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能量對沖上, 比白色兇獸更大更可怕的烈火兇獸居然不占什么優(yōu)勢!
轟。∞Z!轟。
巨大的吸積盤開始泛起一陣陣波瀾, 像是振蕩波一樣開始輻射向遠方,原本平靜如鏡面的吸積盤表面成了起伏不定的海洋, 而白色兇獸在這樣的海洋中翻滾騰挪,游刃有余,像是天生就習慣在海浪中沖刺殺伐一般。
倒是烈火兇獸幾次攻擊都沒能奏效,漸漸的竟顯得有些焦躁起來,整個時空間開始扭曲、坍塌,甚至有漸漸湮滅的趨勢。
兩只巨獸在這里撒潑打架,倒霉蛋摩立特被卷了進去,他幾次試圖操縱星艦離開如漩渦一般的吸引力和撕扯力量,但他靠的太近了。
他此前想的是盡可能靠近烈火兇獸,這樣才能利用兇獸的能量威壓防止自己的存在別人偵測到。
但現(xiàn)在摩立特悔不當初,過近的距離讓他壓根沒有脫出的可能。
“可惡,難、難道我也要向那些守舊派一樣,將信息上傳出去嗎?那我堅持了這么多年的理念又有什么意義?”
瘋狂的能量轟擊著星艦外殼的防護裝甲,仿佛死神的敲門聲。
久違的恐懼濃烈地浮現(xiàn)于心頭,摩立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恍惚間他想起來,周老爺子似乎曾說過,走向死亡時會是生命一生最膽小的時刻,卻也可能是最偉岸強大的時刻。
星球有初生有湮滅,生命也當如此。
星球死亡時,它若有意識,它會怎么想?是平靜地接受?還是不甘心地釋放出最后的能量,拉著周圍一切星云塵埃一起湮滅?
當時摩立特灑脫地回答:“那自然是平靜地接受,活了那么多歲月,煩都煩死了。”
周老爺子當時微笑著說:“仁兄真是豁達,我輩楷模,怪不得只有你能重啟當年被阿爾法星系皇族拋棄的道路,也只有你能重塑先人豐碑偉業(yè)。”
可死到臨頭時,真正面對不知何時卻一定會到來的死亡,摩立特又膽小了,他恐懼著、懊惱著,瘋狂敲擊著星艦前的系統(tǒng)程序,不斷向外發(fā)射著信號,祈求信號傳出去的瞬間。
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一個縫隙,一個扭曲時空的通道,他就可以將自己的信息上傳到最近的黑洞里,他就可以再一次活下去!
“不,我不想死了,什么平靜地接受?!”
摩立特瘋狂大喊著,曾經自以為的淡定和平靜,為此得到的贊譽和欽佩,甚至是駁斥守舊派時心底升起的驕傲和得意……種種情緒都在死亡的恐懼面前消亡殆盡。
“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為什么這片空間即便坍塌了,卻也無法將消息發(fā)送出去?這不對吧?
摩立特不可置信,無法接受。
縱然他此前設置了封鎖裝置,卻也留足了通道,比如周馮馮就是因此沖入了兇獸的領地內。
摩立特雖然想躲在安全的位置,卻也不想斷了與外界的通訊,所以一定有空隙……
“我封鎖了哦。”
一個活潑的、驕傲的、得意的聲音冷不丁在星艦內響起。
那是一個白發(fā)少年,少年純白色長發(fā)扎成大辮子,自然落在腦后,他穿著白色絲綢襯衣,胸口帶著一只碩大的寶石,荷葉邊的袖口垂落下來,露出了少年白皙的手腕子。
此刻,這手腕上纏繞著金色絲線,絲絲縷縷的線像是云霧,又像是綢緞,細細纏繞著,旋轉著,如宇宙深空的金色星云,氤氳出朦朧之光。
摩立特下意識地后退幾步,咣當撞擊在背后的設施上,他的聲音依舊沉穩(wěn)平靜,沒有一絲情緒,是機械生命特有的冰冷金屬感。
“你是誰?是來殺我的?放過我,我可以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白發(fā)少年咯咯笑起來,聲音清脆,卻莫名和外面白色兇獸的咆哮聲重疊起來,顯得詭異可怖。
“啊呀,你死了,我能得到一切,所以別掙扎了,摩立特!
他張開手,一枚長條半圓形的紅色玉石在手心中來回旋轉。
“看啊,就差你半個了!
摩立特看到這玉石的瞬間,聲音終于不再是機械式的平穩(wěn),而是帶著一抹驚恐。
“卡拉斯大人是你殺的!!”
“我可沒能力直接清空一整個宇宙區(qū)域的能量,只是有人用大法力將那部分力量轉移到了別處,這才顯得那處區(qū)域過于干凈了!
白發(fā)少年嘖嘖道:“好啦,別掙扎了,不僅是你,連外面那頭兇獸一起,全部成為我的食物吧!”
伴隨著他的話,白發(fā)少年的身形拉長,化為了一個小號的白色長毛兇獸,猛地撲向了摩立特。
巨大的轟鳴聲和爆炸聲過去后,星艦化為了碎屑和殘骸,跌落在了如海面來回振蕩的吸積盤里,繼而又消失在眾多時空扭曲和螺旋陷阱中。
白發(fā)少年打了個飽嗝,他無視背后白色兇獸和烈火兇獸互相撕咬的猛烈戰(zhàn)斗,四周瘋狂扭曲、撕扯和壓縮的空間仿佛與他不在一個維度上。
他懸浮于宇宙之中,將手中兩枚紅色長條玉石扣在一起。
吧嗒一聲,玉石無形彎曲起來,變成了一個句號圓圈。
“就是這個?生命議會的最高權限?”
轟隆——
巨大白色兇獸瘋狂撕咬烈火兇獸,并上演了一出蛇吞鯨的可怕畫面。
“嗯,就是這個,最古老的生命議會成員沒幾個了,那幾個有繼承權的后裔死了之后,繼承權會自動向上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