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前,不會超過十個小時。這是格雷戈傳遞回來的消息,他前兩天偷偷上島了,估計現(xiàn)下正搭乘飛機回來。”
“格雷戈……當然是他!
陳西溪冷笑了一聲。
“順便一提,”哈斯通突然插嘴道,“我聽說他還被陳博士打了。”
陳西溪聞言臉色復雜,她怔怔地凝視著冰苔身后飛蛾縈繞的路燈,眼神卻并未聚焦,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你想到什么其它辦法讓那對純種雙胞胎信服嗎?”
冰苔謹慎地看了眼沒有關(guān)緊的教堂大門,詢問陳西溪的意見。
陳西溪垂下目光,喃喃道:“只能盡量拖延下去,爭取一些時間,但愿傅蓮能挺過來。”
陳西溪走上臺階重新推開門,消失在了教堂內(nèi)部的交錯光影里。
“即便傅蓮活下來了,”哈斯通目送完陳西溪,對冰苔悄聲提出了他的疑問,“那他也失去了全部的純種力量,當傅雪看到人類版本的她弟弟,她會怎么想?”
“誰知道呢,”冰苔一貫冷淡的眼眸中也罕見地流露出了近乎迷茫的情緒,“我猜我們要有大麻煩了!
薩沙是今天早上才收到會議通知的。
他打了個哈欠從床上爬起來,刷牙的時候意識到今天應(yīng)該是他的休息日。
離退休還早著呢,他想,他最好在會議結(jié)束后就馬不停蹄地回家,多在總部待一秒都是對假期的不尊重。
在進入社會工作以來,只有在休假的那幾天里他才能明白“寸金難買寸光陰”這句諺語的深刻性。
不過他好像還累積了不少年假……唉,薩沙嘆了口氣,拿著車鑰匙關(guān)上了家門。
第83章 [81]
推開會議室的玻璃門,薩沙對房間內(nèi)外的溫度差習以為常——只要有托克在的場合,空調(diào)永遠都是二十六度。
“嘿,薩沙!”
陳西溪從黑色靠背椅上站起來,薩沙走過去給了她一個擁抱。
“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我可沒聽到任何消息!
薩沙喜出望外地看著哈斯通,后者朝他揮了揮手。
“昨晚深夜,我累得倒頭就睡,忘記告訴你了!
薩沙在她的肩膀上輕輕錘了一拳。
“圓滿完成任務(wù)了嗎?”
“這個嘛……”
陳西溪吊人胃口地望向他身后,“還是等老大來公布吧!
希蘭走進會議室,身后跟著冰苔和嘴角淤青的格雷戈。
薩沙見狀“嘶”了一聲,擠眉弄眼地小聲對陳西溪道:“你知道他臉上的傷怎么來的嗎?”
“知道,”陳西溪收起臉上的笑意,“看來我哥打得還是太輕了!
“大家都坐下吧!
希蘭開口說道,“我先來更新一下目前的狀況。”
“首先是傅蓮感染陳博士后生死未卜,我已經(jīng)安排了當?shù)氐难C留在島上密切關(guān)注,如果有任何新動向我們都會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其次,是關(guān)于促進與傅雪家族結(jié)成共同聯(lián)盟對抗瑪麗安娜一事,”希蘭的目光轉(zhuǎn)向陳西溪,“由于尤里卡和塞西莉亞要求與傅蓮通話,傅蓮又還處于昏迷之中,奈爾為了給大家爭取時間,主動向他們提出了要與傅雪親自見面作為前置條件,他們也同意了替我們轉(zhuǎn)達!
“也就是說只有在見到傅雪本人的情況下,我們才會聯(lián)絡(luò)傅蓮。至于是否安排他們姐弟相見,還要結(jié)合接下來的實際考慮。”
說完這些,希蘭忽然沉默了一瞬。
“當然,我所說的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傅蓮成功存活的前提之上,你們有什么建議嗎?”
明亮的會議室內(nèi)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臉上都仿佛蒙上了一層陰影。
薩沙左右看了看,猶豫著舉起手。
“那個,陳博士體內(nèi)的圣泉應(yīng)該是最新版本的吧?誰也不知道功效如何……畢竟,傅蓮看起來比一般的純種要柔弱很多。”
薩沙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有些手足無措。
“要是、要是他抵抗不了圣泉的藥性呢?”
“那我們將會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希蘭冷靜地說道。
“正如薩沙所言,前景并不樂觀。如果真的引發(fā)了戰(zhàn)爭,我們不出意外將處于劣勢,因為只要有利可圖,無論是純種還是非純種都會參與進來,更何況還有瑪麗安娜這只吃人不吐骨頭的禿鷲盤旋在所有勢力上空呢?”
希蘭抬起湛藍如碧空的眼眸,神色凝重地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的臉。
“屆時我們將孤立無援,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吧!
晚上十一點,s市的某間頂層復式公寓里。
瑪麗安娜獨自一人躺在恒溫泳池平臺的沙灘椅上,遠離燈光,他那酒紅色的長發(fā)披落肩頭,在夜色里深沉得仿佛化不開的濃墨。
有人自他身后的黑暗中接近,用手勾起一縷散落的發(fā)絲,纏繞在兩指間曖昧地揉搓。
瑪麗安娜沒有回頭,只是抬起右手輕輕搭在那人的小臂紋身上。
“你跟在那個英國研究員的身后,查到了什么?”
身后的人探出來一張俊美的臉,眉宇間雖說還帶著少年的不羈,微微上挑的細長眼尾看起來卻總有點兒邪氣。
他幽深的蔚藍色眸子好似泉眼,與一頭紅發(fā)產(chǎn)生了鮮明的對比,瑪麗安娜仰起頭細細打量著他,語氣忽然變得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