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含更困惑了,看這種劇情,用得著這么嚴肅嗎?她伸手,以拿爆米花的名義,卻在中途轉(zhuǎn)彎,拽了拽龍暉的衣袖,示意龍暉過來。
龍暉的喉結(jié)又滾動了一下,這回白斐含看到了,想這個男人怎么連喉結(jié)滾動都該死的性感。
龍暉傾身過來,把耳朵遞給白斐含,白斐含小聲地,用一種輕快的調(diào)笑的口吻說道:“你好兇哦!
龍暉這回用眼睛看白斐含了,黑暗中他的眼神像一頭逡巡獵物的猛獸。
白斐含再一次見到這種眼神,很識趣地坐好,不再和龍暉開玩笑。她眼睛看著屏幕,推推龍暉,讓他也坐回去,然后繼續(xù)從他手中的爆米花桶抓爆米花吃。
白斐含知道,她有時候想撩他,但真正撩起他的野性之后,她又有點怕他。
電影結(jié)束,龍暉送她回學(xué)校,他又變成了把她當小孩的大哥哥,說她不是要減肥嗎,再吃下去就胖成小豬了。
白斐含肚子里裝著一大杯冰可樂,兩桶爆米花,感到異常幸福,就沒空理會龍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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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含以為憑借她在飯局上的表現(xiàn),宋氏的gg是無論如何也得不到了,多半是蘇樂通過種種人事關(guān)系搞到手。在他們這個三十人的小班級里面,論起搞人事,蘇樂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沒想到在她回學(xué)校之后,便有宋氏宣傳的人員找上門來。
來人是個知性姐姐,溫和有禮地問白斐含下周末有沒有時間去拍攝gg,這里是合約你看看沒有問題就簽字吧。
白斐含愣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打電話把虞夢楨找回來,虞夢楨進過組,有經(jīng)驗,兩人把合同看了好多遍,既無暴露條款又有高額酬金,簡直如天上掉餡餅一般。
白斐含簽了合同。
這周周末,龍暉如往常一般等在校門口,他和白斐含之間已經(jīng)有了默契,每周末都會出去玩上一番。
平時白斐含是不大出來的,白斐含自詡聽話好學(xué)生,平時忙著上課泡圖書館,不怎么出校門。
白斐含坐上摩托車后便說:“今天先送我拍gg,在福田攝影基地,拍完gg請你吃冰淇淋!
“喲,小姑娘賺錢了啊!
“那是,別小瞧小姑娘。小姑娘也可以賺錢呀!卑嘴澈裉煨那楹,不打算和他計較小姑娘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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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福田拍攝基地樓外,龍暉問她:“用不用我陪你進去?”
白斐含利落地下車,連跑帶跳的:“不用,我是去工作,帶你進去算怎么回事,別人問起來,難道我要說你是家長嗎?”
“我很老?”龍暉摸了摸右邊眉角的疤痕,笑問。
白斐含看著他那道疤,也笑了:“那倒沒有很老,誰讓你總說我小姑娘嘛,明明只比我大五歲,老氣橫秋的好像比我大五十歲。”
說笑完,白斐含就進去了,龍暉也沒走,就那么坐在摩托車上,等她。龍暉這人很有點老年人愛好,他不怎么愛玩手機,手機都只是用來作為通訊工具的。
不過這時候手機微信來了條消息,是他的左膀右臂趙傳家發(fā)來的:“已經(jīng)安排好白小姐今天的gg拍攝。”
這條之前,趙傳家還給他發(fā)了幾條,都是公事,也都是公事公辦的語氣,龍暉看過就過,從來不回。
龍暉剛剛和白斐含斗過嘴,心情十分之好,破天荒的回了一句:“不錯。”
他不知道的是,這位從18歲起就跟著他,縱橫商場十數(shù)年,他最忠誠的手下,最得力的干將,也幾乎是最了解他的人,在看到這句“不錯”后,差點一口水噎在喉嚨里。
龍二少春心萌動,竟然這么溫柔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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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含待人有禮貌,配合度也極高。一小上午,便結(jié)束了原定一天的拍攝計劃,攝影師連連贊許她鏡頭感好。
宋氏拍過來監(jiān)督工作的負責人,也就是那天去學(xué)校找白斐含的知性姐姐,說:“那是,白小姐可是電影學(xué)院的,人家是專業(yè)的!
又對白斐含說:“以后請你當代言人啊。”
宋氏的日化從洗發(fā)水到牙膏,白斐含都拍了gg,此時已經(jīng)在鏡頭前笑的僵硬,可還是笑道:“等我紅了!
負責人只是隨口一說,別的藝人若是聽到了,也多半隨口一回“那真是太榮幸了”、“我可就等著啦”,誰知這小姑娘竟然很認真地說等她紅了。
畢竟不紅,連一個gg拍攝都要競爭,所謂的“以后代言”不過是人家客氣一說罷了。
負責人以前看這小姑娘年紀輕,說話天真,但現(xiàn)在看來,她心思玲瓏,看事也深刻不浮躁。
這回她也很認真地說:“等你啊,會紅的!
白斐含蕩起兩個小酒窩,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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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白斐含開開心心地出來了,她一出來就看到龍暉騎在摩托車上,單腳支地,馬丁靴反射出黑色亮光。
他在一棵樹的陰涼下,遙遙地,神采飛揚地望著她,在對她笑。
那一刻,白斐含忽然覺得,他好像真的是等待自己放學(xué)的家長,無論風吹日曬,狂風暴雨。
她從來沒有被家長接回家過,以前初中高中的時候,每天放學(xué),有時候是司機來接她,有時候是和肅嘉陵一起回家。
看著別的小伙伴有爸爸媽媽來接,她是有一點羨慕的。
龍暉看著白斐含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她化著濃妝,頭發(fā)蓬松松地披散著,有點成熟女人的意味,微微震驚一下,原來她成熟起來,是這種模樣,不妖艷、不端莊、不老氣,是一種很有風韻的媚骨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