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意識到,他其實生活在地獄,他的人生從開始就一片灰暗。
就在他渾渾噩噩在亂星上游蕩的時候,夜家的人看上了他,并將他帶出了亂星。
從此他有了不同的人生,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夜明。只要一想到亂星上的那段過去和母親死去的樣子,他就坐立不安,唯有盡可能往上爬才會覺得心安。
當他發(fā)現(xiàn)夜鸞成為他向上爬的阻礙時,他就順理成章的背叛了夜鸞。
說這些,夜明不是想博得這里其他幾人的同情,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向別人講述一下自己的故事,最后他看向阮明月,“我沒有錯。”
阮明月不置可否,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你輸了!
夜明先是愕然,隨即失笑。夜鸞的眼光果然不錯,他本以為聽完他故事后,阮明月這位十幾歲的少主至少會對他的一生有些許同情,可是他沒有想到她足夠理智且通透。
對錯難分,但是輸贏已定,輸了的一方需要付出代價。
夜木看向始終沉靜的阮明月,內(nèi)心滿滿的心疼,夜家家主的擔子實在太重了,稍微承受能力差一點的,就會被壓垮乃至崩潰。
當初夜鸞像阮明月這么的大的時候因為巨大的壓力,精神極度不穩(wěn)定,脾氣也很差,在他手下做事的人每天戰(zhàn)戰(zhàn)兢兢,私下里都認為夜鸞是個沒有理智可言的瘋子。
現(xiàn)在,阮明月面對的壓力比夜鸞當時還要大。
夜木知道這次夜鸞之所以不親自動手,就是想讓阮明月慢慢習慣這種壓力。
真相已經(jīng)查明,畢竟共事過多年,其他人想給夜明最后的體面,讓他自裁。
只是,夜明遲遲不動手,夜木心中浮起不好的預(yù)感。
就在夜木想要出手的時候,阮明月制止了他。
阮明月看向手搭在脖頸側(cè)的夜明,“我知道你身體里埋了生物炸彈,炸彈的殺傷半徑達30米,但是我勸你不要引爆炸彈,因為你這樣傷不了任何人!
夜明不可置信的看向藍色的光暈從阮明月身上亮起,于此同時強大的精神力充斥整個空間,藍色光罩將夜明一個人單獨圍了起來。
如果夜明不聽勸告,執(zhí)意引爆身上的生物炸彈,那么死的只有他自己。
夜明沒有想到,阮明月居然會是雙系變異精神力者,怪不得她可以單槍匹馬一個人將夜鸞從陳真的手里救出來。
他徹底輸了。
阮明月看向夜明,聲音亦如最開始一樣平靜:“你死以后,夜家不會為難你女兒,她會衣食無憂的長大,只要她不找夜家復仇,夜家以后也不會為難她。至于你的手下,凡是沒有參與此事的人都可以離開夜家,夜家會為他們準備一筆足夠他們安身的星幣!
說完,阮明月從主座上起身,向著門口走去,如果夜明不傻,他知道這已是最好的結(jié)果。
其他幾人也尾隨著阮明月離開,在幾人走出大門不久,夜明飲彈自盡。
夜鸞通過夜色房間的監(jiān)控,從頭到尾看完整個過程,直至夜明自裁。
關(guān)閉視頻后,夜鸞讓被派去亂星上處理夜明女兒的人全部撤了回來。
因為阮明月拉著陸嶼出來的時候,阮奕正好有事找夜鸞,夜鸞也沒有避著阮奕,所以阮奕也圍觀了整個過程。
見夜鸞真的讓人不去為難夜明的女兒,阮奕不由出聲:“這真不像你!
“哼,我高興,我樂意。”夜鸞才不會跟阮奕這個對頭說心里話,不過有件事他必須提前跟阮奕說清楚。
與星獸決戰(zhàn)在即,人類會組織歷史上最大的力量與星獸進行決戰(zhàn),到時候很多人都會上戰(zhàn)場,夜家也好,阮家也好,都會派家族里大部分適齡的人上戰(zhàn)場,到時候去了的人能不能回來是個未知數(shù)。
“阮奕,我警告你,后面決戰(zhàn)你把你阮家所有人帶到前線都沒有問題,但是月月一定得留在安全的地方!
阮奕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他會帶著阮家所有的男兒打這最后一仗,但是會讓阮明月留下來。
他答應(yīng)夜鸞,“我也是這么想的,到時候還請你配合,將月月留下來!
