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出了一趟門,這孩子,竟然不愿意跟他一起洗澡了?!
“我不要!你放開我!我不要!”宮三晝的十指死死地抓住門框,兩只腳僵硬地卡在門外,整個人呈大字狀的橫在浴室門前。
“搓—背!北°敉现L音,壓抑著怒火,伸出兩只手捆住了宮三晝的肚子,原本是想要直接把他拖進來的,但他一看到宮三晝的手腳關(guān)節(jié)都卡在門外后,就沒敢用力拉。
“搓你的頭!自己搓!我不要!我要動腦想事情!我沒空!你自己洗!”宮三晝面紅耳赤的大喊著,擺明了寧死不屈。
自從做了那個噩夢之后,宮三晝就是看到浴室都要有心理陰影了,回到家的那一刻,誰能知道,他看到這些熟悉的擺設,心中有多么的忐忑嗎?那暗系異能的弊端又是無所不在,無孔不入的,再說了,那個夢那么的真實,要是成真了怎么辦?!
薄泗哪里知道宮三晝心里藏了那么多事情,他就是再聰明,他也猜不到在宮三晝的夢中,這個浴室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在薄泗的字典里,從來沒有順從兩字。他自認為,他已經(jīng)為宮三晝退讓很多了,唯獨搓背這事兒,他絕對不能再退讓了!
“搓!背!”薄泗很少用這么嚴厲的語氣說話。平時,他說話的時候都是輕飄飄的,言行舉止都帶著一股蔑視世人的味道,完全的不與世俗融合。
宮三晝被嚇得下意識的縮頭一躲,從靈魂深處來說,他還是懼怕薄泗的。
于是,這一瞬間的畏縮,薄泗就成功的將宮三晝從門框上掰下來了,把人攔腰往肩上一抗,薄泗心滿意足地把宮三晝?nèi)舆M了木質(zhì)浴缸里。
“咕嚕咕嚕咕!睂m三晝毫無防備地吞了好幾口泡泡水。
薄泗幸災樂禍的看著,他守在浴缸邊,謹防著這比猴子還靈活的孩子逃走。
“咳咳……我……我不跟你好了!咳咳!我不跟你玩了……咳咳你……你別跟我說話!”宮三晝咳得昏天黑地的,很顯然是被嗆住了,兩只眼睛都紅了,嘴里苦澀不堪,泡泡水可不是什么好喝的東西。
薄泗一點都不怕,這些話,八年來,他都聽得耳朵長繭,爛熟于心了。
毫不在意宮三晝的威脅,薄泗開始自顧自地脫衣服了,他已經(jīng)確信宮三晝逃不出去了。
“咳……啊……”宮三晝好不容易才能完整地睜開那酸澀的雙眼,才剛剛從視線迷蒙中脫離出來呢,一個秀色可餐的背影就赤裸裸的呈現(xiàn)在他的面前了。
不得不說,薄泗的身材是真的好,是能讓男人女人都發(fā)出贊嘆的那種好。
“你干嘛。。 笔鍤q的少年是真的嚇壞了,火山爆發(fā),近在咫尺的可怕也不過如此了。
到了這時候,薄泗才終于發(fā)現(xiàn)宮三晝此刻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了,雖然他平時也發(fā)些小脾氣,但都是有理有據(jù)的,現(xiàn)在只為了他脫個衣服,就吼成這樣,這絕對是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這種被瞞著的感覺是薄泗目前最煩厭的,特別是在知道那暗系異能的弊端瞞了他整整八年之后。
人與人之間,一旦出現(xiàn)了隱瞞,那就是世間最大的隔閡了。
薄泗很清楚這一點,就像他和他的媽媽哥哥一樣,他們就是有太多的事情瞞著他了,才會導致了后來的那些事情。
既然他已經(jīng)知道了宮三晝的那些噩夢,而宮三晝也知道了他的過去,那他們兩個之間,就不應該再有互相隱瞞的事情了。
脫去身上的最后一塊布料,薄泗抬腳進入溫度適宜的水內(nèi),剛坐下身,還沒等他開口跟宮三晝說話呢,他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薄泗低下頭,順著水面上的血色泡沫看了過去,正是從宮三晝那里游來的。
“唔……”宮三晝正捂著鼻子,十根白白的手指縫里,滿滿的都是溢出來的血紅液體,少年皺著兩條倒八眉,桃花眼一片朦朧水霧,顯然,他自己也是被嚇到了。
薄泗一見此,嘴里的話也沒空閑去說了,他立刻抬手扯下一邊的浴巾,另一只手則是攬過宮三晝的腰,兩手同時動作,將宮三晝包入浴巾之中,隨即,他自己衣服都沒穿,直接快速從水中起身,抱著宮三晝沖出了浴室。
將宮三晝放到床上之后,薄泗扯開浴巾,正當他打算將宮三晝四肢大展的壓在床上,細看一番時,突然,他毫無防備地就被濕漉漉的一巴掌給扇開了,這力氣雖然不大,但的的確確是把薄泗給扇的有些懵了,連帶著他臉上沾著的血腥味都有些模糊不清起來了。
而施暴者卻是急沖沖地背過身,躲避什么一樣的鉆進了被窩里,將自己遮掩地嚴嚴實實,一點縫隙都不留,一副死都不愿意再出來的架勢。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讓我看看!”薄泗從那一巴掌中回過了神來,他沒有理會臉上的血印子,只是站在卷成湯圓狀的被子外很是著急的說著,他很想直接動用武力把被子撕了,但是他看著宮三晝這反常的樣子,又不敢真的來硬的。
薄泗猜想,這會不會暗系異能的弊端讓宮三晝看到了什么他不想看到的幻覺。
“不準看!你出去!把門關(guān)上!不準進來!絕對不準進來!”宮三晝歇斯底里的聲音從被子里悶悶地透了出來,即便如此,薄泗還是能聽出他的恐慌。
“怎么了?”薄泗放軟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