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手機沒電了, 栗遲昕擦著汗從跑步機上下來,轉身就看見牧野在練習臥推, 緊身的運動衣分明勾勒出腹肌和胸肌的線條, 大臂上的緊致也清晰可見。
“噗——”
栗遲昕慌亂地咽下礦泉水, 別過臉擦了擦嘴角。
在進戰(zhàn)隊以前, 他一直以為牧野充其量算是清瘦水平, 可沒想到居然是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男人,更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因為隊長的長腿長臂八塊腹肌移不開眼。
平時住一起,牧野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好好穿著衣服的,除了某次猝不及防撞到隊長出浴,和早晨起床偷看到牧野露在被子外的肢體,基本上很難見到他美好的荷爾蒙。
“喝水就好好喝,別嗆著!蹦烈胺畔缕餍,一臉擔心地看著小不點兒。喝水都能噴出來,比賽的時候要是太緊張了喝口水都嗆著怎么辦?
呸,還不是因為你穿成這樣在我面前晃悠?栗遲昕心里腹誹。
“對了!蹦烈半S手撈起旁邊的毛巾懶洋洋地搭在頭上,“盧女士從家里寄來了一些書給你,說是課程的參考書目,不用你去學校圖書館借了。”
栗遲昕受寵若驚:“盧……盧老師家里?她自己的書?!”
“嗯!
牧野微微低頭,面容隱在毛巾后面,想起冷戰(zhàn)六年的盧女士對他愛搭不理,對栗遲昕的事情卻上心得不得了,掩去他稍顯愉悅的眼神,滿含醋意的說:“我家書房平時都沒地兒落腳,難為她整理了那么多寄給你。哦,還有她最近出版的新書也送了你一套……不是我說,咱倆到底誰才是親兒子?”
栗遲昕自從媽媽去世之后,身邊的長輩大都是男性,很久沒有受到來自女性長輩的關愛。他鼻頭一酸,偷偷揉了揉,笑逐顏開地看向牧野:“隊長,盧老師還缺兒子嗎?我可以的!哥!你看我甜嗎!”
???
牧野怔怔看著眼前傻笑的男孩子,心里有很多句不文明的話不能說出口。
誰他媽想和你當兄弟了。!
沒等他說什么,就見栗遲昕飛快地竄了出去,迫不及待跑去拆盧云清寄來的快遞,嘴里嚷嚷得整棟樓都聽得見:“臥槽簽名版。!”
“哥——”
“隊長你就是我哥——”
“替我謝謝她。!我愛她。。
“嘩啦!”
唐旭東從后院魚池走進屋,朝里面探出頭,甩了甩手里的水,不明所以地問:“你怎么做到的?哄小孩現在哄得這么好?”
“不是我,是我媽哄得好。”
牧野翻了個白眼,狠狠把毛巾甩在身后,心里想,你愛盧女士,那我呢?
他回頭看著唐旭東從屋里抱了一盒魚飼料往院里走,疑惑地問:“好端端的,養(yǎng)什么魚?我們幾個還不夠你養(yǎng)的嗎?”
唐旭東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抖了抖手里的魚食,一群游魚靈活湊了上來:“我養(yǎng)你們一群幼兒園小朋友太累了,還沒錦鯉聽話,養(yǎng)好了還能轉運,說不定能把你們養(yǎng)進世界賽去!
牧野靠在門框上,半個身體探出院外,自然風吹著他發(fā)絲飄動。他抿著嘴唇,靜靜看著仰頭覓食的魚,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養(yǎng)他到世界賽能不能養(yǎng)開竅……”
“什么?”唐旭東沒聽清,瞇著眼睛問他。
“沒什么。就好奇你養(yǎng)魚干什么呢,一點互動都沒有。這要換只二哈,早就湊你身邊搖尾巴跳舞了!
“嘿你這小子!碧菩駯|不滿地叉腰,“我樂意!我養(yǎng)的錦鯉就算閉著眼睛睡覺我都喜歡,不行嗎?”
牧野點頭,轉身進屋,嘴里喃喃著:“行,怎么不行了。看來人還真不能奢求太多,喜歡,樂意,不就夠了嗎?”
唐旭東莫名其妙地盯著牧野的背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半晌,扯著嗓子補了一句:“你可不能光樂意就夠了,牧野你要是敢快樂電競,不在乎成績,小心我扣你工資。。!”
作為經理嘴上雖然這么說,可三泰每天都會總結訓練得失讓唐旭東心里很踏實。
第一次積分賽的種種細節(jié)失誤所帶來的內疚和羞愧,使得之后一個月的訓練都迎來了高漲的熱情。如今不用敲鑼打鼓就能自覺早睡早起的健康氛圍,使得個人訓練有條不紊地進行,而短暫的午睡更是能讓下午的組排和訓練賽保持精神的高度集中。
因此,唐旭東還是很樂觀的。無論是習慣打嘴炮的關萌還是騷話不過腦的栗遲昕,都能全身心投入訓練,復盤比賽,并謙虛地請教關于比賽時如何應對的問題。
三泰教練看著他們熱血蓬勃的背影,回想起曾經的自己,也一時忍不住猛男落淚。“平時能把人氣個半死,關鍵時候兔崽子還挺靠譜嗚嗚嗚。”
唐旭東一邊遞著紙巾,一邊嘮嘮叨叨地叮囑他們一定要按照羅清的吩咐合理搭配備戰(zhàn)飲食。
在九月底的第二次積分賽比賽那幾天,東哥更是小心謹慎地生怕自家孩子出什么問題:“深呼吸,煥宇你聽不懂的時候一定要說,栗子你廢話不要太多,注意聽隊長指揮,萌萌你一定要注意你的對手現在不是牧野好嗎?”
栗遲昕附和:“就是就是,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對面少一個強大的狙擊手,你篡權的道路就寬敞許多!
“我呸。”關萌氣鼓鼓地咬著吸管,“你沒有意識到每次你陣亡以后我們的圈都變得天命起來了嗎?要不是你這么能干而且還不能毆打隊友,我很想落地就獻祭你,來換隊長歐皇吸圈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