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對,我想起來了,那天房子著火了。但是爸爸說……他說我永遠不允許離開二樓,永遠不能去一樓……”
駱嘉白和祝月已經被火焰燒到滿頭大汗,他們硬是忍著疼痛,大氣都不敢出地看著陸黎和boss交涉。
這看起來是唯一的機會。
諾諾的眼睛被燒到視線模糊,她用力地睜大眼眶,看著這個最漂亮的客人,祈求道,“你真的,會帶我去見她嗎?”
陸黎站在火里,問她,“真的。告訴我,你的房間在幾樓?”
諾諾說:“二樓!
“我想去見她,請幫幫我!
手環(huán)驟然響起刺耳的警報。
【警告!現(xiàn)檢測到該副本boss仇恨值非正常波動,已下降至90%】
在警報聲中,他們站在了諾諾的肩膀上。
諾諾的身體也在燃燒,他們不過是從一個危險的地方轉移到了另一個危險的地方,跟隨著諾諾一起移動。
陸黎的身體能無限復生,依舊完好無損。
祝月已經被燒到快要失去意識,渾身都是血,奄奄一息。
駱嘉白的繃帶被燒毀,這次徹底露出傷痕累累的雙臂,但是他卻在火焰中沒有受傷。
“我……”他不敢置信地摸著自己的臉和身體,雙手顫抖著說,“我的治愈能力,恢復了?”
祝月緩緩閉上眼睛,要從諾諾的肩膀上滑下去。
駱嘉白咬牙把她抓了上來,舉著那把用來保命的刀,一番掙扎過后,狠心從自己的左手臂上割下一塊肉。
鮮血噴涌而出,很快又愈合。
猛地喘了幾口氣,駱嘉白把肉塞進祝月的嘴里,“吃!不許吐!
祝月被噎得干嘔,咽下去后震驚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在恢復,很快就擁有了在火中不受傷害的能力,“你剛才給我吃的是什么?”
駱嘉白說,“不該你知道的,別多問!
諾諾肩膀突然開始搖晃,她茫然的問,“我的一只眼睛掉了……門、門在哪里?”
陸黎鎮(zhèn)靜地指揮,“不要慌,往前走。”
火焰中出現(xiàn)了一道門。
諾諾擰了下,絕望地叫著,“門被鎖上了!我打不開!”
陸黎閉上眼睛,全力去想,自己還有什么漏掉的線索。
再睜開眼時。
他拿出了那把打開過茶幾抽屜的鑰匙。
這是一把【看起來能打開一扇門或一個抽屜的鑰匙】
鑰匙舉到諾諾還完好的那只眼球前,陸黎問她,“你有和這個一樣的鑰匙嗎?”
諾諾激動起來,“有!我有一把!是媽媽給我的!”
她奔跑著越過火焰和桌子。
陸黎回過頭,看見那個曾經堅不可摧的城堡,原來是紙折出來的。
風一吹,左右搖晃,就從桌子上倒下,掉在地上。
火順著地板燒過來,一碰城堡,就變成灰燼了。
諾諾打開抽屜,果然找到了一把鑰匙。
鑰匙邊上還躺著一個縫得歪歪扭扭的玩偶。
它和諾諾城堡里所有完美的玩偶都不一樣。
諾諾流著血淚,“這是媽媽送給我的第一個玩偶!
她伸手去抓那個玩偶。
手臂卻穿了過去。
“我拿不到,我不想失去它……”諾諾哭泣著,剩下一個完好的眼球也在被火焰燃燒。
一道纖細修長的身影突然從諾諾的肩頭落下,輕巧落在抽屜邊,衣袂偏飛,蒼白的手指穿過火焰,抓起了那個玩偶。
“陸黎!”駱嘉白沒跟上陸黎突然的動作,他大叫著趴過去,卻發(fā)現(xiàn)陸黎已經回來了。
陸黎吹滅玩偶上的火苗。
“好了,不要哭了。我拿到了。”
鑰匙果然打開了房門。
諾諾搖搖晃晃地穿過走廊。
盡頭,出現(xiàn)了一條向下的樓梯。
通往火勢更大的深淵。
陸黎說,“諾諾,勇敢一點,下去!
諾諾踩在第一級臺階上。
陸黎靠在諾諾的肩膀上,透過軀干,他聽到一種窸窸窣窣像老鼠在哭泣的聲音,它們來自諾諾的身體深處,畏畏縮縮地擠在一起,
“我好害怕”
“我不敢”
“我做不到”
“我為什么這么差勁?”
諾諾的兩顆眼球全都掉了,血淚砸在地板上,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抓緊欄桿:“我看不到樓梯!
陸黎說,“方向是對的,往前走!
諾諾下了一級臺階。
爸爸扭曲的臉龐出現(xiàn)在火焰里,他咆哮著伸出大手,要來抓諾諾:
“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美好的家,誰允許你走出門的?不允許下樓!”
眾人身后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狗叫。
只剩一個頭的巴克從臺階上一躍而起,死死地咬著爸爸的手,它漆黑的眼珠充滿著無畏,哪怕火焰燒爛了它的嘴,都沒有松口。
“又是你!這只瘋狗!啊啊!”
【警告!現(xiàn)檢測到該副本boss仇恨值不正常下降,已下降至60%】
諾諾害怕地抱住頭,卻堅定的又往下走了一級。
每一級臺階上都長出了黑色的手,去抓住諾諾的腳踝。
“犧牲你一個,所有人都會開心!”
“是你引誘了他!是你犯了罪!”
“是你害死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