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遲昕:“……哈?”
什么叫娘家人你解釋一下???
頂著關(guān)萌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栗遲昕進了洗手間洗了把臉,飛機上一向干燥,他瘋狂將水往臉上和鼻孔里拍,才感覺到一陣舒適。
看了看鏡子里水珠往下滴的自己,胡亂抹了抹,就推門離開。
一開門,就看見牧野抱臂站在門口,晦暗不明,看不清他的神情。
下一秒,他抬腳走了進來,以沒人能反應(yīng)過來的速度鎖上了門。
逼仄狹小的空間,兩個人面對面而立,似乎能感受到臉上的水珠在加速蒸發(fā)。
他大眼瞪小眼,捧著自己瘋狂跳動的心口,疑惑地看向近在咫尺的牧野。只要稍稍抬頭,鼻尖就能碰到他的唇畔。
“隊長,有話好好說,外面還有人排隊呢,咱別占用公共空間好嘛?”
他最后一個字尾音上揚,糯軟的口音好像帶著幾分撒嬌,聽得牧野眸色一沉,傾身上前。
兩個高大帥氣的少年宛如交頸般站立著,栗遲昕清晰地聽到牧野熟悉的低音炮中帶著陌生的情緒,不知是委屈,還是嫉妒。
“小不點兒,我重要,還是學(xué)長重要?”他問。
第54章 chapter 54
原來……是吃醋了啊。
還吃的是從未謀面之人的醋。
栗遲昕眼中的茫然頓時散去, 一片清朗,明亮地映出對面人的輪廓。
牧野的每一分情緒,嬉笑嗔怒,他都熟悉于心, 可唯獨這樣焦躁不安和濃郁的占有欲是他第一次見。
對他來說, 愛人容易,被愛的感覺卻難得體會。
長久以來, 他都是承受一切情緒影響的人, 內(nèi)心隨著他人而起伏。為母親的去世傷心, 為父親的失聯(lián)憂慮,為深哥的關(guān)切感動, 為牧野對他的看重而受寵若驚。
愛他的人在時間長河里漸漸遠去,或分隔兩地,或永遠離別;而他愛的人,平生頭一回, 站在他面前, 吃味地向他控訴。
他從未想過,原來自己也有這樣一天, 能不經(jīng)意間牽動誰的心弦。
看著那雙極為克制的雙眸, 栗遲昕不由自主地換上了笑顏。
“笑什么?”
牧野皺眉,被栗遲昕亮亮的雙眼晃得心神不穩(wěn)。
下一刻, 愣在原地的人,就變成了他自己。
栗遲昕迎著牧野的壓迫方向貼了上去, 側(cè)臉順勢擦過, 在牧野的耳側(cè)輕輕吹了口氣。
“你說呢?我的隊長大人!
你留在我生命里的濃墨重彩, 怎么有人能比得上?
兩人之間毫無障礙, 衣袖輕輕摩擦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余光所及之處,是牧野頸側(cè)漂亮的線條和顯而易見的喉結(jié),讓他忍不住想要親吻上去。
難怪高中時學(xué)校怕人早戀,那一瞬間栗遲昕突然想到,血氣方剛的年紀誰抵得住這樣的誘惑。
嗓子癢癢的,他悄悄吞咽著口水。趁牧野還沒回神,側(cè)身拉開門擠了出去,反手還幫忙帶上了門。
牧野怔怔地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栗遲昕輕柔的呼吸掠過的耳垂,無聲地搖搖頭,抬眼就從鏡中瞥見自己眼底掩蓋不住的笑意。
怎么還會有如此沖動的一天呢?
簡直像小孩子一樣。
回到座位,栗遲昕趕緊抱起那杯還沒來得及喝的果汁仰頭灌下,濃郁的果香沖淡了心頭的燥熱。
放下杯子,就見到牧野慢悠悠地踏在走廊上,目光掃過自己,嘴角動了動,坐回到位置上。
呼,他松了一口氣,大概是沒事了吧。
正想著,冷不丁聽見旁邊的少女壓低了聲音問:“隊長這么快的嗎?”
???
栗遲昕:“……姐妹,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下了飛機,官方賽事組安排的小面包車已經(jīng)等候在機場。
搖搖晃晃的車穿過熙熙攘攘的城市,停在賽事場館邊他們即將下榻的酒店,剛走進大堂準備辦入住,就看見提前到達的隔壁dbq戰(zhàn)隊浩浩蕩蕩地從電梯里出來,似乎準備去覓食。
zb戰(zhàn)隊的外交負責(zé)人唐旭東熱烈地和對方經(jīng)理打著招呼:“哎呀,你們到的真早,這是干什么去啊?”
對方經(jīng)理笑著說:“咱也就前后腳差了一小時,這幫臭小子非說飛機餐沒吃飽,鬧著出去再吃一頓呢,誒,你們要一起嗎?”
唐旭東目光投向dbq的隊長枇杷,又瞥了眼自家專注玩手機的紅毛少女,眼神里充斥著復(fù)雜的神情:“不了,我們不餓。”
“美童生病了嗎?”栗遲昕看著枇杷身后臉色慘淡的卷發(fā)少年問道。
聽說上海瘋狂降溫,臨走前東哥讓他把長款羽絨服都裝進了行李,看著對面只穿單薄衛(wèi)衣的朋友,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枇杷扶著額頭:“沒大事,他只要離開他家狗子就這德行,一天不吸狗人就蔫了!
可枇杷話音剛落,就被自家隊員啪啪打臉。
一聽見栗遲昕的聲音,顧明童的眼睛就亮了起來,整個人都精神煥發(fā):“哎呀栗子,我沒生病,我可耐凍了。吃飯了嗎?要和我們?nèi)コ燥垎??br />
兩家隊長面色都很不好看。
栗遲昕笑容僵在臉上:“……”
心想,我和你家狗子一同款功效嗎?
*
送走隔壁友隊,隊員們看著東哥拿著身份證、拎著一串房卡回來了。
唐旭東站定,不由分說地安排道:“都是雙人間,栗子你和煥宇一間,溫笛和牧野一間,萌萌自己住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