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這是怎么了?”
她才從楚桃那里回來沒多久,直接來到大哥這,告訴大哥琳瑯姐姐身子不舒服,還將在宴席上,琳瑯姐姐盯著那位安可常恒看的事情也說了。
謝瑩瑩的意思是提示他,人家琳瑯姐姐可能喜歡壯實的男人,讓大哥抓緊一些。但她說了這么一大堆,怎么他像是沒聽進去似的。
“大哥,”沒辦法,謝瑩瑩只能將話挑明,“我覺得吧,其實可以從另外的地方彌補自己不足,比如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對方!
謝瑩瑩哎呀一聲,道:“她好像肚子疼,一直不太舒服,我讓府里給她熬了湯藥,也不知道喝沒喝,大哥,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
蘇子燁還是沒動,謝瑩瑩疑惑極了,半響只能心里嘆氣,覺得自家的兩個哥哥,一個比一個像木頭!
算了,她還不管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謝瑩瑩氣呼呼的走了。
飛揚聽見謝瑩瑩方才的話了,不過他沒聽明白什么肚子疼什么的,再說了,難受就吃藥唄,他家大人又不是大夫,去看琳瑯也不會起什么作用。
想必大人和他一個想法,應(yīng)當(dāng)是準備洗澡,然后就睡覺了吧。
“大人,水備好了,您現(xiàn)在洗嗎?”
一直摩挲戒指的蘇子燁終于開口了,還是那般溫潤的聲音道:
“我出去一趟!
說著,他起身推門出去。
飛揚:“。看笕,這么晚了您去哪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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噸噸噸!謝謝喜歡,啾咪
第77章 第 77 章
城門每晚關(guān)上之前, 出入城的百姓們就少了。畢竟城里還好,起碼有些光亮,但城外黑燈瞎火, 路都看不清, 沒法趕路。
屠志平打了個哈欠,見又有人從城外進來。他撫著腰間的繡春刀走了過去, 上下打量牛車。
“這么晚了,進城做什么?”
趕車之人是個年歲大的老漢, 看見這么多手持器械的官兵, 嚇的腿都是發(fā)抖的。
“官、官爺, 我兒媳快要臨盆,村里的穩(wěn)婆不在, 我只能進城來尋大夫!
屠志平的目光便看向車上,只見一個壯實的漢子懷里摟著一個女子, 身上披著厚實的棉被,瞧著腹部高高的隆起,臉色慘白, 似乎難受的要暈過去了。
屠志平上前幾步,掃了一眼車上的東西。都是些鄉(xiāng)野粗品,應(yīng)當(dāng)是用來感謝穩(wěn)婆和給兒媳補身子用的。
屠志平隨手翻了一下, 有只被綁起來的大公雞不聽話,跳起來啄屠志平的手背, 被屠志平一把捏住, 直接擰斷了脖子。
剛剛還嘰嘰的大公雞轉(zhuǎn)瞬就軟了身子,嚇的產(chǎn)婦往丈夫懷里縮了縮, 小聲的哭泣起來。
屠志平最厭煩女人哭了,便厲聲呵斥了一句:“哭什么哭?上報住址姓名, 要去往何處?”
許是他說話太嚇人,嚇的那產(chǎn)婦突然大聲的嚎叫了一聲,捂著肚子道:
“不行了,我要生了!”
老漢和丈夫都不知所措,屠志平挨得近,甚至聞到一股尿騷味,不知道是不是產(chǎn)婦尿了的關(guān)系。
“行了行了,快些登記趕緊走!”
屠志平頗為不耐煩,本來要掀開被子看一眼的手猛的縮了回來,嫌棄似的往身上抹了一下。
老漢感恩戴德的行禮,那個木訥的丈夫說謝謝,產(chǎn)婦疼的哀嚎,說不出話。
隨著牛車走出去老遠,似還能聽見產(chǎn)婦的叫聲,屠志平很是煩躁。正好到了時辰,士兵關(guān)城門落鎖,他起身離開。
天黑如墨,只有月亮散發(fā)清冷的光輝。透過窗欞,和屋內(nèi)的燭火遙相呼應(yīng),蠟燭搖曳著光亮,晃過女子明亮的雙眸。
今日明明只是出去一趟而已,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
琳瑯洗漱好后沒睡覺,懶散的靠在小榻上,手里捏著白玉簪子,未著鞋襪的腳晃蕩著,上頭還有剛洗過澡留下的水珠。
雖然碰見了孟旭升,但自己表現(xiàn)的不錯,他應(yīng)當(dāng)只是懷疑罷了。不過就事論事,在琳瑯看來,作為男子的品格來講,孟旭升比照著蘇子燁,實在是相差了一大截。
手中的簪子溫潤如玉,就如同某人一般。
琳瑯唇角勾了一下,忍不住的笑意。
照著謝三小姐的說法,這簪子不是夫人準備的新年禮物,而是蘇大人給她的?
琳瑯心里很是高興,在琢磨為什么。
其實她覺得,蘇大人對待她已經(jīng)夠好了,她也沒能回報什么。幾次遇見險情,若沒有她,其實蘇大人也能化險為夷。
在府里,吃穿用度皆是上品,琳瑯從來沒有過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甚至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像是官家小姐似的。
所以,琳瑯打心眼里感謝老爺夫人,感謝府里的每個人。
尤其是蘇大人。
剛想到他,房門口處就聽見熟悉的聲音。
“睡了嗎?”
