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惡魔觸手同意了曹婧玥的請求,而且它還在她的臨盆期間細心的幫助她,可最后,就在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刻,惡魔觸手就當著曹婧玥的面,直接把那丑陋弱小的像脫皮猴子一樣的嬰兒當成了養(yǎng)分,全部吸收了,那可憐的新生兒連第一聲啼哭都沒有發(fā)出,就好像從沒來過這個世界一般的永遠離開了。
精疲力竭的曹婧玥目睹全程,精神崩潰,在瀕死之時,她竟然覺醒了幻系異能,這讓惡魔觸手非常的意外和喜悅,能夠附身在同系異能的容器之中,對它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可沒有異能的曹婧玥原本就比普通人強上太多了,不論是意志力,還是體力方面,現(xiàn)在的她又因為喪子之痛覺醒了幻系異能,更是比以往強上了數(shù)百倍。
通常,覺醒前的負面情緒越強大,求生欲望越強,那么覺醒出來的異能便會越強。
那剛經(jīng)歷喪子之痛的曹婧玥竟一下子就突破了五級門檻,直接成了六級的幻系異能者。這樣的意外收獲,給惡魔觸手帶來了驚喜也帶了不悅。
喜的是,它得到了一個優(yōu)秀的容器,不悅的是,它得花費不少的力氣去收服這個實力不弱的容器。
最終,經(jīng)過一番惡斗,惡魔觸手還是在曹婧玥的身體里掙得了一席之地,拿到了身體的主導(dǎo)權(quán)。但是,曹婧玥也不是吃素的女人,這女人跟它死死的杠上了,竟然都輸?shù)萌绱肆,她還不肯退一步,還在垂死掙扎!
隨著時間的推移,就在惡魔觸手就快要把曹婧玥給完全吞噬了時,它人生中的浩劫來了——那該死的男人和該死的孩子,還有那該死的長著一張狐貍臉的女人。
這些人都不知道是從哪里觸發(fā)了曹婧玥的g點,這女人的掙扎竟然前所未有的劇烈起來,而且,一次比一次還強……
剛剛,它差點就壓不住她了。
惡魔觸手越想越氣憤,它何曾被人類逼到這種地步,就連想用它的容器做出一個惱火的表情都不行。
等它出了月光森林,得到足夠的養(yǎng)分了,重新長出了觸手,療好了傷,這些人,一個都別想逃!特別是薄泗和宮三晝!它一定要把他們培養(yǎng)成最完美的容器,不僅如此,它還要保留他們的記憶,讓他們痛苦地做它的傀儡,噢!
然而,正被狠狠詛咒的薄泗卻是完完全全的無視那鬼鬼祟祟的,面部抽搐的惡魔觸手,他坐在大樹底下,正一臉苦大仇深地開始思考著人生。
宮三晝忘掉了那些噩夢,不代表他也忘掉了。
薄泗想,也許,這些會成為他的噩夢。
想想當初,薄泗對只有七歲的宮三晝做那些事情的時候,他是有理有據(jù)的。
一、他就是這么被教育的。
二、在這末世里,變強才是生存下去的唯一資格。
三、這是他學(xué)會的,僅有的,表達愛意的方式。
可如今,他的三條有理有據(jù),在宮三晝的萬分恐懼和極度怨恨下成了一個無恥的笑話。
薄泗從未如此的沮喪過,他甚至有些迷惘了。
他從有意識起到現(xiàn)在,就只說過兩次‘對不起’,這兩次全給了宮三晝,F(xiàn)在,薄泗不知道除了做第三次的‘對不起’,除了親身經(jīng)歷一遍宮三晝曾經(jīng)受過的傷害之外,他還能做些什么。
薄泗已經(jīng)不敢再出現(xiàn)在宮三晝的面前了,他有些苦惱,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要做怎樣的表情去給宮三晝看,要說怎樣的話去給宮三晝聽,要做怎樣的動作去給宮三晝消除恐懼。
更甚的,薄泗開始主動懷疑起自己了,他懷疑自己曾經(jīng)擁有過的疼愛,他懷疑自己做過的所有事情,他懷疑自己此時存在的意義……
果然,他還是應(yīng)該去死一死。
突然,一陣麻痹感襲來。
薄泗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四肢已經(jīng)被數(shù)百條筷子般粗細的樹藤給牢牢地捆住了,那些墨綠色的樹藤就向靈活輕巧的小蛇一樣,正有恃無恐地向他的軀干爬去。
若是以往,這些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的脆弱把戲是囂張不了一秒鐘的,他瞬間就能讓它們化成粉末,歸為塵埃。但現(xiàn)在,薄泗不想掙扎了,他心里很煩,煩得連動一動手指頭都懶得。
做人太累了,他開始后悔了,后悔自己為什么要離開研究所,為什么要找上宮三晝。
他還是適合待在那個冰冷的冰柜里,每天按時的躺在冰冷的床上,每天按時的被那些冰冷的機械從頭到腳,從皮到骨的拆解,每天按時的睜眼,閉眼,每天按時的死了活,活了死。
原本,薄泗就不應(yīng)該有弱點,他不應(yīng)該愧疚,他不應(yīng)該害怕,他不應(yīng)該退縮,他不應(yīng)該迷惘,他不應(yīng)該動心。這樣的薄泗,的確是該死了。
惡魔觸手遠遠的注視著前方發(fā)生的一切,它沒有要現(xiàn)身阻止的意思,它知道這男人是不死異能,根本死不了,所以,那就沒必要去管他了,反正過一會兒就又活過來了。
不過,惡魔觸手惡意的猜想著,如果薄泗有知覺的話,那他應(yīng)該會感受到世界上最可怕的疼痛吧,因為,纏住他的,可是惡名遠播的變異植物——纖腰。
被纖腰觸碰到的那種痛有多可怕,就是惡魔觸手,都要離得遠遠的,生怕被它碰一下,就得重新尋找容器了。
惡魔觸手抬著頭,頂著那張五官扭曲的臉,直到它看到薄泗被‘纖腰’的頭發(fā)包裹了全身,露不出絲毫之后,它才蹦出了忍了好久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