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燁還想再問,就見林良忽地閉上眼睛,方才動作過大透支了她的體力,她直直的往下倒。
蘇子燁下意識的去接住人,這才避免她摔在地上。
外面院子里,站著鄧建文,單騰以及飛揚。
單騰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冷笑道:“這些年栽在錦衣衛(wèi)手里的人不少,我覺得應(yīng)當(dāng)也讓錦衣衛(wèi)嘗嘗,被審訊的滋味!
不說旁的,光是被抓走進昭獄的大理寺人員就有五六個,雖最后全頭全尾的回來了,但明顯受過他們的虐待。
單騰乃是大理寺寺丞,自然對錦衣衛(wèi)痛之入骨。
鄧建文接話道:“聽說他們酷刑眾多,比如將人的手腕割一個小口子,倒垂放血,讓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一滴滴的流盡!
“還有,將人臉上糊上蠟紙,一層又一層,慢慢的感受窒息而死的滋味!
越說,飛揚越覺得膽寒,也跟著一同痛恨屋里的林良來。
“這位林千戶手上的血怕是能洗下十盆水!
單騰想了想,在院子里找了不少武器,作勢就要往里沖。
飛揚趕忙拽住他,“你干什么?大人在里面,吩咐過不許旁人進去!
單騰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
“對啊,大人肯定是先行一步去為李大人報仇了!”
李大人乃是蘇子燁的師父,被突然闖進家里的錦衣衛(wèi)嚇的病重。
三個人對視一眼,覺得蘇大人雖然不會殺人,但定然會好好的審訊林良,得到些錦衣衛(wèi)做齷齪事情的證據(jù)。
“大人不會殺生的,一會大人出來了,就勞煩鄧將軍動手了!眴悟v道。
鄧建文點頭,將自己的配劍抽^出擦拭一遍。
飛揚有些欲言又止。
蘇大人真的想殺人嗎?若是想的話,何必救林良?
過了一會,屋里的蘇子燁出來,攔住提劍的鄧建文。
“大人,此禍患必須早日解決!”
蘇子燁淡笑道:“自然有用處!
飛揚明白了:“大人,您是想將這禍害收為己用,供您驅(qū)使?”
蘇子燁點頭,而后吩咐他們不得進去打擾,這才離開。
鄧建文將劍收回劍鞘,不解的問:“錦衣衛(wèi)的千戶,能讓我們驅(qū)使?”
單騰想到了什么:“這幾日的搜索一直沒找到林良和王禮,錦衣衛(wèi)肯定會覺得他們掉落山崖被野獸吃了,所以現(xiàn)在世間再無林良!”
飛揚皺眉:“他武功很高,我對上他怕是都打不過,怎么會乖乖聽大人的話?”
單騰摸了摸鼻子,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下午的時候,幾個人悄悄潛入了房間里,飛揚沒做過這等下作的事情,不由得有些緊張。其實不止他緊張,其余人也極為矛盾。
但為了大家的安全,還是要做的。
到了床前,三人都被鎮(zhèn)住。
“這、這是林良?”單騰被嚇的結(jié)巴了。
躺在床榻上的人兒面容白凈秀麗,即便不睜開眼睛也能看出是個姑娘。
飛揚也很驚訝,畢竟這人和往日的林千戶著實聯(lián)系不到一起。
鄧建文毫不在意:“男生女相懂不懂?快點辦事,一會大人該過來了!
林良不就是長這樣嗎?鄧建文不明白倆人驚訝什么。
單騰無奈,想起來鄧將軍臉盲,看不出美丑。
三人利落的掰開林良的嘴,將一粒什么東西放她嘴里,還喂了一口溫水,讓她將藥丸順下去。
“行了,這毒三個月吃一次解藥,想來他是惜命的,定然會乖乖聽話!编嚱ㄎ牡。
單騰盯著林良的面容,總覺得哪里不對。
他目光下移,往前一步打算掀開被子看看,這人到底是男是女。
只是手指剛搭上被子的邊緣,就聽得房門響動。
“你們在做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鄧建文:?這不就是林良嗎?是男的吧?