夜鸞滿意的點點頭,算阮奕識相。
第112章 想親親
帝國軍校聯(lián)賽的第二場比賽意外中斷, 沒有分出勝負,雖然各軍校目前的積分是確定的,可是很多軍校抗議憑借比賽中止時點的積分來確定第二場比賽的名次是不公平的。
很多軍校建議, 要繼續(xù)進行第二場比賽,根據(jù)最終結(jié)果來進行排名。
與此同時, 廣大民眾也在紛紛在各個渠道留言抗議, 因為第二場比賽一開始, 直播就受到了影響, 所以他們根本沒有看過癮,也希望重新開始第二場比賽。
軍校聯(lián)賽一方面是要評判個軍校軍校生的實力, 另一方面是在軍校生正式走上戰(zhàn)場前對他們進行接近實戰(zhàn)的鍛煉, 顯然中斷的比賽并不能達到之前設(shè)置的目的。
所以大賽主辦方最后決定繼續(xù)進行第二場比賽, 比賽地點還是暗芒星域。
經(jīng)過清理,暗芒星域已經(jīng)恢復正常,星獸數(shù)量在正常范圍內(nèi), 只是因為陳真的事, 暗芒星域的海盜幾乎被帝國艦隊清理殆盡。
整體下來, 第二場比賽的難度要比之前大賽主辦方設(shè)計的小了很多。
為此主辦方特意增加了新的要求, 每所軍校除了斬殺星獸外, 還要完成人質(zhì)營救任務(wù), 順利完成人質(zhì)營救任務(wù)的軍校直接加10000積分。
被困的人質(zhì)就是帝國皇太子陸嶼。
因為營救人質(zhì)的積分實在太多了, 所以比賽一開始,各個軍校都選擇先營救人質(zhì),而不是斬殺星獸。
只是,要營救人質(zhì)就要先確定人質(zhì)的位置。
根據(jù)大賽主辦方提供的線索, 晏河清很很快鎖定人質(zhì)被關(guān)在第四艦隊駐守的軍事要塞。
對此,阮明月并不意外, 畢竟在整個暗芒星域攻略難度最高的就是第四艦隊駐守的要塞。
而且既然是要鍛煉軍校生的應(yīng)變能力,那么情況當然是越復雜越出人意料的好。
經(jīng)過前面的比賽,軍校生們已經(jīng)習慣與星獸作戰(zhàn)了,那么如果他們的敵人是人類,那他們還可以下的去手嗎?
所以,大賽主辦方根據(jù)近期帝國發(fā)生的叛亂,特意設(shè)計了敵人是人類的比賽,想看軍校生們在面對的敵人是人類自己的時候,會有什么樣的表現(xiàn)。
因為阮明月已經(jīng)真實經(jīng)歷過一次,所以這種比賽設(shè)置對她來說沒有意義,可是對其他軍校生是巨大的考驗。
要知道,他們艦船上裝載的武器可是實彈,如果這些武器發(fā)射出去,駐地里的人類躲閃不及的話,是真的會受傷甚至死亡的。
軍校生們習慣斬殺星獸,但是卻不習慣向同類下手。
只是,要完成人質(zhì)營救任務(wù),就不得不向同類發(fā)起攻擊。
跟其他軍校生一樣,阮家兄弟很是不適應(yīng),兩兄弟忍不住過來找阮明月來討教經(jīng)驗。
阮飛毓:“月月,殺人是什么感覺?”
阮明月想了想,她只是在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有不適感,后面幾乎沒什么感覺。
她第一個殺的人是刀疤男,當時如果她不殺刀疤男,就要被刀疤男生生吃掉,所以那時的感覺劫后余生的慶幸要比殺死同類的不適感強烈的多。
所以她的經(jīng)驗對阮飛毓是沒有參考價值的。
不過阮明月還是提了自己最中肯的建議:“我覺得不管是星獸還是人類,只要他們是你必須消滅的目標,本質(zhì)上殺死兩者并沒有很大區(qū)別。”
為了讓阮飛毓更加了解她的意思,阮明月特意解釋了,有些人如果不及時殺掉,帶來的危害不輸星獸,都會對他們要保護的人帶來生命威脅。
經(jīng)過一番解釋,阮飛毓和阮飛鴻總算了解為什么阮明月在攻擊叛軍的時候毫不猶豫。
至于跟阮明月一起在荒星上長大的阮明辰和阮明晴,他們并沒有阮家兄弟的顧慮,在他們看來,有的人類跟星獸并沒有區(qū)別,都是需要消滅的存在,所以他們并不需要克服殺人帶來的心理障礙。
不過,等到他們靠近第四艦隊駐地,對方的率先對軍校生們發(fā)起了攻擊,阮飛毓和阮飛鴻的顧忌就沒有了,對方都用真槍實彈招呼他們了,他們不還手還等什么。
克里斯軍校和凱旋軍校也確定了人質(zhì)的地點,來到了第四艦隊駐地附近。
