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主子。
但大人的話他不能不聽,只能照做,給琳瑯?biāo)腿チ恕?br />
。
京城里之前的流言散了,最近都是在討論祭典的事情。畢竟皇帝皇后出宮,他們平頭老百姓能一堵圣顏,算是人生一大美談了。
街道上依舊有帶著兵器的士兵巡邏,百姓們見到他們便紛紛避讓開,生怕惹了官爺被抓到衙門里去。
道路兩旁站著百姓們,既害怕又好奇的看著士兵,空出中間的大路,供士兵通過。
可是,依舊有不長眼的莊稼漢子,不躲不避,目光呆滯的站在那,像是木頭似的。
“喂!”有個士兵呵斥道:“讓開!”
那漢子瞧著壯實,但好像是個傻的,就是不動。就在士兵要拔刀的時候,旁邊竄出來一個老漢,似乎是漢子的爹,趕忙在漢子耳邊說了什么,將人拽走了。
“若是下次再讓我碰見,哼!”
士兵比劃了一下手里的刀,不滿之意溢于言表。
“抱歉官爺,我兒子是個傻的,您別和他計較,我這就帶走他!崩蠞h說著就拉壯漢退到一旁。
等巡邏的士兵們走過去,有好事之人湊了過來,道:“現(xiàn)在道上都是官兵,莫要讓他一個人出來,免得有什么危險!
不用老漢說,光看就知道他兒子頭腦不靈光。
老漢笑呵呵的應(yīng)聲:“是,我這就帶他回家!
好心提醒的人看了一眼壯漢,覺得壯漢的瞳孔顏色好似……不太一樣。
“他的眼睛?”
老漢拉著兒子,笑著道:“我?guī)丶伊,多謝提醒!
說完,就拽著人走了。
“哎,你方才看見那人的眼睛沒?”這人轉(zhuǎn)頭問自己的同行之人。
“沒有啊,眼睛怎么了?”
“好像,顏色不太一樣,感覺有點發(fā)紅,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
“嗐,興許是晚上沒休息好,眼睛里是紅血絲呢!
“你說的對。”
小巷子里,老漢抓著壯漢的手松開,那壯漢便愣在原地不動了,就像是方才一樣站在那如同一個木樁子。
身穿粗布衣裳的老漢皺眉,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踮起腳尖拿著一個什么東西在壯漢鼻子下晃了晃。
“現(xiàn)在,跟著我走。”
壯漢愣愣的點頭,跟著前頭的老漢走了。他們一路從小巷子穿行,最后消失不見。
。
今天單騰好生忙活,幸好飛揚過來幫忙,后院的琳瑯聽到消息,也帶著面紗出來搭一把手。
“單大人,怎么突然想起來施粥呢?”
琳瑯邊用力的攪拌濃稠的粥,邊拿過一旁的碗。
棚子前頭站了幾個乞丐,在竊竊私語不敢上前,畢竟是衙門門口,誰都害怕官爺。
飛揚是個會來事的,走過去和幾個乞丐說了什么,就見乞丐們面露喜色的跑了過來,排隊等著喝粥。
剛開始,來領(lǐng)粥的人還不多,但到了下午,門口直接排起了長龍。
琳瑯掃了一眼,大多是乞丐,一小部分是附近住的貧苦百姓們。
單騰沒忘了做這事的根本目的,每有一個乞丐領(lǐng)完粥,他都會借機(jī)問幾句話。
還別說,真讓他問出了什么。
“你說大春嗎?我認(rèn)識,他和撿來的兩個小孩過日子,每天乞討得來的吃食都可著孩子們先吃,自己連半飽都吃不上!
說話的是個年邁的乞丐,胡子拉碴不修邊幅,指甲縫里都是污泥,端著瓷碗大口大口的喝粥。
飛揚嫌棄的離遠(yuǎn)了些,單騰強忍著,繼續(xù)問道:
“那你近日可曾見過他?”
老乞丐將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水喝完,皺眉想了一會,搖頭道:
“最近沒見過,怎么了?”
單騰沒說發(fā)生什么,問了老乞丐不少消息,然后讓飛揚和琳瑯幫忙照顧前面,他去和蘇大人復(fù)命。
“大人,確實有不少乞丐不見了!
似乎這個答案在蘇子燁的意料之中,他面無波瀾的點頭,問道:
“失蹤的大致時間可知曉?”
單騰說完,蘇子燁頷首:“看來,他們是同一時間被帶走了!
“帶走?”單騰不解,“大人,您是什么意思?”
蘇子燁示意單騰坐下,他溫聲道:
“失蹤一個兩個,可以歸為被凍死或者餓死在哪里,但現(xiàn)在據(jù)我們得到的消息,起碼有二十多的乞丐不見了!
