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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偵探推理 > 成了死對頭的貼身侍女 > 成了死對頭的貼身侍女 第119節(jié)
  村長怕有人上山碰見文平義,還假裝在山上碰見鬼,告誡村里人沒事別上山。他身為一村之長,大家自然是信的。

  如此,傻了的文平義也能安全的活下去。

  可是,沒想到他竟然下山了,還殺了他的親大伯。

  “造孽!”

  村長痛心疾首,眼里悔恨交織。旁邊村長夫人哭的都要暈過去了:

  “世上難得兩全法,這不怪你,不怪你!

  可是,這該怪誰呢?誰為這可憐的孩子承擔(dān)責(zé)任,誰又能讓死去的文老爺活過來?

  眾人唏噓的時候,躺在樹排上的文平義醒了。他嘴里的東西早就被拿下去了,因此他能張嘴說話。

  只是他咿咿呀呀,根本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沒人能聽懂他說什么。

  “在山上沒人和他說話,加之他生病燒壞了腦子,所以他漸漸就不會說話了!

  他臉上還沾著羽毛,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法子弄上去的,瞧著確實(shí)嚇人?墒撬难垌茈y干凈,干凈的像是幼童。

  蘇子燁站起身走了過去,在文平義面前撩開衣袍蹲下,溫聲說道:

  “接下來我說的話,若是對的,你就喊一聲,若是錯的,你便喊兩聲。同意的話,你就眨一下眼睛!

  村長夫人擦了一下眼淚道:“他連話都說不明白,怎么能聽懂人話呢?”

  沒想到躺在地上的文平義竟然真聽懂了,因?yàn)樗察o下來,眨了一下眼睛。

  他臉色不太好,唇色也淺的嚇人,琳瑯總覺得他狀態(tài)差極了。

  蘇子燁道:“你大伯文長青是你殺的,對嗎?”

  這是屋里人都知道的事實(shí),琳瑯以為他會不承認(rèn),沒想到他啊了一聲,竟然認(rèn)了!

  蘇子燁舉起手里的武器手甲鉤:“你就是用這個東西,夜里潛入房里,將人殺死的,對嗎?”

  文平義又啊了一聲,眼里帶了憤恨,開始喊叫起來。

  “你在殺人之前,曾經(jīng)見過堂弟文平安,就在庭院里的小秋千那,你趁著奶娘不注意,還朝著他汪汪兩聲!

  聽見文平安的名字,文平義一下就安靜了,臉上露出孩童般的純凈笑容,汪汪叫了兩聲。

  許是他在山里呆的時間久了,竟然學(xué)的有模有樣,真像是一只大狗般。

  自此,那些疑惑都有了答案,但是琳瑯不明白,文平義都傻了,為何還要突然殺人呢?而且這么多年過去了,為何近日才殺人?

  蘇子燁沉默片刻后接著問:“你在很多天以前遇見了一個人,他幫你分析出你父親死亡的真相,你帶著真相等來文長青,但是他不承認(rèn),甚至想殺你,所以,你決定殺了他,為你父親母親報(bào)仇,對嗎?”

  蘇子燁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在場之人除了琳瑯,誰都沒聽明白是怎么回事。

  村長眉頭皺起,問道:“大公子,這是什么意思?”

  而那頭的文平義,已經(jīng)啊了一聲,承認(rèn)了。

  他傻了,也變得誠實(shí),若是旁的犯人殺人被抓之后,定然還是要三番五次的抵賴,不會承認(rèn)自己的罪行。

  蘇子燁點(diǎn)點(diǎn)頭,還想要再問他一句什么,就見文平義又暈了過去,而老大夫給他診脈,半響之后搖頭:

  “脈象微弱,我盡力了!