第9章 第 9 章
三個人被蘇子燁抓個正著。
蘇子燁看著已經(jīng)打開了一角的被子,快步走過去。三個人趕緊退后幾步,因此蘇子燁直接站在了床榻旁,將他們的目光擋住。
“大人,我們就是過來看看林良怎么樣了!眴悟v解釋道。
鄧建文還好,畢竟是武將,心理素質(zhì)也過硬。唯獨飛揚,自小跟著蘇子燁,從來沒做過什么虧心事。
雖然他覺得錦衣衛(wèi)的人手上都沾著人命,可以防范,但給人下毒這事,還是第一次做。
即便對方是個惡人。
蘇子燁讓倆人出去,只留下飛揚。
單騰臨走之前給飛揚一個眼色,示意飛揚別說。
蘇子燁是個心善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將錦衣衛(wèi)帶回來救治。
飛揚明白,所以等蘇子燁問話的時候,什么都沒說。
蘇子燁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點著膝蓋,掃過床榻上的林良后,他肯定的道:
“你們給她下毒了!
飛揚抬起頭,瞪大了眼睛。
他們?nèi)齻進來肯定是想做什么,很大的可能是想處理了這個錦衣衛(wèi)千戶,為那些受罪的同僚們報仇。
但說起來,只有鄧建文手上沾過人命,其他倆人一個是寺丞,一個是自己的隨從,都嘴上厲害,實際不敢動手。
林良嘴邊有水漬,說明他們給她喂過水。為什么喂水?自然是給她吃了什么東西。
大概率是毒藥,而且還是從單騰手里拿來的。
之前的一起案子,就是有個人自制毒藥謀害了友人。單騰曾隨著蘇子燁查過此案,清楚那種慢性毒藥怎么做。
蘇子燁揮揮手,讓飛揚出去了。
飛揚松了口氣,大踏步走出去,就見鄧月費4-6元入小說群吧衣48乙六963會員,每日追更番外月底幾百本建文回房了,而單騰在門口等著他。
“怎么樣,蘇大人沒為難你吧?”
飛揚眼神閃躲,低聲道:“我什么都沒說,但是大人猜到了!
單騰頓住,隨后臉上露出喜色:“那大人沒讓我們給解藥,說明他是贊同我們的做法!”
他這么一說,飛揚才反應(yīng)過來,對啊!
。
另一邊,田潤蹲在山崖邊上,將手里的繩子固定好,準(zhǔn)備下去。
他手指甲翻開了,露出血色的肉。那是他徒手拋石頭所導(dǎo)致,他當(dāng)時什么都沒想,只想救林良出來。
可是,一天一夜過去了,他們將坍塌砸在下面的人都救出來,唯獨不見林良和王禮的身影。
田潤覺得,可能是他們暈了,不小心掉下山崖去了。
“田潤屠志平都下去,另外的一條繩子給我!泵闲裆馈
孟旭升衣裳上都是灰塵,上面還有干涸的血跡,想來自打那天晚上出事之后,他便一直在這里。
事實也確實如此。
孟旭升滿臉憔悴,就連六公主都覺得于心不忍了。
“孟旭升,讓他們下去就行了,你還是坐下歇歇吧。”
孟旭升不說話,代表了他的態(tài)度。
六公主見狀頗為不滿,覺得自己一個公主這般體諒他,他還不知所謂。索性她甩了一下袖子,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吃著糕點吹著風(fēng),好不自在。
什么錦衣衛(wèi),都是她父皇的仆從,自然也是她的仆從。
孟旭升將繩子固定好后,讓田潤和屠志平先下去,到了之后就地搜索。
本以為長長的繩索是夠到底的,卻不想離底下還有一段距離時,繩子到頭了。
孟旭升將長劍插^入石壁中,借力往下,最后一躍而下,安全落地。
到了這里才知道,環(huán)境是多么的惡劣,地上躺著各種動物的骨骼,腐爛的肉,還有幾具新鮮的,卻被野獸咬的面目全非的尸體。
孟旭升心里一沉,田潤面帶急色。
“若是他們來下來的時候是暈著的,再碰見什么野獸……”
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不用近前查看,光是看幾具尸體的鞋子,便知道沒有林良和王禮。
只是三人遍尋附近所有地方,什么都沒找到。田潤拍了拍腦門,心里升起一點希望。
“會不會是他們已經(jīng)回去了,或者被近日來這里的村民救走了?”
這里地處偏僻,且有野獸出沒,一般人又怎么會來這里。
孟旭升沉默,田潤也沒說話。
直到遠(yuǎn)處的屠志平吹響口哨,孟旭升飛速趕去,就見屠志平面前是一具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