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檔,你確定你沒事,不用我扶著了?”
薩沙的話將陳西溪拉回現(xiàn)實,她搖搖頭,身體的某處確實還在隱隱作痛,但她沒心思管這些。
他們翻墻離開了小巷,去往寫字樓的路上還算順利,F(xiàn)在他們所在的這條街道離酒吧已經(jīng)有一段距離了,路上沒有行人,只有陰暗的角落處或坐或躺著幾個流浪漢。
薩沙不小心踢中了一個易拉罐,叮叮咣咣的聲音傳出去很遠,有個流浪漢迷迷糊糊地抬起眼皮朝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估計是把他們當成了半夜喝醉酒迷路的情侶。
陳西溪抬頭看向不遠處的高聳建筑,扭頭對薩沙道:“馬上就到了,我們加快速度吧!
薩沙心有余悸地將目光從流浪漢那邊收回來,跟上陳西溪的步伐,然而沒走多遠,他們就聽見身后傳來忽然一聲悶響。
陳西溪立即抽出腿環(huán)上的手槍對準異響的方向,同時將薩沙護在了身后。
然而黑暗中再次安靜下來,大約半分鐘后,薩沙輕聲開口道:“應(yīng)該是剛剛流浪漢弄出來的聲音,別管了,快沒時間了!
陳西溪皺眉搖搖頭,有些不對勁,她很確定空氣中多了一絲奇怪且讓人不安的味道。
她側(cè)過頭飛快地說了一句:“待在這里別動,我過去看看!
第36章 [35]
陳西溪舉著槍慢慢移動到那幾個流浪漢的位置,看見剛剛還坐著的流浪漢已經(jīng)倒下去了兩個,只剩下一個正背對著她一動不動。
她謹慎地朝那個唯一坐著的流浪漢打了個招呼,但對方似乎沒聽見,仍舊如同一尊雕塑般沒有反應(yīng)。
此時,陳西溪聞到空氣中那種令人不適的味道更濃了一些,她感覺腳底踩到了粘稠的液體。
她低下頭,即便在遠離路燈的昏暗角落,她依然能辨認出地上微微反光的液體是什么——是一灘鮮血。
空氣中彌漫的味道是血腥味。
就在這時,前方坐著的流浪漢老頭動了動,下一秒就朝她仰面倒在了地上。
陳西溪緊握著槍快速上前兩步,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老頭其實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他鐵青色的臉干枯得如同樹皮,眼眶里的兩只眼睛死死往上翻著,發(fā)黃的眼白布滿了紅血絲,雜亂胡須下的嘴驚恐地張大,露出殘缺的黑牙。
怪異的是,他的手掌是合在一起,做出了祈禱的動作。
這個姿勢使得陳西溪恍然大悟,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在乞求,乞求那個不管是誰,但最終還是殺了他的人。
——或許不是人,陳西溪敏銳地注意到流浪漢脖子上有兩個牙印。
是純種?非純種?
她轉(zhuǎn)身去檢查其它兩個流浪漢,果不其然,他們脖子上都有咬痕,但是這些尸體的皮膚都還帶著溫度和彈性,死亡時間距離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超過一個小時。
這時陳西溪注意到還有一個流浪漢躺在他們斜對面,那人身上裹著一條顏色骯臟的毯子,露出來的手背極其蒼白。
陳西溪朝他走去,頭頂卻突然傳來翅膀扇動的聲音。
她猛地抬起頭,出乎意料的是,原來不是蝙蝠,而是一只貓頭鷹。
那只貓頭鷹站在電線桿上,歪著頭,一雙大而亮的黃眼睛盯著她。
陳西溪渾身冰冷,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在她重新看向流浪漢的霎時間,一股重力猛地將她壓倒在了地上。
她吃痛地睜開眼,只看見面前一張血盆大口,尖銳的長牙帶著腥風襲來,她屈起膝蓋狠狠/頂/在了那個撲倒她的流浪漢肚子上。
被感染的流浪漢怪叫一聲松開了陳西溪,后者一個側(cè)翻閃躲,趁機舉起手槍將子彈送進了他的右眼。
陳西溪開槍后幾乎是立即起身朝薩沙跑去,她沒時間去確認感染者是否焦化了,槍聲太大,以血族敏銳的聽覺來說,她和薩沙已經(jīng)是暴露無遺了。
接下來會有很多的非純種來追殺他們,他們只能拼命朝寫字樓跑去。
陳西溪奔跑著,空氣中的血腥味似乎更濃了。
他們飛快地穿過街道,拐過一個轉(zhuǎn)角,聽見汽車引擎的轟鳴聲逐漸逼近,薩沙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叫道:“他們來了!”
“別回頭看,”陳西溪回應(yīng)道,“跑就是了!”
話音剛落,薩沙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忽然響起,薩沙嘆了口氣:“現(xiàn)在?饒了我吧······”
他手忙腳亂地接通電話,托克的聲音傳了出來:“報告你們現(xiàn)在的位置,接應(yīng)你們的救援飛機大概還有十五分鐘就到了。”
陳西溪朝薩沙做了個手勢,薩沙立即像扔燙手山芋似的把手機拋給了她。
“我們現(xiàn)在有點忙,”陳西溪道,“五分鐘后把定位發(fā)給你!
托克聽見她急促的語氣似乎明白了什么,頓了一下說道:“明白,以及我剛剛聯(lián)系上了龍牙,她跟哈斯通以及鐵棘在一起,已經(jīng)派遣人員去接應(yīng)他們了!
薩沙在一旁聽見龍牙安全的消息,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后面的車輛窮追不舍,好在商業(yè)大廈就在眼前,陳西溪掛了電話,拉著薩沙橫穿過綠化帶,緊跟他們的黑色汽車一個急剎,從里面鉆出來幾個拿著沖鋒槍的黑西裝非純種,片刻不停地也穿過了綠化帶。
寫字樓的大門就在眼前,陳西溪和薩沙身后的非純種見狀舉起槍口就開始掃射,大門的玻璃稀里嘩啦碎了一地,他們只好躲在了門口旁邊的花壇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