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既來聽到這句話,胸口一陣起伏,花了畢生素質(zhì)才沒一拳懟到黃嘉河臉上。
他為了安撫黃嘉河,不得不忍氣吞聲:“對!
黃嘉河捂臉笑:“我記得你號稱青年文人,知識分子。”
譚既來的素質(zhì)教育的地基開始松動。
黃嘉河:“怎么寫的東西這么露骨,看到你就想抱你,就想親你,大道至簡?嘖嘖……”
譚既來撲過去捂他嘴。
譚既來軟磨硬泡之下——其實是黃嘉河看他臉色越來越慘淡,怕出事,終于答應(yīng)去把聊天記錄和好友刪掉。
他站在房門口,露著八顆牙:“辦公室你絕對不能進,你在屋里等我,我去拿手機。”
譚既來坐在他床上,憂心忡忡:“你不會悄悄備份吧?”
黃嘉河笑:“既來你信我嗎?”
譚既來也滿臉寫著不太相信。
黃嘉河聳肩:“就信我一回吧!
他麻溜回到辦公室,非常順暢地錄屏,又把小視頻發(fā)給自己,再把相冊里的文件刪除。
他帶著手機返回房間,在譚既來面前刪除好友:“沒了。”
譚既來緊緊盯著他。
黃嘉河扯謊:“沒備份。”
錄屏而已。
譚既來還是緊緊盯著他。
黃嘉河背有點麻:“怎么了你?盯著我干嘛?”
譚既來:“我忽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
黃嘉河:“什么?”
譚既來手顫抖地指向黃嘉河胸口:“你的執(zhí)法記錄儀一直沒關(guān)……”
第62章 接吻
黃嘉河低頭,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表情也很微妙。
他保留備份是出于職業(yè)習(xí)慣……但他其實也頭痛該怎么跟李則安說這事。
太他媽尷尬了……
譚既來虛弱地趴在他床上:“他看見了,是嗎?”
“應(yīng)該還沒,”黃嘉河捂住攝像頭,“今天太忙了,他應(yīng)該沒空看監(jiān)控!
這樣的話……
譚既來盯著他,勾了下嘴角,笑得殘酷。
黃嘉河腳心像被小針扎了下:“你盯著我干嘛……”
十分鐘后,黃嘉河被譚既來壓著去刪監(jiān)控錄像。
剛出門,遇到了手里還提著飯盒,剛從醫(yī)院回來的2263。
“臥槽,”2263如同見了鬼,手里的飯盒掉落,“你怎么在這里?”
黃嘉河眼疾手快地接住,旁邊譚既來鎮(zhèn)定自若:“來上廁所!
2263:?
醫(yī)院是停水還是下水堵了?
很快他被黃嘉河低聲打發(fā)著去睡覺。
走廊里沒了人。
黃嘉河掏出鑰匙,懟在李則安房間的鎖孔,依然沒拿定主意:“真的要這樣嗎?”
譚既來按著他胳膊杵進去:“你快點兒!”
黃嘉河被拖著上了賊船,打開房門。
“我現(xiàn)在特別理解罪犯為什么會越陷越深,”黃嘉河一邊偷摸打開電腦,登陸李則安的賬號,一邊說,“我昨晚就該直接跟老大坦白,爭取寬大處理!
譚既來:“我特么昨晚就該早睡……”
黃嘉河剛進入內(nèi)網(wǎng)系統(tǒng),還沒來得及刪文件,兩人同時聽見門口傳來熟悉地腳步聲。
譚既來:“是他!”
黃嘉河:“老大!”
倆人手忙腳亂合上筆記本的屏幕,沒頭蒼蠅一樣在屋子里亂竄。
還是黃嘉河反應(yīng)快一點,在李則安轉(zhuǎn)動鑰匙時,拖著譚既來藏進了房間的衣柜。
這是那種老式衣柜,柜門是向下角度的百葉窗狀。
穿過葉片的視線縫隙,兩個人屏住呼吸,一起看見李則安回到房間。
他也一夜未眠,先去衛(wèi)生間沖了個澡。
水聲“嘩啦啦”時,黃嘉河拉著譚既來躡手躡腳從衣柜里鉆出來,準(zhǔn)備逃離。
手剛搭上銅質(zhì)把手,好巧不巧,有人敲門。
“老李,這個文件你簽一下——”
譚斌在門外喊。
洗澡時一般聽不見外面的動靜。
李則安并沒有從浴室出來。
但是那倆人嚇得飛起來,爭先恐后逃回衣柜,擠在衣服堆里面面相覷。
譚既來壓低聲音:“怎么辦?”
黃嘉河五官橫飛:“你問我!你要來刪文件的!”
譚既來:“是你說你能登他電腦毀尸滅跡的!
黃嘉河:“那還不是你要死要活,一會兒胸悶一會兒頭暈,我還不是怕你出事沒法跟老大交代!”
譚既來在漏進來的光里,神情復(fù)雜。
黃嘉河說完,自己也眼神一跳。
他這個想法,本身就證明了一些事情。
水聲驟停。
兩個人面對面,艱難地看著對方。
他們隨即聽到浴巾被人從架子頂端拽落的聲音,還有帶著水聲的腳步聲。
不久之后,眼前的百葉窗縫隙里,出現(xiàn)一雙掛著水珠的小腿。
那小腿筆直修長,有著漂亮的肌肉線條。
譚既來掃過那雙腿上橫布的疤痕,有積年舊傷,也有不久之前在鬼森林留下的新痕。
他有點難過。
李則安準(zhǔn)備直接換睡衣,手里換洗的衣服不小心掉在地上。
他蹲下身去撿,背對著衣柜,露出光裸的身體。
剛洗過的肌膚清透紅潤,發(fā)梢的水滴在背上,反射微弱的光線,然后順著清晰的肌肉線俏皮的滑下,留下一道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