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斯關掉對話框。
能有什么需求?
買截屏照片回來只是為了讓他更好更直觀地研究這個古怪的殺不死的人類。
研究透徹才能更好地弄死陸黎。
【游戲夜晚】的時間太短了,他又不了解陸黎,買一些照片回來看看,很正常。
他就是一只不管做什么事都很嚴謹?shù)墓怼?br />
柏斯又選好了衣服,把商城界面也關掉。
他看了眼時間。
還早。
回到宮殿高高的座椅上,柏斯翻了一頁文件看,心里卻在想其他事。
萬一下次陸黎再送他一束花。
沒有地方裝該怎么辦。
冥界沒有好看的花瓶。
現(xiàn)在有空,倒是可以做一個。
柏斯輕聲道,“該用什么做花瓶?”
他走到宮殿的墻前,將手貼在墻壁上,墻面緩緩浮現(xiàn)出巨大、繁復、華麗的法陣,隨后法陣轉(zhuǎn)動。
“咔噠”一聲。
像是鎖被打開。
墻面向兩側(cè)后退,露出一條狹長幽深的向下臺階。
臺階盡頭,是裝寶物的地下室。
人類世界的、冥界的各種寶物將這里裝點得晶光閃閃。
不同顏色爭先恐后地展示自己,粉鉆、藍色晶石、紅色琉璃……
柏斯想,都差不多。
所有的顏色都是相似的普通。
最后他走到角落里。
撿起一枚沉甸甸的,顏色最不爭不搶的灰色寶石。
“這個勉強還可以!
-
在夜晚來臨之前。
柏斯做好了一個淺灰色晶瑩剔透的花瓶。
現(xiàn)在沒有花。
他起身走到宮殿另一邊,這一整面都是書柜,從頂連到地面,里面有上千個小方格,離他最近的幾個格子現(xiàn)在被清理干凈,是空的。
這幾個格子本來放一些常用的工具書、法陣書籍和近期的冥界日報。
現(xiàn)在他把這些東西統(tǒng)一挪走。
柏斯打開玻璃,將花瓶放進柜子。
剛清理干凈的中心位置,除了花瓶,還有兩個格子也放了東西,一個是他曾經(jīng)穿過的、被陸黎抓皺的黑袍。
另一個,是陸黎的心臟。
柏斯隔著玻璃看這顆擺在中心格子里的心臟。
修長的指尖在玻璃上輕輕點了下。
看起來好像比昨天干燥了一點。
柏斯思考,“是不是缺水了?”
他離開了宮殿一趟去找水,很快又回來。
打開柜子,給陸黎的心臟澆了點水。
心臟重新變成濕潤、生機勃勃的樣子。
柏斯關上柜子。
回到桌前,繼續(xù)工作。
陸黎覺得心臟是垃圾,他倒是覺得這東西很奇特,看不懂。
需要放在離自己手邊最近的地方。
有空就仔細研究一下。
柏斯又看了眼時間。
真荒謬,做了這么多事,竟然還有一小時才到晚上。
-
陸黎三人回到餐廳時,看到封善、宋昌榮正在和本該是隊友的男玩家爭吵。
封善說,“我說了沒有多余的積分給你!葉家晨,你現(xiàn)在又沒死,到底在急什么?”
“我現(xiàn)在和死了有什么區(qū)別?!”葉家晨瀕臨崩潰,陸黎跟著女仆走到他面前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沒有了。
陸黎又走近一點。
發(fā)現(xiàn)葉家晨渾身上下的皮膚似乎都沒有了。
“喬夫人那一關,是你們猜錯了通關方式!她最后發(fā)現(xiàn)嬰兒車里的小孩是白骨,硬要說是我們偷走了她小孩的皮,所以要從一個人身上撕皮下來,貼在白骨上面!一共就三個人,你們兩個是一伙的,投你媽的投票選老子出去!”
葉家晨發(fā)瘋的去抓封善的肩膀,宋昌榮往前一站,扭著葉家晨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
葉家晨似乎在哭,但是沒有了皮的臉變得丑陋無比,五官處都變成了恐怖的洞,水從眼眶里往外噴,他叫著,“你師父是天榜玩家,你還養(yǎng)了條盡心盡力的狗在身邊,闖關當然輕松了!一開始還說什么要當我們的隊長,帶著我們每個人離開這里!騙子!”
“現(xiàn)在呢?所有人都死了!我的積分也全都花完了,誰知道這個鬼副本后面還有什么!”
封善冷漠地說,“你沒收到手環(huán)的通知嗎?這是個bug副本,我自己能安全通關離開就很不容易了,哪有空管這么多人?”
所有的積分、道具,他都要省著花。
“不要吵了!”喬夫人抱著死嬰,用力跺腳,“吵到我的孩子了!”
“嘶!瘪樇伟卓聪蛩缷耄榱丝诶錃,和陸黎竊竊私語,“就離譜,那小孩兒的臉竟然還真的變成葉家晨的臉了。”
“紅珊瑚!”喬夫人瞪著眼睛,朝他們攤開手。
“快把紅珊瑚給我!你們還有什么其他的心愿嗎?或者還想要從這個家里拿走其他的寶貝嗎?只要這顆紅珊瑚能給我的孩子續(xù)命,我的丈夫,喬,會滿足你們的一切愿望!”
陸黎問她,“你怎么知道紅珊瑚的作用?”
“在通往貴族區(qū)的墻上,有一棵從墻內(nèi)生長到富人區(qū)的樹,這棵樹是富人區(qū)所有人的許愿樹,因為在月圓的時候,只要在這棵樹下許愿,就有極有可能得到樹妖的回應,實現(xiàn)愿望。
我問過樹妖,該怎么找到我的孩子,它說要用紅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