  。

  一個時辰之后,文平義去了。他身子骨早就敗了,就算這次沒受傷,怕是也挺不了幾年。

  蘇子燁上前將他臉上的羽毛一一取下,露出他本來俊秀的面容。

  村長夫人含淚取來一套衣服幫忙換上。

  也算是讓他體體面面的離開人世間。

  琳瑯看著地上和文平安有幾分相似的臉,她想若是文平義兒時沒發(fā)生過那樣的事情,那是不是他現(xiàn)在活的好好的?

  可是,沒有如果啊。

  文平義的喪事很簡單,直接將人埋在了文家的祖墳里。鎮(zhèn)上的老管家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趕來,卻也只得到兇手已死的消息。

  他到的時候,墓地里都是村里人,圍在那不知道做什么。

  老管家憤恨不已,他不明白大公子為何要為兇手操辦喪事。

  “大公子,他是殺人犯。【褪撬麣⒘死蠣!您、您怎么能給殺人犯辦喪事呢!”

  老管家跟著文老爺多年,感情自然不必多說。此刻,老管家只顧著為主子討個公道,全然忘了大公子的身份,說話語氣也很沖。

  不過蘇子燁并不在意。

  夕陽西下,墳前燃燒的紙錢被寒風(fēng)吹的起舞,負(fù)手而立的青年眉眼昳麗,周身都是清正的氣息。

  他看著老管家,說了一句:

  “緣由起始,善惡有報(bào)!

  蘇子燁朝著人群里喊人:“孫海!

  “是。”

  飛揚(yáng)扶著一個男人出來,男人單腿蹦蹦跳跳,看樣子是腿受傷了。孫海站在人前,將手里的紙張鋪展開。

  “九日前,我去到山上,不小心碰了捕獸夾,是文平義救了我,將我?guī)Щ厮睦细C,還細(xì)心的照顧我!

  那時候?qū)O海不知道他叫文平義,但見多識廣的孫海也沒大驚小怪,既然對方救了自己,就肯定不是什么壞人。

  只是救命恩人不會說話,舉動也很奇怪。但孫海沒有嫌棄他,還試圖和他溝通。老窩就是一處避風(fēng)的洞穴,里面的墻壁上畫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

  孫海剛開始不明白那是什么,后來知道,那是救命恩人在記錄自己的事情。

  從畫里,孫海知道救命恩人流落至此的原因,他細(xì)心的查看,結(jié)合手上得到的消息,有了一個驚人的推測。

  “當(dāng)年,死的四個人壓根就不是文長松殺的,而是文長青!”

  “什么?”

  眾人懵了,老管家更是直呼:“不可能,你是誰?為何要往我家老爺頭上扣臟水?”

  老管家氣憤的臉都紅了,甚至開始喘起來。孫海指著自己手上謄抄的畫,他解釋道:

  “這些都是文平義根據(jù)自己的記憶畫的,請眾位看這幅畫!

  畫面里,是一個小人和另外的小人似乎在打架,不遠(yuǎn)處有另外的小人趕過來。

  “趕過來的小人面容更加清晰一些,那是因?yàn)槲钠搅x畫的便是他的父親,他看見他的父親來勸架,看見他大伯和那些友人起了沖突!

  對于父親,總是有些印象的,文平義還特意給那個父親的小人穿了衣裳,畫的更好看一些。孫海一張張的翻過,也讓眾人能看清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原來,當(dāng)日文平義和母親出門,一同出門的還有大伯母,只留下文家兄弟和四個村里人。

  文平義在外面瘋玩,半路跑回去正好看見爭吵的畫面,他感覺到害怕便去叫母親,但母親抱著他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父親滿身是血的模樣。

  “你騙人,如果人真的不是文長松殺的,為何他不說!”

  有當(dāng)年死者的家屬聞風(fēng)而來,他們不相信恨了這么多年的兇手,竟然是錯的。

  “他剛開始定然是說了的,對嗎村長?”

  明明蘇子燁聲音溫和,但落在眾人耳朵里卻是如同一個炸雷。

  眾人看向村長,那些死者的家屬哭著說不可能,說兇手一定是文長松。

  但是村長點(diǎn)頭,“是,他剛開始就說了,人不是他殺的,后來他被人用板凳砸了腦袋,一時恍惚之下被帶走!

