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蓮點頭,陳清喬吻了一下他的臉頰:“那你乖乖等我,我把血包放進房間的冰柜了,還要記得把頭發(fā)吹干,知道嗎?”
陳清喬走進浴室,傅蓮從冰柜拿出一袋血包,接著又拆開一袋咖啡用的白糖,從撕開的血包小口中倒了進去。白糖雖然并未融化,但傅蓮仍能嘗出一絲甜味兒。
浴室內(nèi)水聲響起,傅蓮?fù)蝗灰庾R到,接下來將是他與陳清喬的第二次正式約會。
沒錯,自他們確認(rèn)戀愛關(guān)系以來,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使得他們很少能有機會出去約會。
傅蓮還記得第一次約會時,陳清喬帶他去了一個夜晚開放的嘉年華。他們像其他情侶一樣,一起坐了摩天輪和看了煙花,那是傅蓮記憶中最開心的一個晚上。
然而傅蓮曾聽說人類的第二次約會遠比第一次更重要,至于為什么他也不清楚,但傅蓮還是決定要好好表現(xiàn)一番。
他剛想換下浴袍,突然聽見有人叩響了房門,他從貓眼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酒店的經(jīng)理。
傅蓮謹(jǐn)慎地將門拉開一個縫隙,用流利的加泰語說道:“我們沒有叫任何服務(wù)!
對方會心一笑,問他道:“你是傅先生嗎?”
“是的,怎么了?”
傅蓮露出疑惑的表情。
對方朝另一邊招了招手,有個服務(wù)生抱著一大束紅艷欲滴的玫瑰來到傅蓮面前。
經(jīng)理拎起花束的吊牌,一字一句地念出了上面的話。
“送給我最可愛的天使,署名是陳清喬先生!
傅蓮愣了一瞬,隨即驚喜地將門拉開,迫不及待地從服務(wù)生的手中接過了玫瑰花束。
“祝您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經(jīng)理彬彬有禮地對他說道。
“謝謝!”
傅蓮沉醉在愛情的甜蜜之中,面上泛起的紅暈比他懷里的玫瑰花瓣還要嬌麗幾分。
他關(guān)上門,將花束擺在房間里最顯眼的地方,換好衣服時浴室內(nèi)的水聲也漸漸停了。
陳清喬一走出來,傅蓮便急切地?fù)渖先ビH吻他的嘴唇,陳清喬被撞得踉蹌幾步,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發(fā)現(xiàn)傅蓮正如同一只八爪魚似的牢牢貼在他身上。
他在洗澡時聽見了傅蓮開門和說話的聲音,便猜到應(yīng)該是他提前訂的花束送上來了。
此時那束玫瑰正放在茶水柜上,陳清喬摸著傅蓮濕潤冰涼的半干發(fā)尾,含笑問道:“喜歡嗎?我的小天使。”
“喜歡,”傅蓮抬起臉,那雙黑眸因為情緒激動而泛起了水霧,“無論是玫瑰花,還是你,都喜歡。”
陳清喬故作受傷地看著他:“我還以為我才是你最喜歡的呢,原來只是和玫瑰花并列第一么?”
“我不是這個意思,”傅蓮情急之下?lián)ё∷牟弊,解釋道,“因為是你送的才喜歡,所以你在我心里排第一名,誰也搶不走。”
見傅蓮認(rèn)真的神色,陳清喬也不忍繼續(xù)捉弄他,抵住他的額頭滿是柔情地說道:“我知道,小笨蛋。”
在纏綿氛圍的發(fā)酵之下,他們抱著彼此親熱了一番。直到半個小時后陳清喬才換了套衣服,帶著傅蓮離開酒店,走上巴塞羅那的街頭開始他們的第二次正式約會。
此時已經(jīng)快要凌晨三點,行人很少,大多數(shù)的店鋪都早已打了烊。
圓盤形狀的月亮掛在天邊,像是用錫紙做的,灑下的淡淡光輝照亮了石板路。
傅蓮低頭踩著磚塊前行,陳清喬牽著他的手,用愛意的目光追隨他孩子氣的行為。
“我們要去哪里?”
傅蓮扭頭問他。
“去一個你沒去過的地方!
陳清喬說道。
傅蓮仔細(xì)地想了想,他有很多地方都沒有去過,這個回答也太敷衍籠統(tǒng)了。
“這是另一個驚喜嗎?”
陳清喬笑了笑,不置可否:“或許吧。”
于是傅蓮不再追問下去,他們路過一個噴泉,有兩只不同顏色的貓貓正躺在水池的邊緣互相給對方舔毛。
不遠處的馬路對面有好幾個醉醺醺的年輕男女,他們在唱歌又或者在念詩,大聲且含糊不清地朝陳清喬他們打著招呼。
傅蓮覺得這群人很有意思,被逗得咯咯直笑。
在深夜空無一人的街道下,傅蓮就像剛從籠子里放飛的小鳥一樣快活。
他拉著陳清喬的手轉(zhuǎn)圈,將腦袋靠在對方的肩頭上輕聲哼唱著不知名的旋律。
陳清喬一路安靜地陪伴著他,但傅蓮時時刻刻都能從他溫柔如水潭般的眸子里看見自己的倒影——
就好像他才是他眼中唯一的亮眼景色。
很快,陳清喬的腳步停在了一家小小的店門前。
傅蓮端詳著店門口的霓虹招牌,反應(yīng)過來這是一家酒吧。
一提起酒吧,傅蓮率先想到的就是喧鬧的人群、煙酒交織的潮濕木頭味以及震耳欲聾的音樂,這些都不是他喜歡的,因此他從未踏進過這種地方一步。
他躊躇地看向陳清喬,臉上難掩失望。
“你把它想象成晚上才開放的咖啡店,”陳清喬摟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沒那么糟糕!
見傅蓮不言語,他又道:“不過你不想進去就算了,我們?nèi)テ渌胤!?br />
傅蓮聳聳肩,暗自鼓氣,有什么可怕的?他今晚必須要好好表現(xiàn),他可不希望愛人覺得他矯揉造作,連個酒吧也不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