扮演敵人的第四艦隊一視同仁,凡事進入他們攻擊范圍的軍校生都受到了炮火的洗禮。
當然,軍校生肯定不是正規(guī)艦隊的對手,艦隊這邊也沒有真的向?qū)W生們下死手。
不過即便有第四艦隊“放水”,各軍校還是沒有辦法靠近。
不知道是不是凱旋軍校、克里斯軍校和帝國軍校沖的太猛,第四艦隊好像專門向這幾個沖的太快的軍校所在的方向招呼。
第四艦隊清理完陳真的殘余后,完全控制在帝國皇帝陸天宇的手中,現(xiàn)在第四艦隊的最高長官是陸天宇的親信,所以到不存在什么公報私仇的事,也不會發(fā)生第一場比賽中專門誘導星獸攻擊軍校生的事。
當時陳真只是想借機生事,把帝都星的水攪渾,來讓陸天宇關(guān)注不到他這邊,所以才會在第四艦隊送來的星獸的身上動手腳。
機甲單兵在外面打的熱火朝天,阮明月跟蘇小白這一群輔助人員在后面看熱鬧。
這種正面戰(zhàn)場火拼,靠的是指揮的指揮能力和機甲單兵的作戰(zhàn)能力,科學院的學生頂多維修一下被打壞的機甲和武器設(shè)備,完了收集一下其他軍校進展的情報。
蘇小白抱著目前這片星域的戰(zhàn)力分布圖蹭到阮明月身邊,指著代表著克里斯軍校的圖標問:“老大,明明之前三所軍校的進度一樣,怎么才過一會,克里斯軍校就落后了這么多!
阮明月看了一眼,就知道克里斯汀確實算個聰明人。
畢竟這次的任務(wù)是人質(zhì)營救任務(wù),而不是與第四艦隊正面剛,正面戰(zhàn)場打的再熱烈也不代表什么,最重要的是要將人質(zhì)救出來。
克里斯汀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故意慢慢后退,漸漸擺脫第四艦隊的糾纏,想在其他軍校吸引第四艦隊火力的同時繞到其他地方登錄第四艦隊駐地,派機甲單兵潛入。
帝國軍校的晏河清和凱旋軍校的聞達很快就意識到克里斯學校的意圖,他們也想抽身,但是被第四艦隊黏的太緊,失去了撤離戰(zhàn)場的先機。
此時如果貿(mào)然后退,只會暴露背部給第四艦隊,被追著打。
不過晏河清和聞達也不是沒有準備。
在與第四艦隊交火前,他們就讓各自軍校最優(yōu)秀的機甲單兵組成特別營救小隊,將他們裝在偽裝成彈頭的沖鋒艇里射了出去,目前兩方的人已經(jīng)順利滲入了第四艦隊駐地,只不過還沒有好消息傳來。
為了掩護特別小隊的行動,他們兩所軍校只能玩命的吸引第四艦隊的火力。
于此同時,各軍校老師和帝國艦隊派來的觀察員也在看比賽,其中知曉阮明月單槍匹馬潛入第四艦隊基地營救夜鸞的人此時更加驚嘆阮明月的能力。
這樣看來,阮明月應(yīng)該是帝國新一代中最強的了。
對于阮明月沒有以機甲單兵的身份參與到人質(zhì)營救活動中,帝國軍校的老師們并未有任何意見,甚至十分贊同。
他們希望通過比賽提高參賽學生整體的實力,而不是單個學生的特別表現(xiàn),所以見阮明月乖乖的待在后方,對此十分滿意。
只是,在第四艦隊上當人質(zhì)的陸嶼就不樂意了。
陸嶼之所以會過來當人質(zhì),就是想著可以跟阮明月有時間待在一起。
在他的計劃中,阮明月應(yīng)該很快的就會找到他所在的地方,然后帶著他一起出去,這樣他們就可以整個比賽期間都待在一起。
結(jié)果陸嶼等啊等啊,就是等不到阮明月的人。
陸嶼精神稍微一感知,就知道目前阮明月所在的位置,她既然不來找他,那他就去找她好了。
反正他在這也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作用,隨便指個人代表他就行。
是以就在阮明月剛從修好的機甲下轉(zhuǎn)出來,就看到陸嶼好整以暇的站在她面前,手里還拿著她剛剛需要的工具。
不用說,阮明月就知道這位人質(zhì)是利用自己的空間異能來找她了。
反正阮明月知道將陸嶼勸不回去,索性也就放任自流,“稍等我一下,我弄完這個,帶你去個安靜的地方!
安靜的地方,代表著只有他們兩個,陸嶼瞬間開心了,眉眼間流露出明顯的喜悅,主動遞過阮明月需要的工具,讓她早點完工,這樣就可以早點回去。
為了不讓更多的人知道陸嶼翹班,阮明月干脆帶著陸嶼悄悄回到自己的休息的地方,然后自然而然的枕在陸嶼主動伸開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