京城繁華,百姓眾多,乞丐自然也是多的。全城的乞丐沒有百十來數(shù),也差不多了。
修長的手指輕點桌面,蘇子燁繼續(xù)自己的猜測:
“之前我便說過,乞丐消失,是最不容易被人知道的,且他們沒有家人,也不會有人尋找。這些消失的乞丐,很有可能和城外茶寮尸體死因有關(guān)!
屋里寂靜一瞬,單騰覺得頭皮發(fā)麻,他瞪大了眼睛道:
“大人,你是說有人陷害他們?可是,陷害乞丐會得到什么?”
按照大人的推測,近來搞事之人都是叛黨,那他們做任何事情該有目的才是,可是帶走乞丐殺死他們,叛黨會獲得什么?
蘇子燁沒說話,這也是他疑惑的點。
近來因著巡邏的士兵增多,和香料鋪子被控制,所以沒再發(fā)生極樂香的事情。當(dāng)然,也很有可能,叛黨的極樂香,不多了。
所以,他們才有了下一步行動。蘇子燁有一種直覺,他們的行動將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不過,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就在屋里倆人沉思的時候,房門被敲響,是琳瑯和飛揚回來復(fù)命。
“大人,粥已經(jīng)派發(fā)完了,有的人領(lǐng)了兩碗,我說不行,琳瑯還一個勁的給他們盛粥。”
飛揚不滿琳瑯的做法,覺得每個人一碗就夠了。
琳瑯哎呀一聲,為自己辯解道:“我們設(shè)棚施粥是為了什么,當(dāng)然是為了讓貧困之人吃上一口飯。左右來的人不多,且我們也不會讓粥水剩下,不如直接給他們吃完了事!
飛揚不服:“那之前只吃了一碗的人會怎么看?”
琳瑯聳肩:“怎么看關(guān)我什么事?給他們粥已經(jīng)是大人做好事了!
飛揚被懟的失語。
“那、那你這樣做也不對,反正就是不公平。”
“飛揚啊,世間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情,”琳瑯語重心長的拍了飛揚的肩膀一下,一副老成的口氣道:
“路都不平,談什么公平不公平,只有自己爭取才能得來公平。你看城外那些百姓,他們進(jìn)城困難重重,可他們做錯了什么?就因為他們住所在城外。你說,這公平嗎?”
“你這是狡辯!”飛揚說不過她,臉都紅了,還要說什么,被蘇子燁打斷。
“辛苦了,下去歇著吧!
琳瑯笑的狡黠,得意的朝著飛揚挑眉。飛揚氣壞了!大人未免太過偏頗了吧!
每次他和琳瑯吵架,大人都不著痕跡的幫琳瑯。
“哼!”飛揚甩開琳瑯的手,自己走了。
琳瑯抬腳也要走,被蘇子燁叫住。
“大人,有什么事情需要我?guī)兔??br />
祭典是大事,琳瑯覺得賢王那伙人會借機(jī)做什么,她正好留下來看能不能遇見那個帶有印記的少年。
她想好了,待祭典結(jié)束便離開,所以這些日子若是蘇大人有事,她定然會竭盡全力幫忙。
權(quán)當(dāng)是感謝他的照顧。
今日,琳瑯穿了一身碧綠色的衣裙,在領(lǐng)口處圍著一圈白狐圍脖。毛茸茸的領(lǐng)口襯的少女唇紅齒白,粉面桃腮。
此刻,她臉上的面紗已經(jīng)拿掉了,若含秋水的眸子眨了眨,殷紅的唇一張一合。
單騰看愣了神。
這還是琳瑯嗎?怎么感覺,比之前好看了不少?
在昌州的時候,他們還都以為她是個男人,那時候確實雌雄莫辨。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剛開始的時候琳瑯神情帶著冷漠,雖然也愛說愛笑,但不如現(xiàn)在真誠可愛。
現(xiàn)在的琳瑯,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好像更加開朗活潑了,而且因著胖了一些,臉頰豐腴,顯得嬌憨不少。
“咳……”旁邊的蘇子燁突然咳嗽,單騰立馬回過神來,視線往自己手上的茶盞轉(zhuǎn)。
蘇子燁淡淡的掃了單騰一眼,對琳瑯說道:
“你先坐下,我問你一點關(guān)于那個大春的事情!
“哦,”琳瑯聽話的坐下,蘇子燁將炭盆撥弄了一下,保證屋里暖和。
這些小動作琳瑯沒注意,倒是讓單騰看個正著。他腦子轉(zhuǎn)的快,在瞧見蘇子燁給琳瑯倒茶水之后,他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只是……
單騰假裝不經(jīng)意的掃過二人,外貌氣質(zhì)倒是相配,前提是琳瑯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沒殺過人,不是雙手沾滿鮮血。
蘇大人如圭如璋,風(fēng)姿綽約,這樣的天子驕子,不應(yīng)當(dāng)和污血染上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