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蔣紹承疑惑地看向一言不發(fā)的李春光,其實他一直都很想開口說話的,可是李春光明顯一副在思考的模樣,他就沒好意思去打擾了,可是李春光想的也太久了,所以心中焦急的他就不懂事地出聲來打斷李春光了。
李春光聞聲抬眼看向他,幽綠的瞳孔里閃動著一些蔣紹承讀不懂的情緒,他開口道,“隊長,你還記得你當時撿到沛兒的場景嗎?”
蔣紹承一怔,但很快又反應過來,脫口而出,“我當然記得了。我就在森林里最大的一棵樹的樹洞里撿到她的,她渾身都臟兮兮的,也沒穿衣服,連話都不會說,我靠近的時候她還很害怕地攻擊我了,我跟她說話說的嘴巴都干了,她才肯讓我靠近……”
“你看過她的腳底板嗎?”李春光及時地切斷了蔣紹承長篇大論的回憶,立刻找到空隙插嘴問道。
蔣紹承聞言猛地朝后一退,匪氣十足的臉上掛滿了憨憨的羞澀,“李子你說什么呢?沛兒是女孩子,我怎么可以碰她的腳呢……”
李春光聽他這么說倒是沒什么無奈的表情,他深知蔣紹承的性子,所以就沒有再跟蔣紹承多說什么了,他直接讓蔣紹承去后車箱拿一個防毒罩給他,因為車內已經放了安神液,他要是那么貿貿然地進去了,肯定就會什么事都沒做的一覺到天亮了。
明明李春光站的位置離后車箱要更進一些,但蔣紹承并沒有問李春光為什么不自己拿,偏要他去拿,他只是習慣性地順從著李春光。
只要李春光一聲令下,他就轉過身去拿了。
李春光瞧著蔣紹承的背影,趁著對方背對自己的時候,他趕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將兩條腿之間的距離放得更開了一些,身后的某個部位實在是疼得厲害,并不是平時穿膛破肚的疼,而是一股帶著的不可為人所知的羞恥的疼。
這個時候的李春光要承受的不僅是身體上的疼,還有心理上的壓力。
唉,李春光情不自禁地分神想著,不知道宮三晝到底有沒有看懂……教壞了小孩可不好啊。
“李子,你要進去看沛兒的腳底板嗎?”關上后車箱門的蔣紹承拿著防毒罩有些猶豫地問道。
李春光在蔣紹承回身時就已經舒緩了因為疼痛而緊繃的五官,他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伸出手就要接過蔣紹承手中的防毒罩。
誰知,蔣紹承竟然反應極快地收回了手,還把防毒罩給藏到了背后,隨即他竟然紅著半張臉朝李春光支支吾吾道,“李子……我……還是我去吧……因為……呃……我覺得……那個……沛兒她是女孩子,你是個男人,你……你……”
“哦!崩畲汗夤麛嗟卮驍嗔怂瑹o所謂地說,“那你去看吧!
“?”蔣紹承茫然地望了李春光兩眼,緊接著他立刻就回過神來,連忙擺手道:“不是的,李子……我……好!那我去吧!既然你都叫我去了!那我一定要聽你的了!
“……”李春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怎么疼了。
橫列中的第三輛車子內。
“醒了?”簿泗低下頭看著懷里才剛睜開了眼睛的宮三晝。
宮三晝的眼里還有著因為熟睡而蒙上的迷茫,但簿泗問出的這兩個字真的是把他嚇得清醒了一大半。
他被嚇到的原因很簡單,因為簿泗從來都沒有說過這種話,簿泗做的最多的就是默默地看著他醒,才不會問什么醒沒醒的話。
太陽以后都不會升起了嗎?第二個末世要來了嗎?
好神奇!
簿泗看著宮三晝那震驚的嘴巴都張開了一半的表情,第一次,他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對這孩子太冷淡了。
要是宮三晝能夠聽到簿泗的內心,他一定會咆哮道,不!不是你太冷淡了!是你太熱情了!
但宮三晝聽不到簿泗的內心,所以他只是懵懵地抓著簿泗的手一直瞅,從那顏色數量都偏淡偏少的眉毛瞅到線條完美的下頜線上,來回地瞅,不停地瞅……
簿泗也沒有阻止他的行為,而是大大方方,坦坦蕩蕩的隨便宮三晝怎么瞧。
直到宮三晝盯著簿泗盯到自己的眼睛都微微發(fā)澀酸疼的時候,宮三晝才眨了一下那雙大得都已經把整片星空都裝進去的桃花眼,慢慢的,他面對著簿泗,咧開嘴,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那微翹的長長眼尾似乎都要伸進簿泗的心臟里去了。
受到宮三晝顏值巔峰一億點傷害的簿泗開始呆了,他也朝著宮三晝融化自己僵著的五官,調動所有的面部神經,就為了露出一個跟宮三晝一模一樣的笑容。
然后,這兩個人就這么面對面地笑到了天亮。
沒有騙人,沒有夸張,他們真的是相顧無言地笑到了天亮。
第229章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戶四……”宮三晝高揚著兩邊唇角,上下兩排小白牙緊緊靠在一起,為了不改變笑容的形狀,他愣是轉動著舌尖從牙齒縫隙處踢出了這兩個字。
“……”簿泗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宮三晝的臉,雖然一開始他并沒有要回答的打算,只是在眼神中露出一點疑問,但下一瞬,他立刻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竟然就從喉嚨處發(fā)出了一個音節(jié),“嗯?”
宮三晝用力地眨了兩下干澀的雙眼,繼續(xù)保持著臉上的表情半點不變,“偶—門—可—惡—可—以—無—笑—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