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泗聽到了,這孩子一直在喊,一直在喊,他在喊著簿泗,一遍又一遍地喊著簿泗的名字,“簿泗,簿泗,簿泗,簿泗,簿泗……”
女人略有些遲疑的看著面前這副詭異非常的畫面,不敢上前。
她終于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危了,她在思考,把宮三晝喚醒之后,她該怎么辦?
對她來說,最難對付的就是暗系異能的宮三晝、李春光,還有極度變態(tài)的簿泗,至于其他的人,那就是一群小螞蚱,完全蹦噠不起來。
暗系異能者是幻系異能者的天敵,前者從覺醒異能開始便生活在可怕的幻覺之中,根本不會被后者使出的任何招數(shù)迷惑。
而且暗系異能者的心魔也是最難猜的,她能把李春光關(guān)進‘里幻境’也是多虧了簿泗的幫助,要不是簿泗無意中引出了李春光的心魔,她也很難得手。
至于宮三晝,她根本不知道這孩子的心魔到底是啥,因為她設(shè)出的幻境對這孩子來說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
女人猜想,宮三晝之所以會被關(guān)進‘里幻境’,也許是因為他是被自己幻想出來的幻象給引出了心魔。
但這也代表著,她迷惑不了宮三晝。
其實,女人剛開始是不怎么把宮三晝當回事的,因為據(jù)她的暗中觀察,她發(fā)現(xiàn)這孩子實在是太粘著簿泗了,一點自立能力都沒有,事事都以簿泗為中心。
她猜想,這孩子若是離了簿泗絕對成不了氣候。
果然,之后的事情就像她猜想的那樣,進入‘里幻境’的宮三晝簡直不堪一擊。
特別是有了簿泗這個強大到可怕的男人做對比,女人更是輕視宮三晝了。
但現(xiàn)在,被這可怕畫面沖擊了心神的女人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
她竟然沒有意識到,這孩子還活著,他還活著……
這是唯一一個在她的‘里幻境’里支撐了如此之久的人。
為了能讓簿泗可以看到這孩子的噩夢,她直接采用了幻象具體化,她并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告訴簿泗幻想具體化代表著什么。
對她來說,只要達到目的就好,反正是簿泗自己要看的,這孩子到底會不會被折磨死,全都與她無關(guān)。
而且,為了滿足簿泗的需求,她干脆一次性具體化了這孩子的所有噩夢,然后依靠夢境境界波動來判斷噩夢的級別,最后再從中挑出給這孩子造成的身心傷害最大的幾個噩夢。
由于簿泗的精神力實在是太過于完美了,所以她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些不對勁,她根本就沒意識到她做的事情會帶來的后果。
這孩子明明應該被折磨致死了,他早就該死了的……
煥然大悟的女人停住了自己準備喚醒宮三晝的動作,她這下是真的笑不出來,細思極恐到花容失色的她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她即將喚醒的,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弱小孩子,而是一個比簿泗更加可怕的惡魔……
“!放手!”突然,還在遲疑中女人立刻吃痛的慘叫起來,她的命脈不知何時再次被簿泗抓在了手中,她的鼻尖上圍繞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這可怕的味道簡直要沖暈了她。
這是她的血啊……
第142章 奇怪的山洞
“喚醒他!北°糸_口說道,他的舌頭已經(jīng)長出來了,發(fā)出的聲音就如同往常一樣,毫無波瀾的平靜。
女人顫抖著雙手,喘息急促,她佝僂著腰,從咽喉處發(fā)出了短促又凄厲的慘叫,“放、放開我,啊……”
“喚醒他!北°艏又亓耸稚系牧Φ。
“我會,我馬上、馬上就喚醒他,你放手,放手……”女人已經(jīng)失去了站立的力氣,她‘噗通’兩聲雙膝跪地,只靠著被抓起的頭發(fā)來支撐整個身體的重量。
幾秒停頓過后,薄泗松開了手,一點憐惜都沒有的將女人摔到了宮三晝的面前。
女人悶哼兩聲,趴在地上,她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摸向了自己的頭發(fā),忽的,她指尖一濕,摸著的地方竟異常的平滑和溫熱——這個男人!這個變態(tài)!他竟然把她的頭皮都扯下了一塊!
下一瞬,女人仿佛就要爆發(fā)似的握緊了拳頭,但僅僅是眨眼間,她就松開了拳頭,好像是恢復了平靜一般,她重重的深呼吸兩下之后,便雙臂撐地,艱難地從地上坐起了。
“你放心,我會喚醒他,我會讓他忘了噩夢,我一定會讓他忘得一干二凈的!迸擞挠牡靥鹑绷艘粔K頭皮的頭,她望向了薄泗,沾著血漬的臉上漾起了一個優(yōu)雅恬靜的笑容,整個人溫柔的如同一縷溫泉。
話音一落,她就轉(zhuǎn)頭朝向?qū)m三晝,抬起那只還帶著血的手掌按在了宮三晝狼狽不堪的臉上。
原本,女人只是想著趁著喚醒宮三晝的時候搞點小手腳,讓宮三晝直接從噩夢中驚醒,繼而發(fā)瘋,然后薄泗便會陷入巨大的麻煩之中,他肯定不會放任宮三晝不管。這樣,他自然就沒有空閑來抓自己了,她便有機會可以趁亂逃跑了。
這樣一來,她既可以躲開這蘇醒小惡魔的報復,也可以狠狠地折磨一下薄泗,簡直就是一石二鳥。
可誰知道,這個變態(tài)竟然敏銳到了嚇死人的地步,竟然僅憑著她精神力的一絲變化就能察覺到她的想法,還沒等她付諸行動就兇殘地教訓了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