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了!辈俱舳⒅驹嗜街貜椭@句話,他并不會對他的哥哥露出任何殺意來,但他也是會發(fā)脾氣的。
其實,簿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原本是打算守著簿允冉到天亮的,可是,就在剛剛,就在月光從落地窗里照進來的那一刻,他忽然就好想見到宮三晝,已經(jīng)兩天了,不知道那個孩子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猛地!簿泗一個激靈,他的心臟前所未有的重重沉了一下,一陣麻麻的刺痛從胸腔處隨著條條毛細血管蔓延而出,幾乎要把他的手腳涌得冰涼!
他怎么會忘了宮三晝的異能弊端呢?
一想到宮三晝每個夜晚被夢魘嚇得怎么哭都哭不醒的可憐模樣,簿泗再也待不住了,沒有再看簿允冉一眼,他直接平地躍起,跳過大床,一刻都沒有停留地撞破落地窗的玻璃,直接破窗而去了。
“簿泗!”簿允冉一驚,立刻從床上翻身坐起,可惜,回應他的只有清脆的落地玻璃聲。
簿允冉立即掀開被子,一躍而起,高大的身體再沒有之前的虛弱,他就像一只展翅的雄鷹一般,僅僅幾秒間,就消失在了臥室里,只需一霎,他便擋在了簿泗極速向外沖的腳步前……
第198章 極端的自私
“讓開!”簿泗輕喘著氣,斥出兩字,雖然表情不變,可他的胸膛卻在劇烈地起伏著,這明顯地昭示著,他究竟花了多么大的力氣才能抑制住把簿允冉踢飛的沖動。
簿允冉既沒有讓步,也沒有再問那些他之前已經(jīng)問過了的廢話,他冷下聲音,丟掉哥哥的外殼,用著久居高位者特有的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要離開可以,把精神力全部放出來!
“好!”簿泗像是終于等到了他等了很久的一句話一樣,一刻猶豫都沒有,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簿允冉一眼,直接轉身就朝著研究所奔去了。
簿允冉緊緊跟在他的身后,臉上的神情越發(fā)的陰郁起來了,使得他那張俊美地找不出一絲瑕疵的臉變得陰沉可怕無比。
夜色下的研究所就像一座囚滿了無數(shù)冤屈和仇恨的暗黑地牢,沒有任何光線可以照亮它,沒有任何求饒可以震撼它,也沒有任何哭泣可以打動它。
在進入研究所的過程中,即便與眾多身著隔菌衣的研究員擦肩而過,簿泗都沒有受到一點阻攔,他們仿佛都沒有看到簿泗一樣,又或者是,他們對簿泗的到來早有心理準備了。
熟門熟路的走進那間專屬于他的那間實驗房,簿泗直接躺在了那張他已經(jīng)躺了十幾年的冰涼鐵床上。
這個地方,就連他的媽媽簿良也不知道,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她最疼愛的孩子,每天至少有一個小時都要在這上面承受來自最喜愛的哥哥的痛苦折磨。
簿泗動作熟練的將數(shù)千條透明導管一一拿起,雙手分別捏住比頭發(fā)還細的冰冷針頭,迅速地插進了自己的皮膚內,他的速度很快,而且準確非常,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里,他就已經(jīng)插完躺下去了,像只蜷縮成一團的刺猬一般。
站在一旁看完全過程的簿允冉抬手按開了旁邊的開關,眨眼間,含有最純粹精神力的血液順著幾千條密密麻麻的透明導管爭先恐后地流出了簿泗的體內。
這是精神力剝奪方法里最殘忍的一種手法,也是最迅速便捷的一種手法,它最大的好處便是能夠剝奪出異能者所擁有的最純粹強大的精神力,最大的壞處就是被剝奪過的異能者,百分百的結果,都是死亡——活生生痛死的。
簿泗現(xiàn)在承受著的,是連億萬個毛細孔都被硬生生同時剝離的疼痛。
孫示擎一直都很敬畏簿泗強大無比的精神力,可他并不知道,簿泗那強得不可言喻的的精神力到底是如何得來的,也許,在他知道之后,他會更加的崇拜簿泗。
精神力被剝奪的痛苦,不是哪個異能者都能承受得了的,那種疼痛,無法用言語形容,即便是真正嘗試過的人,也不能形容出那到底是一種怎么樣的痛。
因為,試過這種精神力剝奪方法的異能者,早已經(jīng)在抽取精神力開始的十秒內,就已經(jīng)痛斷氣了。
唯一能從這樣的鐵床上活下來的,只有簿泗一人。
簿允冉守在一旁,用幾近貪婪的眼神望著從簿泗身體里流出去的艷紅血液,只有他知道,這些血液究竟有多么的珍貴。
在簿泗還不會說話的時候,簿允冉就和他的父親一起建造了這樣的一個抽取機器。
在簿允冉完全取得簿泗的信任之后,幾乎每天都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他會帶著簿泗來到這里接受抽取。
那時候的簿泗,就像一只世界上最惡心最丑陋的怪物一樣,人們甚至都不能用‘他’來形容簿泗,一般,他們都采用‘它’。
就連嘴里,它都長著未成形的手指頭,這讓簿泗無法完整地說出一句話。
一開始,簿允冉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一直以為簿泗是天生語言障礙,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個的原因,是在將這些導管插進簿泗的雙眼里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不能在簿泗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因為簿良的眼睛實在是太尖了,即便簿泗的愈合能力異于常人,他們也不敢冒險把針孔留在簿泗的身上。
于是,他們選擇了簿泗的虹膜,這是唯一不會留下痕跡,又不會影響抽取效果的地方,值得慶幸的是,簿泗的眼睛,有很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