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妖?”時正雅皺眉反問道。
“是的,不過是一只小貓妖,要不是兒子一時不察,斷不會叫那貓妖得手。兒子下次見到他,一定剝了它的皮獻與父親!
時天干滿是怨懟之情,恨不得現(xiàn)在就帶了人沖回云霧山,將今日羞辱他之人盡數(shù)斬殺。
時正雅見此,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嘆氣道:“天干,為父將你推為紫微星,是不是錯了。”
本來好好的孩子,雖然有些傲氣,但好歹在修煉上還是勤勉的,人也沒有這么暴虐。但是現(xiàn)在...或許,當年那顆丹藥就不該留下。
“父親!”聽到時正雅語氣中的后悔與失望,時天干一下子慌了神,他用膝蓋上前爬了幾步,將手搭在時正雅盤起的腿上,下意識攥緊了那有些破損的道袍。
“這道袍,還是你娘去世前給我做的!睍r正雅抬手,將時天干沾著血的手拉下去,而后看著道袍上的血手印苦澀道:“她做了十余件,這是最后一件,F(xiàn)在,被你滿手的鮮血給毀了。”
“對、對不起,父親我...”時天干慌亂地想要說些什么,卻被打斷。
“你娘生你的時候走了,你對她沒什么感情也正常!睍r正雅抬頭望天,自顧自道:“其實以你的天資,是有些小天賦?扇粽f是天才,萬萬稱不上。你趁我不查,吃了那顆丹藥,我便從了你的心愿,將你捧成紫微星。強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只怕是害了你啊。”
“父親,兒子知錯了!兒子日后一定勤學苦練,一定會成為挽救天地浩劫的紫微星!兒子絕不會辜負父親的期望!”時天干流著淚,大聲保證道。
其實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從幾年前被說是紫微星后,周圍到處都是別人的吹捧。這些吹捧不光吹飄了他的精神與意志,連帶著他的身體都開始放縱起來。
時正雅不住的嘆氣,半響才有氣無力地開口道:“下個月,是你大哥兒子的滿月酒。有空,為父帶你去看看吧。”
他的聲音里有藏不住的哀傷與老態(tài)。時天干不解地抬頭,不能理解為什么父親會提到那個甘愿成為一個普通人的“恥辱”大哥。但是他并不敢直接問出來,只能低聲應下。
“是,父親!
云霧山上倒是難得那么熱鬧,不過江元化他們住的那個院子里卻是一派嚴肅寂靜的氣氛。
“明天就是玄門交流大會了。你還沒感知道那個道士和鬼母的氣息嗎?”云靈子目光嚴肅地看向旺財。
張?zhí)旃庖哺傻囟⒅,“你不會是不行吧,只是想騙道子的血喝?”
“怎么可能!”旺財一下子就炸了,“喵一定能感覺到,現(xiàn)在感覺不到那只能說明沒有嘛,那喵能有什么辦法。說不定是他壓根兒沒來龍安呢?”
反正絕對不是喵的能力不夠!也不是喵在騙血喝!
可是這一次,連江元化都有些懷疑它。不過他倒是沒懷疑是旺財在騙血,而是在懷疑旺財能力不夠。
“不然你再喝兩口,是不是能力還不夠啊。”
再喝兩口倒也不是不行,旺財回想起那個味道和感覺,下意識砸吧了一下嘴?墒撬哪芰υ趯と松弦呀(jīng)綽綽有余了,真的是什么都查不出來。
容和塵無奈搖頭,“算了,還是等我徹底恢復記憶后進行卜算吧!
就在眾人唉聲嘆氣的時候,躺在桌上砸吧嘴的旺財猛地站了起來,大聲喵道:“喵感受到了!”
“在哪兒?”張?zhí)旃饧奔钡貑柕馈?br />
旺財有些猶豫,又有些不敢置信,躊躇著道:“在...咱們院門口?”
院門口?!
打上門來了?這么囂張?
眾人一下子從凳子上竄了起來擺好陣勢,金錢劍被祭出,漫天的符箓懸空蓄勢待發(fā)。
容和塵反手取了張黃紙,幾下折疊出一個人形后注入靈氣。如此反復后做出了兩個小紙人,操縱著兩個紙人走到門邊。
三、二、一,開!
門一下被拉開,沒有預料中沖進來的邪道士與鬼母,只有一團漆黑惡臭的人形物倒了下來。
“咦,好臭!苯嬉幌伦游孀”亲印
容和塵微微皺眉,他在時天干走后就研究了一下陣法,給這個小院布了個隔絕陣,沒想到這次連臭味都一并隔絕了。
“那是個人嗎?”江元化低頭問懷里的旺財。
嗅覺靈敏的旺財被臭的渾身僵硬,尾巴都像個天線似的豎起來。
“喵...喵不知道啊,應該是吧!蓖斢行┲舷ⅰ
“那你聞到的鬼母的氣息是他身上的嗎?”
旺財用爪子捂住鼻子,甕聲甕氣地道:“喵聞不出來,實在是太臭了喵!
紙人將他抬進來。關(guān)上院門后,臭味更濃郁了,旺財甚至開始翻起了白眼。
張?zhí)旃膺B打幾個凈身符下去,一點兒用都沒有。
容和塵制止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道:“他的臭味源自鬼氣,并不是凈身符能去除的。”
他對著地上躺著的臭氣源泉打出一道驅(qū)邪符,頓時有縷縷黑氣飄散在空中。又接了一道離火符,一把火將這些黑氣燒了個干凈。
黑氣被燒掉,臭味也消失了,只剩下長時間不洗澡留下的汗臭味。
“喵!是他,他身上有鬼母的味道!”旺財興奮地大喊,但是很快又疑惑起來。
“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很淡哎,不像是直接跟鬼母有過接觸,更像是有人或鬼接觸過鬼母,然后又長時間接觸過他一樣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