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理事會綜合考慮選定的個別知情人,除了他和1739,就連配給他調(diào)查bug的助手譚斌和左伊,對高維鑰匙都一無所知。
把譚既來從水里撈出來后,結(jié)合水下所見奇觀,他直覺譚既來手腕上就算不是所謂的鑰匙,也是其他高維物。
他要求孟桐即刻將譚既來送離,移交給特警保護。
但是那時候孟桐聽都沒聽過高維鑰匙,不肯放手好容易招來的科研民工。
同時秦教授和陸瑤驅(qū)車前來,他無暇堅持,跟譚斌左伊即刻離去。
一念之差。
李則安這幾天經(jīng)常想,如果救下譚既來后,他能再強硬一點,或許譚既來戴著高維鑰匙的事就不會為人所知,也就不會落入危險當中。
更讓他痛苦的是,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fā)生。
上一回,他如果夠強勢,許多事會不會不一樣?
譚既來忽然問:“孟老師為什么會聽你的?”
“嗯?”李則安還沒從情緒當中走出來,臉上帶著不耐和厭煩,“他聽我什么了?”
“聯(lián)系1739啊,”譚既來說,“孟老師有明線對接的人,他為什么會聽你的聯(lián)系1739?”
李則安罕見地沒好氣:“他再不聽我真的會動手!
譚既來被逗笑了。
他想象不出李則安主動跟人打架的樣子。
不過對方如果是孟桐,按照他倆的“交情”,倒不是沒可能。
他笑夠了,揉著發(fā)酸的腮幫子說:“孟老師聽你的,不找明線找1739,是因為他信不過明線,還是因為更信任你?”
李則安認真想了想:“更信任我!
“這么自信?”
“我不值得嗎?”
“……值得”
譚既來捂住臉,又想笑了。
李則安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驕傲。
但是長得好看的人,油膩起來都這么可愛迷人。
他忍住笑,問:“為什么你們天天吵架?為什么孟老師總喜歡挑釁你?”
這當中肯定有緣故。
他好奇地快抓狂了。
李則安想都沒想:“因為他有病!
譚既來徹底繃不住了,哈哈大笑。
后來的幾天,李則安都沒有來。
他跟2263他們混熟之后,被允許開著門聊聊天,也不算太無聊。
1739每天至少三次造訪,給他送飯,拿取換洗衣物,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平心而論,1739他們對他很好,可是譚既來還是覺得空。
他忍不住問了兩回李則安為什么不來,無論是門口那倆,還是1739,反應(yīng)出奇的一致,都欲言又止。
譚既來摸不準這是不是禁忌,怕給他們添麻煩,生生忍住好奇心。
直到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1739送回來的家居服,胸口處的小油點沒被洗掉,忽然確定李則安已經(jīng)離開。
“他們?nèi)ツ膬毫?”譚既來百無聊賴撥弄著夾生的米。
1739坐在李則安常坐的地方陪他吃飯,一筆帶過:“執(zhí)行任務(wù)!
譚既來“啊”了一聲,低聲問:“pest?”
1739瞪他,譚既來連忙擺手:“當我沒問!
還是油鹽不進。
吃完飯,1739架好設(shè)備,跟楊霍兩位教授線上溝通。
這一回兩個人跟他解釋的特別詳細,還做了簡單的課件,方便他理解。
最后楊教授問他:“既來,你是文科生是嗎?”
譚既來點頭,補充說明:“不過我理科也還行。”
楊教授問:“你有沒有興趣做物理學方面的研究!
譚既來抓頭發(fā):“我行嗎?”
霍教授笑:“有我們兩個帶你,怎么不行?”
譚既來受寵若驚。
撞多大運才能讀個研仨導師,其中兩位還是頂級物理學家,名垂教科書的那種。
他再差也得硬著頭皮上。
1739弄來了一大堆課本,這下譚既來有事做了。
好多年沒學過數(shù)理化。
其實不考試,任何學科都挺有意思的。
只要轉(zhuǎn)換成分數(shù),就他媽是災(zāi)難。
1739理科基礎(chǔ)也不錯,倆人沒事湊一起互相講題。
課本和草稿紙鋪滿了整間屋,紅黑兩色筆成為了生活的全部。
外面的太陽從東到西,不過幾個知識點的時間。
時光悠然,像回到了高中。
有天譚既來問1739:“你們特警學習都這么好嗎?”
平心而論,譚既來學習不差,理科也不差。
但是跟1739比,竟然還稱得上有段差距。
這么厲害完全可以在自然科學領(lǐng)域游刃有余,是什么機緣巧合讓他選擇做特警。
1739睨他一眼:“職業(yè)歧視不是,特警怎么就不能學習好了?”
譚既來黑水筆尾戳進頭發(fā),一邊抓癢一邊說:“不是歧視,我是好奇!
他記得李則安和左伊提起高維也不陌生,看來對相關(guān)知識也有一定了解。
除了譚斌……那位跟道骨仙風秦教授有的一拼,啥都不會但一點兒不耽誤他們講課。
1739解一道題,mathematica卡半分鐘。
等結(jié)果的期間,他慢悠悠問:“你知道我們都是怎么選□□的嗎?”
譚既來問:“這是可以說的嗎?”
1739點點頭:“其實刑事理事會的官網(wǎng)年年有招生信息!
他順手打開網(wǎng)頁,翻出了刑事理事會的中文網(wǎng)頁。