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們小王爺聽了這話思緒就開始亂飛了。
咱倆都睡不好,聽聽這個“都”字,怎么聽怎么像是今晚要發(fā)生什么的樣子。
羞怯中帶著一絲興奮的小王爺躲在被子里跟自己身上的玩意兒做斗爭,給被子踢成奇形怪狀的樣子。
其他的倒是好說,就是橫在胸口上的那縷金線,那是春風(fēng)從后面扣上的,他自己解不開。
越急著解開就越難搞,江元化急的都要冒汗了。
容和塵就眼睜睜地看著某人硬生生將被子攪的亂七八糟,甚至還聽見一些金器敲擊破碎的聲音隱隱從被中傳出。
敗家玩意兒。
生活一向節(jié)儉的容道長嘆了口氣,伸出手戳了戳那個小鼓包,“需要幫忙嗎?”
那個小鼓包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不,可以說是僵硬。
過了半響,江元化不知道從被子的哪個角落中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個小腦袋來,紅著臉結(jié)巴道:“要、要的。后面的我夠不著!
發(fā)絲紊亂,松松地貼在臉上。白玉般的面孔上被金絲壓出幾道紅痕,像是雪地里盛開的紅梅,絢麗奪目。
“從被子里出來!
容和塵對著他招手。
江元化扭捏了半響,四肢并用地從被子里爬了出來,挪到容和塵面前,抬起頭可憐巴巴地看他,“就那一個,它扣在后面,我真的夠不到!
容和塵倒吸一口涼氣,心底靜心咒念得飛起。
這該死的靜心咒一點兒都不靜心,回頭得給它好好改改。
江元化本來穿的布料就很少,被他左右那么一挪,金飾又被拆掉了些,就更加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大片風(fēng)光,擋都擋不住。
“轉(zhuǎn)過去!
容和塵冷著臉指揮,再不冷臉?biāo)娴囊嚥蛔×恕?br />
前段時間誅殺的艷鬼真的是業(yè)務(wù)能力不太行,那種手段也能叫艷鬼?不及眼前人的百分之一。
“哦!
江元化可憐巴巴地哦了一聲,好兇哦。
小王爺委委屈屈地轉(zhuǎn)過去,但還是很貼心的主動將頭發(fā)撩起來,露出被金絲扣住的背部。那雙漂亮精致的蝴蝶骨就這么大咧咧的和飛速默念清心咒的容道長打了個招呼。
真貼心吶!
容和塵目不斜視地死死盯著那個金絲扣,一點兒都不敢到處亂看。
修長的手指三兩下就解了開來。在江元化還沒有什么指尖觸碰到肌膚的感覺,就被一件雪白的中衣蓋了個滿頭。
“換完衣服再睡覺!
容和塵硬邦邦地說著,說完就背過身去,生硬道:“換好叫我。”
江元化被蒙了滿頭,呼吸間全是容和塵身上的竹木清香。輕輕地把衣服拿下來,轉(zhuǎn)頭一看,容和塵背對著他。
江元化偷偷笑了笑,比劃著換上了衣服。
這件中衣是容和塵的,屬實是大了不少。上衣也就罷了,大不了長到膝蓋,可是那褲子實在是提不上去,太大了!
沒有辦法,江元化只能舍棄掉它,反正上衣那么長,足夠了。
“我換好了!
江元化怯生生地喊道。
容和塵轉(zhuǎn)頭一看,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叫換好了?!
露出兩節(jié)大白腿這叫換好了?
可憐現(xiàn)在的容和塵并不知道有一個詞叫作男友襯衫,現(xiàn)在他只覺得一陣血氣上涌。
“唉,算了算了,你睡覺吧。”
容和塵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親自動手把江元化裹成一個蠶寶寶放在床內(nèi),然后自己又翻了床被子躺下。
躺下,拉上被子,閉眼。
閉眼前還安撫地拍了拍邊上的蠶寶寶。
“睡吧!
江元化扭動了兩下,他裹的太嚴(yán)實了,實在是掙脫不開。
識趣的小王爺果斷放棄,偏過頭看著容和塵的睡顏垂涎欲滴。
嗚嗚嗚,比畫上要好看無數(shù)倍。而且人也好好,雖然不記得我,但是還是把我抱了回來呢。
小王爺目光熾熱,專注出神。
容和塵從一開始的變扭逐漸習(xí)慣。算了,隨便他看吧,反正他困了自己就睡了。
確實,江元化沒看多久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氣,將小臉兒往被子里埋了埋,甜甜地睡了過去。
醒著的時候掙脫不開的被子睡著后倒是松了下來,也不知道是怎么滾的,江元化硬是翻滾到了人家的被子里,還很自來熟的把胳膊腿搭了上去。
容和塵被迫在睡夢中受到重?fù)簦o他放回去后過不了多久又搭了上來。不愿意自己睡眠被打擾的容和塵索性一個翻身,把人圈在懷里,四肢都給他捆嚴(yán)實了,這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覺。
這小孩兒怎么跟三年前變化這么大,意識迷迷糊糊的容道長心說。
三年前救下來的時候臟兮兮的,話都不敢說,三年后卻大膽的不像樣。不過有一點倒是一樣的,抱著還是跟小貓兒一樣輕。他家長輩不給他飯吃嗎?回頭多喂些。
此時,宮里剛剛處理完政務(wù)的南安帝心血來潮地想到了他那可愛的、極其會撒嬌的寶貝弟弟。抬手招來內(nèi)侍一問,“化兒今日是歇在宮里了還是歇在王府了?歇在宮里的話朕去看看他!
高內(nèi)侍回道:“奴才這就去問問。”
片刻后,探子來報。
“回陛下,小王爺不在宮里也不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