清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琳瑯登時從榻上彈了起來,隨意的穿上鞋子便去開門。
她自己沒意識到,在聽見蘇子燁聲音的時候,唇角的弧度變大,心情也愉悅至極。
“大人,”琳瑯打開門,門外的青年長身玉立,英姿挺拔。銀白的月光讓他看起來越發(fā)的俊俏,猶如仙人下凡。
“你怎么來了!痹捠沁@么說,琳瑯下意識的側(cè)開身子,讓人進來。
本來蘇子燁還有些猶豫,見此,便抬腿走到了外室,尋了地方坐下。
琳瑯也走了過來,坐下后給他倒了一盞茶水:“沒那么熱了,但解渴還是可以的,大人喝一些!
蘇子燁頷首,目光掃過桌子上的空碗。里面還存留著褐色的液體,想來便是瑩瑩提過的湯藥了。
“你,”蘇子燁抬起眼簾看向?qū)γ娴纳倥,她剛沐浴過,頭發(fā)還沒干透,烏發(fā)垂肩,襯的臉如巴掌大,一雙眸子濕漉漉的可愛。
“還有覺得身體不適嗎?”下意識的,蘇子燁放輕了聲音。
琳瑯搖頭,她本來就是騙人,根本沒來月事,所以自然沒有身子不適一說。
“挺好的,就是晚上多吃了幾塊糕點,肚子有些撐了!
少女表情靈動,活脫脫的小狐貍偷食的模樣,蘇子燁眉眼含笑,似將白日里的不快拋之腦后。
“你之前不還嫌口味過于甜了嗎?”
之前在昌州,她喝完藥他遞給她果脯,她那時候冷冷的說不必,說不喜吃甜食。
琳瑯笑了:“覺得甜食蠻好吃的,大人不是很喜歡嘛,還喜歡喝甜茶!
喝甜茶完全是因著府里的謝夫人喜歡,幾個小的從小跟著喝,便也習(xí)慣了甜味。
若是普通男子被說吃太多甜,想來會羞澀,不過蘇大人面色如常,溫聲道:
“嗯,我喜歡加了茉莉花蜜的。”
琳瑯愣了愣,目光有點呆滯。
總覺得今天的蘇大人哪里不太一樣,但是不一樣在哪她又說不出來。
難道是,他還在記掛今天街上所發(fā)生的事情?
琳瑯將心比心,若是自己帶回來一個人,還引出這么大的麻煩,自己肯定也不高興。于是琳瑯心里那個離開的想法越發(fā)的清晰了。
她總不能因著貪圖這里的溫暖,而給府里的人帶來麻煩。
以她對孟旭升的了解,怕是已經(jīng)起了疑心了。說不定孟旭升已經(jīng)下令,讓錦衣衛(wèi)暗中盯梢謝府,監(jiān)視所有人的一言一行。
再者,孟旭升想要挑刺針對蘇大人的話,實在是防不勝防。
不管出于何種理由,她都不能繼續(xù)留在這了。
年底之前,她必須離開。
一想到要走,琳瑯心里含著不舍,想著在走之前,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報答他。
“大人,你有沒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或者是做不到的難事,我都可以幫你!
蘇子燁笑了:“什么忙都可以嗎?”
“那是自然,只要大人說,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幫助你!”
說著她拍了一下胸脯,自信滿滿的道:“大人,我的能力別人不知,你該知道的。∥液軓!”
這話聽著不知為何,哪里怪怪的。
琳瑯絲毫不覺,還在說自己很厲害,肯定能幫上他。
蘇子燁頷首,溫聲道:“有一件事,確實需要你點頭!
琳瑯來了興趣,像是小流氓似的彈了一下牙,探過身子,湊過去問他:
“大人,是什么。磕阏f,我現(xiàn)在就幫你想辦法!
剛沐浴過,身上穿的衣裳自然是寢衣,雖然冬日里的寢衣沒那么單薄,但她一彎腰,松散的領(lǐng)口處便露出瑩白一片。
他一搭眼便能瞧見女子漂亮的鎖骨,偏偏本人不自覺,還懶散的將手肘放在膝蓋上,托著腮和他講話。
“大人,你說說,沒關(guān)系,再難再危險,我也會盡力幫忙的!
之前買的那把匕首十分合心意,她還將其貼身放著。這算是她第一次和他一起買東西,具有很特別的意義。
這也多虧了蘇大人,若不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勞什子珍寶閣,自然也就遇不見這把匕首。
不管是出于自己要走還他的恩情,還是感謝他的照顧,她都會幫忙。
“大人,你放心,我不是那等忘恩負義之人,你說吧,我聽著呢!
蠟燭發(fā)出噼里一聲輕響,蘇子燁垂眸伸手撥弄了一下,屋里登時變得更亮。
青年眸若朗星,鼻若懸膽,眉眼染了昏黃的燭火更顯清雋。
勁松般的手指端著茶盞,他看著茶盞,半響才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