  “他一直說人不是他殺的,直到后來他的親大哥來找他,讓他認(rèn)下罪名!

  明明是寒冬,外面的天氣已經(jīng)冷的嚇人了,可琳瑯卻覺得越聽越冷。

  蘇子燁接著道:“我想,當(dāng)時的文老爺一定說讓他一個人將此事認(rèn)下,免得牽連兩家。到時候他肯定幫忙周旋,會替他在眾人面前說情!

  隨著蘇子燁每說一個字,眾人的臉色便白了一分,因?yàn)楹彤?dāng)年的情形一模一樣。

  自然,他沒想到他認(rèn)罪之后,自己的妻子兒子也遭了災(zāi)禍,否則他定然是不會認(rèn)的。

  “所以,知道事情真相的文平義去找大伯理論,但是文老爺惱羞成怒,甚至對他起了殺心,因此釀出后面的慘劇!

  這也能解釋,為何文夫人以及府里的其他人都沒事,只有文老爺慘遭不幸。

  因?yàn)樵谏盗说奈钠搅x眼里,只有大伯是有罪的,他不會傷害其他人。

  文平義連素未蒙面的孫海都救了,甚至都不知道孫海是不是壞人,會不會對他產(chǎn)生不利。

  文平義用自己的方式給孫海治療,給他找吃的。

  想到那個善良的人死了,孫海不由得紅了眼睛,低頭抹了一把淚。

  本來還想說什么的老管家啞口無言。

  他還想辯解老爺沒殺人的,但他沒有證據(jù)。

  寒風(fēng)裹著雪花飄在沉默之人的臉上,帶來陣陣涼意。而那四個死者的家屬早就淚流滿面,既是為了自己恨錯人悲哀,也是為了枉死的人兒哭泣。

  “可是,為什么文長青能殺死四個人?”有個死者家屬提出這個疑問,“我不信,就算文長松沒殺人,那也一定參與了事情的始末,否則一個人不可能殺死四個人!

  蘇子燁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來,手中是一把干草。

  “這個東西想必大家都認(rèn)識,你們以為是雜草,其實(shí)不是。它燃燒的時候會散發(fā)一種淡淡的香氣,而這種香氣若是濃到一定程度,便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

  “當(dāng)年,便是幾個人在院子里燒木柴想要烤東西吃,過量的燒了這種干草來引火,院里的人都產(chǎn)生幻覺,四個人沒有抵抗能力,這才被人殺了!

  當(dāng)然,文老爺當(dāng)時也處于幻覺中,等醒來之后,自己已經(jīng)掄起斧子,殺了人,而最后一個人其實(shí)還有一口氣的。

  但清醒過來的文老爺還是將他殺死了,嫁禍給也陷入幻覺里的親弟弟。

  事情說到這里,已經(jīng)將全部的謎團(tuán)解開了。

  其實(shí)并不復(fù)雜,只是跨越了太久的時間,讓很多人淡忘了當(dāng)時的事情。

  也讓一些人忘記自己做過的罪行,甚至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shí),在謊言要被拆穿的時候,文老爺想要?dú)⑺肋@個親侄子,哪怕他不會說話,是個一根筋的傻子。

  可是文老爺怕,因?yàn)樗炊宋钠酱ū葎澋囊馑,難保其他人不會看懂。

  最終,招致自己的死亡。

  墓地前,所有人都沉默,蘇子燁看著曾經(jīng)幾個死者的家屬道:

  “你們怨錯了人,還導(dǎo)致對方的妻子慘死,甚至兒子變成了山里的野人,過了十幾年非人的生活,難道,這就是你們要的解恨嗎?”

  若是當(dāng)初他們肯收手,在文長松死了之后就結(jié)束此事,那么就不會有今天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