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佩爾動作一僵,咔咔著轉(zhuǎn)過腦袋,跟安南大眼瞪小眼,就想尖叫著轉(zhuǎn)身逃跑,但由于太害怕了,軟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安南走過去,又幫凱佩爾正了一次骨,看著小厲鬼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自己面前,他拍了拍小厲鬼的頭:“我要休息了,聲音小點,可以嗎?”
和拉菲爾不同,凱佩爾捉弄人可太吵了。
凱佩爾瘋狂點頭,差點將剛正骨歸位的腦袋又甩歪。
安南滿意地走進自己房間,剛關上門,就聽到一陣努力克制但速度極快的腳步聲,直沖二樓。
凱佩爾顯然不敢再來三樓,她選擇只逮著二樓的玩家折騰,并盡量克制聲音,不要吵到三樓的大人休息。
安南躺到床上,踏雪從他進門就抬起腦袋緊緊盯著他,惡魔眷屬也不安地站起。
兩崽都聞到了來自安南身上的血腥味,濃重新鮮,且屬于安南本人。
“我沒事,大意了!卑材习矒岬嘏呐膬舍痰哪X袋。
安南閉上眼睛,腦中回放他和黑衣青年的接觸過程,從頭到尾,反反復復。
他暫時想不通為什么黑衣青年身上有李起之的氣息,也想不通對方為什么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最可怕的是,他覺得黑衣青年是他本人。
安南感覺自己漏了某條很重要的信息,一時間怎么都想不起來。
一夜未眠,安南起床下樓用餐。
之前一直避開安南的玩家們今天出乎意料地在安南下樓的時候,也正巧打開了房門。
安南和童家兄妹對視上,后者明顯瑟縮了一下,但罕見地沒有退回房中,反倒跟在安南身后下了樓。
女傭小姐在第一時間就看到安南下樓,她和往常一樣揚起最燦爛的笑容,柔聲詢問:“安先生早安,早餐想來點什么?”
她的模樣好像完全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安南定定看了她一眼,慢悠悠走到餐桌旁屬于他的老位置,拉開椅子坐下:“貝蒂小姐,我想要驚喜,所以你來決定我的早餐,好嗎?”
“當然,我很榮幸!迸畟蛐〗阈σ庥剞D(zhuǎn)身進了廚房。
童家兄妹和后面來的另外三個玩家也默不作聲坐下,他們的位置已經(jīng)擺上食物,可以直接開吃。
幾分鐘的時間,女傭小姐端著餐盤回來,給安南介紹今早的食物。
安南耐心聽了一遍,才拿起刀叉開始用餐。
吃完飯后,安南本想回房間休息,但驛館小樓來了一位訪客,是馬爾薩斯。
年輕的刑警今天穿著警局的制服,顯得更加英俊帥氣,他沒有過多的客套,而是直接走向安南,皮笑肉不笑地問出一個問題:“安先生,我有一個問題向您請教,現(xiàn)在方便嗎?”
安南站在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上,自上而下俯視馬爾薩斯,良久微微頷首:“當然可以,柯蒂斯先生!
兩人一前一后往三樓去,五個玩家今天沒上樓,坐在大廳的沙發(fā)里面面相覷。
安南領著馬爾薩斯回了房間,剛關上門,馬爾薩斯就非常直接地詢問:“安先生,請問您昨晚外出了嗎?”
“當然!卑材咸谷稽c頭,“我不僅出門了,還與案子的兇手有了一次交手!
馬爾薩斯本想問另一個問題,沒想到得到安南這個回答,他愣了一下,很快便問:“您遇到他了?”語氣非常懷疑,他和那五個玩家一樣,一直懷疑的都是這位年輕的東方偵探。
“我為什么要撒謊?”安南莫名其妙,他坐到椅子上,黑眸冷淡地看向馬爾薩斯,“還是說你有什么直接的,可以懷疑我的證據(jù)?”
馬爾薩斯眸色晦暗,他們確實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安南是兇手,但他們手中的線索都對準面前這位東方面孔的偵探先生。
他也被安南戳破實情也不慌亂,也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雙腿交疊:“那么,安先生,您是雙胞胎嗎?您有兄弟嗎?”
安南想起黑衣青年和他一模一樣的面容,也勾起笑容,這個鬼域果然很奇怪:“我沒有,但來了這里,我似乎有了!
“哦,是嗎?那想必是安先生見過兇手的樣貌了,我們也是剛收到一個證人的證詞。”馬爾薩斯笑道。
顯然昨晚黑衣青年被安南扯掉圍巾后,沒有重新遮擋容貌,被人看到了。
“安先生,如果您沒有兄弟,也不是雙胞胎,那為什么會有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馬爾薩斯反問。
安南微微瞇起眼睛,正要說話時,腦中突然想起什么,是昨晚被他遺漏的那條線索。
他猛地起身,雙手撐在書桌前,盯著攤開在桌上的筆記。
他漏了很重要的東西,是皮。
兇手每次都會完整帶走受害者的皮,這是警方至今沒有找到的東西。
而昨天他從黑衣青年身上感知到李起之的氣息,這也導致他忽略了一些東西,那是被濃重的屬于李起之的氣息掩蓋的其他受害者的氣息。
兇手或許是嫉妒受害者們的天賦,剝下受害者的皮膚,縫合或穿戴在自己身上,就像他自己獲得了一樣。
但這也代表,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也曾經(jīng)被兇手如此對待過,假設這個鬼域里李起之的化身是存在的,那有沒有可能,李起之就是那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受害者?又或者李起之真的是那個兇手。
安南久遠地想起一些事,關于完整的事,最開始就從秦逸的嘴里聽到過這個詞,愛麗絲那里也有,干菱似乎也暗示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