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回過神來,傅雪已經(jīng)拎著一個半昏迷的人類男人回來了。
她舔了舔殷紅的唇角,滿足地咂咂嘴,隨手把男人扔在一旁的沙發(fā)上。
傅蓮知道姐姐已經(jīng)吃飽了,便向她投去期待的目光。
傅雪看了他一眼,抬起白皙小巧的下巴指了指那個男人:“你也喝那個!
傅蓮震驚地睜大眼睛,眨巴眨巴眼,看看男人,又望望自己的姐姐。
“可是……可是我從來沒有在人身上喝過血啊……”
“凡事都有第一次!
“可我以前都是喝血包的……”
傅雪臉色突然嚴(yán)肅起來,她走過去摟住弟弟的肩膀。
“小蓮,最近我們的對頭瑪麗安娜家族一直蠢蠢欲動,我得帶人過去探探情況,可能會離開很長一段時間,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怎么辦?”
“這幾天多存點(diǎn)血包,我能應(yīng)付的來。”
傅雪卻搖搖頭:“要是我再也回不來了呢?”
傅蓮一愣,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強(qiáng)大的姐姐會對他說出這句話。
“姐姐你那么厲害……”
“小蓮,”傅雪打斷他的話,轉(zhuǎn)過頭垂下漂亮濃密的眼睫不再看他,“我最擔(dān)心的就是你,我希望你在我離開之前能熟練地掌握捕獵技巧,至少我不在你身邊時,你也能靠自己活下去!
傅蓮把想說的話在喉間滾了一圈后又咽了下去,他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傅雪看上去松了一口氣,她抓住沙發(fā)上男人的頭發(fā),使他的脖頸露出來,上面還有兩個鮮紅的牙印。
她對傅蓮笑了笑:“從這個開始!
傅蓮盯著眼前這個一動不動的男人咽了咽口水,他又看了看傅雪--后者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傅蓮已經(jīng)餓得不行了,他的牙根開始發(fā)癢,深紅色的眼眸也在黑暗中迸發(fā)出血一樣的光芒。他露出尖牙,低頭就要往男人的脖子上來一口,但就在這時--
男人睜開了眼睛。
“啊——”
傅蓮和男人同時發(fā)出了凄厲的尖叫。
傅蓮嚇得躲在了沙發(fā)后面,男人嚇得又暈了過去。
傅雪無奈地看著沙發(fā)后面只露出一頭卷發(fā)的弟弟,又低頭看了眼男人,嘆了口氣拖著他往廚房里走去。
一個小時后。
傅蓮滿足地喝著玻璃杯里由他姐姐從男人身上抽出來的血,舔了舔唇角,又往杯子里放了幾勺糖。
傅雪出門把男人扔在路邊時,一個黑影從夜空中掠過,旁邊的路燈閃了閃。
她頭也不回,懶洋洋地發(fā)問:“打聽到什么了,多維?”
停在樹枝上的深藍(lán)色蝙蝠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個皮膚蒼白的黑發(fā)少年。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先說壞的吧!
“我們派過去的情報小組被瑪麗安娜家族的人發(fā)現(xiàn)了,”少年低下頭,咬牙道,“茉莉被抓了,喬奇死了!
傅雪皺了皺眉。
“好消息呢?”
“瑪麗安娜的人被我們干掉了三個,”多維聳聳肩,“算是個好消息吧!
“這么看來,”傅雪勾起嘴角,鮮紅的舌尖舔了舔雪白的虎牙,“我們和瑪麗安娜這場仗是非打不可了!
“您的意思是……”
“多維,你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今晚我們回巢。”
少年眼睛一亮,瞳孔里散發(fā)出金黃色的光芒,他左手按在胸前,朝傅雪鞠了一躬:“是!
傅蓮喝完血漿后,把杯子洗完放好,坐到鋼琴前開始譜新曲子。
每天彈三小時的鋼琴--這個習(xí)慣他已經(jīng)堅持了三百多年。
他把手指放在象牙白的琴鍵上,腦海里卻又浮現(xiàn)出那個醫(yī)生的笑容。
傅蓮嘆了一口氣,他沮喪地發(fā)現(xiàn)自己今天連一個音符也寫不出來。
“你怎么了?”
姐姐傅雪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后傳來。
傅蓮轉(zhuǎn)過身,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小蓮,”傅雪彎下腰湊近弟弟的臉,危險地瞇起眼睛,“別忘了我們是雙胞胎,我可以感應(yīng)到你今天有些反常哦……”
“那個……”傅蓮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我說了你可以答應(yīng)我不生氣嗎?”
傅雪直起身,雙手抱胸,靠在一旁的鋼琴上。
“看情況!
傅蓮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傅雪面無表情。
長達(dá)一分鐘的寂靜后,傅蓮又小聲地加上一句:“還是個人類!
“什么?!”
傅雪咆哮出聲,氣得眼睛通紅,露出細(xì)長的尖牙,胸脯劇烈地上下起伏著,仿佛下一瞬間就會沖上去把傅蓮撕碎。
傅蓮嚇得變成了蝙蝠,飛到空中轉(zhuǎn)了一圈。
“你別生氣!冷靜一點(diǎn)!”
傅雪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松開了緊握的拳頭。她再次睜開眼睛時,一雙血瞳斂去了攝人的光芒,平靜得像不起波瀾的湖面。
她收起長牙,盯著停在半空中的弟弟咬牙切齒道:“趕緊給我下來!”
傅蓮變回人形,低著頭不敢看他的姐姐。
“那個男人是誰?!我今晚就把他殺了!”
“不行!”傅蓮急忙抬頭擺擺手,“我其實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只見過我蝙蝠的樣子而已……”
他的聲音慢慢低下去:“我以后不去找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