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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想要弄死他……

  譚既來咬著后槽牙,暫且把這事兒按下。

  再說事情就更復(fù)雜了,他怕1739消化不良。

  1739僵在椅子里,手里的筆“嘟”得一聲從指縫滑下,戳在筆錄本上擦出條長長的黑線。

  他思緒爆炸,滿腦子都是那個女學(xué)生是bug嗎?看資料沒什么異常?這個男生到底是誰?他怎么知道這么多的?他領(lǐng)導(dǎo)還在727,他們?nèi)税踩珕?萬一女學(xué)生是bug,他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誰來跟他商量商量,要不要實施、該怎么實施抓捕行動……

  譚既來看他呆滯,伸手在他眼前擺了擺:“誒誒,我說的你聽明白了嗎?”

  1739“嗯”了一聲,又開始問:“你怎么知道的?”

  譚既來一臉為難:“這事太復(fù)雜了,一時半會我說不清楚,反正消息我?guī)У搅,你們趕緊想想怎么處理!

  “我憑什么信你?”

  好問題。

  譚既來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上畫圈。

  他心里很清楚陸瑤一定是,但確鑿的證據(jù)他還真沒有。

  跟1739說陸瑤坑過自己,說陸瑤有信號,說陸瑤沒事愛瞎打聽……這算真憑實據(jù)嗎?

  唯一稱得上證據(jù)的就是那本畫冊,但是想到這里譚既來就心累。

  小賣鋪沒攝像頭,單憑小男孩一句話,他信,別人會信么?

  1739鼻尖沁出一層細密汗珠,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對面的人。

  領(lǐng)導(dǎo)從pest得到的消息是bug派了一個人來727尋找蠱蟲,如果說是孟桐那個女學(xué)生,是完全可能的。

  雖然眼前的男生更奇怪……但沒由來的,1739覺得他應(yīng)該不是壞人。

  對面的人垂下頭,眼睛來回滾動。

  再抬起頭來時,他輕聲叫:“嘉河!

  1739下意識:“嗯?”

  “嗯”完1739才反應(yīng)過來,好像有哪里不對。

  我跟你熟嗎……

  譚既來認真說:“黃嘉河,你比我大三歲,武市人,全家都是刑警,你們家但凡有人出任務(wù),都會在家庭群里說一聲……”

  他頓了頓:“群名叫「如果人人都獻出一點愛」!

  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黃嘉河本來表情凝重的,直到“獻出愛”那里,嗤笑一聲。

  這個男生說的這些消息,包括1623的物理啊還有趙警官什么的,如果有渠道了解,知道也不奇怪。

  唯獨比較隱私的群名,還真不是這個,這男生說錯了。

  但這時手機“!币宦,是他給家庭群設(shè)置的特別提示音。

  他冰塊般嚴肅的表情又裂開條小口子,不由自主摸出手機,然后下巴“當(dāng)”得一下砸穿了地板。

  就在剛剛,他爹,親手把群名修改成“如果人人都獻出一點愛”。

  理由是,今天是他從警30年的大日子,以這句歌詞為勉勵。

  見鬼了……

  他全身暴起雞皮疙瘩,慢慢抬起頭,對上譚既來的笑臉。

  幸虧譚既來笑的陽光,要是陰森點兒,黃嘉河能當(dāng)場嚇出心臟病。

  耳返里傳來兩聲,是2263跟他通消息。

  黃嘉河聽著聽著,顧不上譚既來在,按著耳返問:“誰受傷了?”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黃嘉河匆匆站起身:“回來就好,我這就過來!

  譚既來也跟著站起來:“他回來了?”

  “跟你沒關(guān)系,”黃嘉河收了筆錄本,又忽然盯住譚既來,“他是誰?”

  譚既來啞住。

  “他”是他跟那個黃嘉河的暗號,指代李則安。

  這位“黃嘉河”顯然還沒這個腦子,正莫名其妙看著他。

  “沒誰,”譚既來擺手,坐下,“你先去忙吧!

  黃嘉河抓著筆錄本沖出辦公室。

  譚既來盯著被他撞的風(fēng)雨飄搖的玻璃門,開始做閱讀理解。

  誰受傷了?

  回來就好。

  這是不是說明有人受傷,但是回來就好?

  是誰受傷了呢?

  那邊黃嘉河飛奔回小樓,那是趙警官給他們開辟的辦公區(qū)。

  李則安三個人坐在辦公室,一邊翻監(jiān)控,一邊聽2263匯報譚既來的情況。

  黃嘉河擰開門把手跌跌撞撞沖進去,張嘴就是:“老大,見鬼!”

  李則安抬起頭,大概知道他見的什么“鬼”。

  “怎么了?”他嘴角漾起一點點笑意。

  黃嘉河面目猙獰,兩步跨過來,用筆錄本指著監(jiān)控器里的回放:“就就就就就是他,絕了!未卜先知!”

  譚斌被他逗笑:“?”

  黃嘉河以為譚斌不信,把這一天的經(jīng)歷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說到最后,他呲著牙說:“我都不知道內(nèi)部專線的號碼,他就能打過來找我,前一秒剛說完群名,后一秒我爹就按照他說的改了……多瘆人啊!”

  譚斌捋著板寸,重點在:“他居然說物理對他還好,但是對我來說比較難?”

  招他惹他了,干嘛拿他舉例子。

  左伊結(jié)結(jié)巴巴說:“很好。”

  三月份的她中文更差,意思應(yīng)該是譚既來說的很對。

  黃嘉河心有余悸:“這人到底什么來頭,為什么找我?而且他知道的也太多了,不是來尋仇的吧?”

  “怎么可能,”譚斌笑了聲,“你也不看看就他那身子骨,你一拳能打他仨,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