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溪和薩沙對視一眼,前者收斂起笑容,后者聳了聳肩。
“所以我們在這里等老大來可以嗎?”薩沙問道。
“請便,”托克冷漠地回答道,“你們在那邊的沙發(fā)上等吧,總之,安靜點就行。”
他們坐下后各自瀏覽著自己的手機,薩沙一直坐立不安,因為他想玩會兒游戲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帶耳機。
他悄悄往托克的方向瞥了一眼,心里盤算著如果公放,音量要多小才不會被托克臭罵一頓。
不過他很快便沒有糾結(jié)于這個問題了,因為他看見面色略顯疲憊的希蘭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走廊的拐角處。
陳西溪也注意到了,他倆站起身打了招呼,希蘭朝他們點點頭,托克跟著她進辦公室后關(guān)上了門。
等托克再次出來時,已經(jīng)過去了十五分鐘。
“老大讓奈爾單獨進去,薩沙你跟我走。”
托克面無表情地說完后轉(zhuǎn)身就朝走廊走去,薩沙跟在他身后,扭過頭去看陳西溪時,對方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實際上,希蘭單獨找陳西溪談話,的確是出于關(guān)心的角度。
當然另一方面,陳西溪也明白希蘭是在借機觀察她的精神狀態(tài)。
聊了一會兒有關(guān)麗奧娜埃爾金以及心理治療方面的話題后,希蘭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陳西溪這時才發(fā)覺她眼角多了幾條細紋,皮膚看起來也蒼老了一些。
陳西溪有種古怪心情,仿佛第一次意識到永遠冷靜睿智、雷厲風行的希蘭也會老去。
“上個星期,上層知道了季凌櫻的事情。他們希望盡快解決,以免夜長夢多,所以我們頂著壓力在有新進展后加緊制定了計劃。雖然現(xiàn)在仍處于部署階段,但我不知道你是否準備好加入這次的行動!
接著希蘭頓了一下,緩緩地繼續(xù)說道:“當然,如果你希望再休息一段時間,我可以理解,所有人都會理解……”
“我準備好了!
陳西溪冷不丁地打斷了希蘭的話,迎著希蘭探究的目光,她又冷靜地重復了一遍:“我準備好了,我做不到在大家最需要我的時候置身事外。何況雀鷹和季凌櫻失蹤、村子被感染都有我的一份責任,當初是我太遲鈍了,沒有早點察覺到異常!
“這些不是你的錯,”希蘭放柔了目光,“但我很高興你回來了,西溪。”
陳西溪再次見到阿爾法小隊時,已經(jīng)是兩天后的事情了。
她此時躲在s市某家夜店對面破舊公寓的發(fā)黃百葉窗后,看見一個有著酷似季凌櫻背影的男性走進夜店后門。
“他這幾天都是單獨一個人進出的嗎?”
陳西溪頭也沒回地朝身后問道。
“沒錯,我們前幾天一直沒派人跟進去是怕打草驚蛇,”冰苔的語調(diào)毫無起伏,“雖然沒有正面確認,不過根據(jù)大部分的照片可以斷定就是季凌櫻。所以我們決定今天實施抓捕計劃。”
陳西溪聞言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低頭看向桌面上散亂的一疊照片。
每張照片中,無論是正臉還是側(cè)臉,男人都帶著一副碩大的墨鏡。然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男人那頭淺亞麻色的短發(fā)。
沒想到季凌櫻居然將頭發(fā)剪短還染了顏色,陳西溪心想,怪不得找他費了這么大勁。
畢竟黑色長鬈發(fā)曾是季凌櫻的特征之一,就連總部給的照片里,他也是黑發(fā)黑眸。
這么想來,季凌櫻還是非常聰明的,為了防止別人輕易找到他,率先改變了外形。但是這也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季凌櫻并不想被別人找到。
“幸好你和薩沙及時趕到,不然只有我們,今晚可有得忙了!
風鈴朝她友善地笑笑。
“因為上面好像不想把隊長失蹤的事情鬧大,所以要求希蘭老大秘密調(diào)查。除去了解季凌櫻的有關(guān)人員外,其他人都沒有參與這次行動的權(quán)限!
“缺少人手導致希蘭老大壓力很大,我們也很累。上個星期一直沒人跟我輪班,我總共才睡了不到35個小時!
風鈴說著打了個哈欠,以往那張圓嘟嘟的小臉看起來都憔悴了不少。
陳西溪回想起希蘭疲憊的神態(tài),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不要抱怨了,”冰苔板著臉插話道,“雀鷹是我們的隊長,沒有找到他之前,你能安心睡個好覺嗎?”
風鈴做了個鬼臉:“因為我相信隊長還活著嘛,冰苔你才是,別總是這么悲觀!
陳西溪看著冰苔的這幅模樣,不由想起總部里流傳的某個她與雀鷹緋聞。據(jù)說冰苔暗戀雀鷹多年,卻一直得不到回應。
雖說這流言不知真假,陳西溪倒覺得多半是捏造的。
大概是冰苔身邊一直沒有戀人,又成天不茍言笑的緣故,才會有些無聊的人在她背后編造一些風言風語,只是冰苔從不在乎罷了。
何況與冰苔接觸下來,陳西溪認為她是個能力優(yōu)異且很值得尊敬的副隊長,要是沒有冰苔,失去雀鷹的阿爾法小隊指不定會變成什么樣子。
在某種層面上,陳西溪甚至覺得她與希蘭有些相似,都是陳西溪希望成為的那一類女性。
冰苔此時輕嘆了口氣,看樣子也沒打算繼續(xù)反駁風鈴,轉(zhuǎn)而對陳西溪說道:“薩沙那邊怎么樣,他看到目標了嗎?”
陳西溪按了按耳麥開關(guān),里面?zhèn)鱽黼娏魃成车穆曇簟?/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