容易,只可惜那些大宗門與超級世家嫌棄我們磐石的名聲不好,所雕刻的石像與冰晶只能用于建造刑法堂與冷宮,寧可賣那些貴得要死的天山藝人的石刻也不問津咱們又便宜又好看的雕像。哎……”
說話之人長長嘆了一口氣,從懷中摸出一塊灰石坐在桌前舉著小刀雕刻起來。
“如果咱的雕刻能銷得更遠得多好!”男子嘆息。
妖嬈與龍覺驚愕地相互對視了一眼,這磐石城的惡徒們……難道都是石刻匠人嗎?
阿吉顯然也十分震驚,在他的記憶里,磐石城也是一個被人們喻為血腥與殘暴之地的煉獄。楹问探橙藗兡苋绱隧б獾刈谥鞒峭獾木起^內(nèi)大口吃餅喝酒?
說話的男子立即引起了周圍那些大胡子漢子們的共鳴。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更加嘹亮起來。
而與此同時,門外又走入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與磐石城惡徒們身著布衣獸皮的裝束完全不一樣。后者一身利落短打,背后背著一對比自己身材更粗大的重斧。
為首的那個甚至袒露上身,從暴雪中走來,身上不沾半點冰雪,反而渾身赤紅,有裊裊蒸氣從他的身上騰空而起。
最強者至少是個域主!
這二人的出現(xiàn),立即讓小酒肆內(nèi)喧囂的聲音低了兩個八度。所有人的目光從四面八方照來,灼熱地覆蓋在兩個陌生人的身上。
仿佛早已經(jīng)習慣這種被敬畏與猜度之意包裹的氛圍。兩位新來到者臉上沒有半點不適應的表情,而是高傲地揚起頭,踏著大步向走去。
為首男子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場內(nèi)迅速一掃,看到酒桌已經(jīng)沒有空位,眉頭立即不滿地跳動了一下,直接大手一揮,提起坐在酒肆最正中位上幾人的衣領,野蠻地將他們?nèi)鐏G破麻布口袋一樣狠狠地倫到一邊!
“滾開!沒有看到老子要坐嗎?”
囂張的威壓碾得遠在角落里的妖嬈與龍覺桌上酒杯都在不停地顫抖,發(fā)出細小敲擊聲。
“嘭嘭!嘭!嘭!”幾聲巨響,被那野蠻男子丟開的四人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有沒能好好調(diào)整平衡者腦袋都撞出了血。有人捂著胸口,有人揉著胳膊,怕是肋骨都摔斷了幾根。
酒肆內(nèi)的空氣無聲地發(fā)生著變化,而兩個野蠻的高大男子卻目無旁人地滅哈哈大笑著坐下,沉重的身體頓時壓得石桌石椅咯吱作響。
四個莫名其妙被掀開的土匪沒有發(fā)出半點怨言,只是爬到一起,相互攙扶著踉蹌走出酒館,目光中浸透了一些繁雜生澀的寒光。
酒肆內(nèi)其他的惡徒們紛紛低頭喝酒,仿佛剛才所見一幕只是最稀松平常的斗毆,只是眾人的手卻有意識無意識地都放在了桌面上。
“喔?”妖嬈眼底突然掠起一道精芒。“有意思!”她在心中暗道!斑@氣氛有些出人意料,看到更強者撒潑,一般情況下正常人都會避其鋒芒,但酒肆里的眾人明顯沒有避開的意味,反而都把手放在了刀旁。沒有內(nèi)訌,也沒有退讓,這些三三兩兩聚合在酒館內(nèi)的惡徒們仿佛都源自一個組織……”
有好戲看,妖嬈整理了一下兜帽的角度,斜靠在墻角靜觀時局變化。
“上酒!把你們這里最好的酒都給老子拿來!”赤身大漢把石桌拍得噼里啪啦,一道蛛網(wǎng)樣的裂痕頓時在他的掌下出現(xiàn)。他擰起囂張的烈焰長眉,一臉不屑地環(huán)視著周圍的場景。
“這……這位大人……馬上就來!贝蚓频哪贻p姑娘嚇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丟下手中木酒斗,急急忙忙從破柜子里翻出一柄銀大勺,這才認真地把勺子伸到酒缸里打起酒來。
換了珍貴的盛酒器,為表示對貴客的更尊敬,赤身大漢滿意地點著頭。打酒姑娘那清脆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大漢又回過頭,剛好看到年輕姑娘半跪在地窖前撅著屁股打酒的姿勢。
那渾圓的屁股立即讓他的喉嚨干澀起來!
兩個狂蠻的惡徒?jīng)]有想到酒肆的老板這么年輕水嫩的姑娘,立即相互對視一眼,發(fā)出陣陣淫笑聲!
“大人,您二位的酒!眻A臉姑娘一臉單純地托著酒壺向兩個不懷好意的男人走來。
把酒放在桌面上時,兩個惡徒甚至無恥地嗅著她發(fā)絲上的香氣。
那赤身大漢的皮膚更加赤紅妖冶,猛地灌下一杯酒后,目光便越發(fā)肆無忌憚。
“小妞!來陪大爺喝一杯!”赤身大漢無恥地摸了姑娘的屁股一把,大手就要把她攬在自己懷里!
阿吉氣得火冒三丈!那打酒的姑娘看他瘦小,最開始的時候還給他挑了一張最大的青稷麥餅呢!
妖嬈卻不動聲色地在桌下踩住了阿吉的腳。
“!不要!”圓臉姑娘下意識地把手中剩余酒水都潑到了兩個無恥**的臉上,倉惶掙扎想要逃離二人的圈禁。
嘶嘶嘶!
酒水撒在男子的身上后頓時發(fā)出炙烤的聲音。又有裊裊蒸氣從赤身男子的肩頭升起,看來他修的火屬性功法是一門特殊的火焰。
“跟著我兄弟倆有多好,以我兄弟兩的實力,一進入磐石城,必然得到城主的賞識,到時候你這小美人就不用天天在這天寒地凍里賣酒了,哈哈哈哈!”赤身大漢囂張狂笑,視身旁一干眾人為無物。
而就在此時,捏碎杯子的聲音響起!
酒肆內(nèi)所有男子聽得這個訊號立即抽刀爆起!動作整齊得讓人驚愕!坐在角落里的旅行者們紛紛發(fā)出不可思議的嘆息!
“哪里來的狂徒,居然敢在我們磐石城的地界上撒野!”
“兄弟們殺。∵@臭人摸了我們小青一把,把他的手剁下來喂狗!”
“挖他眼珠子!奶奶個熊的!還敢打傷我兄弟!剛才就想扒了他的皮!”
叫囂聲震天!二三十個彪形大漢同時御空的場面在這狹小的空間內(nèi)顯得分外壯麗!沒有想到磐石城的惡徒們?nèi)绱藞F結,妖嬈仿佛想到了什么般淡淡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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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要還債,自然是拿刀逼著自己萬更啦~下午四點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